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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倍山将油纸包揣进袖中时,帐外的梆子声正敲到第三响。 更夫的吆喝被夜风撕成碎片,混着远处巡营士兵的甲叶碰撞声,在寂静的营地间荡开。 “去,” 他突然朝帐门方向扬了扬下巴,声音压得比烛火还低,“让王二狗拿着这玉佩,去西营找田承嗣,北营寻崔乾佑。告诉他们,老主公有要事相商,卯时三刻前必须到。” 史向明挑眉:“王二狗那不是你帐前倒夜壶的杂役吗” 他刚融合的记忆里,这名字只在军妓营的笑谈中出现过,说是个连刀都握不稳的软脚虾。 “软脚虾才不会引人注意。” 安倍山指尖在案几上叩出三短一长的节奏,“他是我安插在杂役营的眼线,严庄那些人,眼皮子从来瞧不上这种角色。” 史向明突然想起记忆里总在营中闲逛的那个佝偻身影,原来每次送夜壶时的踉跄,都是在暗中观察各帐动静。 他望着安倍山波澜不惊的侧脸,突然明白这场布局远比想象中更深 —— 连倒夜壶的杂役都是棋子,那自己这个 “老乡”,又算什么 史向明喉结动了动,正欲开口询问接下来的全盘计划,却见安倍山突然抬手,指尖蘸了茶水在案几上快速画出个简易地形图。 烛泪滴落在他手背,他却浑然不觉,眼神专注得仿佛能穿透这层帐幔,望见百里外的战场。 “想什么呢” 安倍山突然转头,烛火在他瞳孔里跳动,“后悔跟我这‘反贼’混了” “后悔没带两箱啤酒来。” 史向明从送餐箱里摸出个真空包装的鸡爪,“来,垫垫肚子,等会儿有硬仗要打。” 安倍山咬着鸡爪,目光扫过地形图上标注的香积寺,思绪却飘向更远处。 他深知这场战役的成败,不仅关乎自己能否夺回大权,更关系到历史的走向。 在现代时,他研究过无数次安史之乱的史料,如今却要亲自改写这段历史,压力与兴奋交织在心头。 突然,他意识到史向明正盯着自己,便咽下口中的食物,用袖口擦了擦嘴,重新将注意力拉回眼前的战事。 安倍山撕开鸡爪包装,骨头与筋肉分离的脆响在静谧帐中格外清晰。 他咬下一口,咸香滋味在舌尖炸开,恍惚间,实验室白炽灯下的数据报表与眼前摇曳的烛火重叠,那些被论文折磨的日夜,此刻竟成了穿越时空的锚点。 安倍山接过鸡爪时,指腹触到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 ——2025 年 3 月 15 日。 这来自未来的印记烫得他指尖发麻。 突然想起穿越前在图书馆啃着鸡爪改论文的夜晚,那时的自己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在唐朝军营里,和另一个穿越者分食这现代零食。 帐帘被轻轻掀开条缝,王二狗佝偻的身影闪了进来。 这杂役穿着件打满补丁的灰布衣,手里拎着个破夜壶,看见安倍山时却突然挺直腰杆,动作利落地接过玉佩:“保证完成任务。” 王二狗转身欲走,衣角扫过烛台,火苗猛地窜高,将他脸上的阴影照得忽明忽暗。 他迈过帐中横七竖八的杂物,每一步都踩得极轻,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仿佛那佝偻的脊背下,藏着千钧之力。 史向明盯着他转身时腰间露出的刀鞘,那弧度分明是玄甲军制式的短刀。 他刚要开口,却被安倍山按住肩膀 —— 后者正朝他使眼色,示意帐顶的横梁。 史向明仰头望去,才发现梁上竟藏着个黑黢黢的人影,呼吸轻得像片羽毛。 史向明脊背瞬间绷紧,后颈的汗毛随着那人轻巧落地的声响竖起。 他盯着梁上残留的灰尘簌簌掉落,突然意识到这看似简陋的营帐里,每一寸阴影都藏着致命杀机,而安倍山的布局,早已如同蛛网般将整个营地笼罩其中。 “我的人。” 安倍山凑近他耳边,热气扫过耳廓,“严庄在帐里安了三只耳朵,刚才清出去两只,这只留着传消息。” 话音未落,横梁上的人影突然如狸猫般坠地,反手将个瘫软的黑影拖了出去。 史向明这才注意到帐角的阴影里,还蜷缩着两具早已气绝的尸体,脖颈处的伤口平整得像被快刀划过。 “田承嗣和崔乾佑……” 他突然想起这两个名字在记忆里的分量 —— 田承嗣善守,曾凭三千老弱挡住郭子仪五万大军;崔乾佑惯战,潼关之战正是他用骄兵计骗得哥舒翰出兵。 这两人若能真心归附,香积寺之战便有了七成胜算。 “他们是我从范阳带出来的老弟兄。” 安倍山指尖划过舆图上的范阳城,那里曾是他们起兵的起点,“安庆绪登基后,田承嗣被削了兵权,崔乾佑差点被严庄安个通敌罪名砍了头 —— 这两人,比谁都盼着我回来。” 安倍山望着舆图上标记的敌军布防,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玉佩边缘的缺口。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半块烧焦的竹简,字迹虽已模糊,但依稀能辨出“香积寺”三字。 这是他初穿越时,在战场废墟里捡到的密信残片,此刻与激光笔、现代零食摆在一起,时空的错位感让他心头一颤。 史向明突然从送餐箱底层翻出个东西,是穿越时塞在箱底的激光笔。 他对着帐壁按下开关,一道刺眼的红光突然射在 “安庆绪营帐” 的位置,在粗糙的麻布上烧出个焦痕:“等会儿他们来了,用这个给他们开开眼” 安倍山刚要答话,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王二狗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两个身披斗篷的人影,兜帽下的目光锐利如鹰隼。 “田承嗣(崔乾佑),参见陛下!” 两人跪地时,甲叶碰撞的脆响震得烛火摇曳,斗篷滑落的瞬间,史向明看见田承嗣左耳缺了半片 —— 那是当年替安禄山挡箭留下的疤,崔乾佑右手食指不自然地弯曲,是常年握刀磨出的畸形。 安倍山突然掀开锦袍,露出腰侧那道狰狞的刀疤:“认得这个吗” 田承嗣猛地抬头,浑浊的老眼里瞬间涌出血丝:“这是开元二十八年,您为救末将被契丹人砍的伤!当时末将抱着您在雪地里跑了三十里……” “还有这个。” 安倍山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朱砂痣,“崔乾佑,你当年总说像颗将星。” 田承嗣伸手颤抖着触碰那道伤疤。 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激动:“末将曾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这些日子,末将每日擦拭佩刀,只盼着能再追随您左右!” 他重重叩首,额头抵在冰凉的地面,“今日得见陛下无恙,末将就算粉身碎骨,也定要助您夺回本该属于您的一切!” 崔乾佑颤抖着手指抚过肉干,声音哽咽:“末将守着这包东西,走遍了洛阳的每一寸城墙。严庄说您暴毙时,末将就揣着它跪在宫门外,求见世子讨个说法,却被乱棍打了出来……” 他突然重重叩首,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今日能再见陛下,就算现在死了,末将也能闭眼了!” 崔乾佑的喉结剧烈滚动。 突然从怀中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块发黑的肉干:“这是您‘驾崩’那天,末将从洛阳宫墙上刮下来的砖屑 —— 严庄说您的尸身烂得发臭,可末将知道,您最恨砖缝里的霉味,怎么会……” “因为死的不是我。” 安倍山将玉佩扔过去,“李猪儿替我躺了九个月龙榻,现在该让他歇歇了。” 田承嗣接住玉佩的手抖得厉害,指腹抚过断裂处的金线,突然老泪纵横:“末将就知道!您怎么可能被那竖子暗算!” 他膝行两步,额头重重磕在地上,“这九个月,末将看着安庆绪滥杀忠良,严庄祸乱朝纲,心里的血都快熬干了!” 崔乾佑突然拔刀出鞘。 刀刃在烛火下映出寒光:“陛下下令吧!末将现在就去斩了安庆绪那厮,提着他的头来见您!” “不急。” 安倍山按住他的手腕,将激光笔塞过去,“先看看这个。” 红光射在舆图上时,田承嗣和崔乾佑同时倒吸口凉气。 那道在黑暗中游走的红线,精准地穿过唐军布防的薄弱处,在香积寺后山的密林里打了个圈 —— 那是他们谋划了半月却始终不敢确定的突袭路线。 “这是……” 田承嗣的声音里带着颤音,“仙家法器” “比仙家法器管用。” 史向明突然开口,将激光笔对准帐外,“用它能在三里外指路,比烽火台还准。” 安倍山趁机将麻纸地图铺开:“明日香积寺之战,安庆绪定会按严庄的意思强攻正面,咱们就……” 他指尖沿着红线游走,在密林与唐军粮仓间画了道弧线,“田承嗣带五百死士,用这红光做信号,三更烧粮仓;崔乾佑领三千骑兵,绕后截断唐军水源;史思明……” “我带人端了安庆绪的老窝。” 史向明突然接话,从送餐箱里掏出那包酒鬼花生,“严庄不是对花生过敏吗正好让他尝尝这‘好东西’。” 史向明撕开酒鬼花生包装,咸香气息在帐中弥漫,他晃了晃包装袋:“这花生磨成粉混在酒里,严庄喝下去怕是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他狡黠一笑,将花生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咱们来个瓮中捉鳖,等严庄毒发,安庆绪就是案板上的鱼肉。” 崔乾佑的目光落在花生上时,突然想起三日前严庄议事时,只因亲兵带了袋炒花生,就咳得差点背过气去。 他猛地抬头,眼底闪过狠厉:“末将知道怎么做 —— 就说给世子‘陛下’和严军师备了宵夜。” 田承嗣却突然皱眉:“可安庆绪帐外有三百玄甲军,都是严庄的亲信……” “玄甲军” 安倍山突然笑了,从怀中掏出个号角,“你们听这是什么。” 号角声响起时,帐外突然传来整齐的甲叶碰撞声。 史向明掀开帐帘一角,只见月光下,三百名披甲士兵正单膝跪地,为首的正是那个瞎眼老卒,手里高高举着块断裂的玉佩。 “都是当年范阳军的老弟兄。” 安倍山的声音里带着暖意,“我‘死’后,他们被安庆绪贬去守马厩,却夜夜擦着甲胄等我回来。” 田承嗣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突然老泪纵横。 他想起自己被削权后,总有马夫偷偷送来伤药;崔乾佑摸着腰间的刀,那是三个月前个老兵塞给他的,说 “这刀认主,总有一天能再跟着大王杀敌”。 “卯时了。” 史向明突然指向帐外,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再不动手,就赶不上香积寺的早集了。” 安倍山将激光笔塞进田承嗣手里:“记住,红光三闪是信号,两短一长是撤退。” 他又摸出个打火机递给崔乾佑,“这个能生火,比火折子好用。” 田承嗣和崔乾佑捧着这些 “仙家物件” 退下时,帐外突然传来喧哗。 史向明侧耳听了听,突然低笑:“严庄的人来了,还带着安庆绪的御酒。” 安倍山将那包酒鬼花生塞进史向明手里:“去吧,该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大燕真正的主人。” 史向明刚走出帐门,就看见严庄领着两个捧着酒壶的亲兵站在那里,脸上堆着虚伪的笑。 他突然 “脚下一滑”,怀里的花生撒了满地,正好落在严庄的靴面上。 “哎呀,对不住。” 他假意去捡,指尖却故意在严庄手背上划了下 —— 那里沾着颗碎裂的花生仁。 严庄的脸色瞬间变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双手拼命抓着衣领。 史向明趁机夺过酒壶,反手泼在亲兵脸上:“大胆!竟敢给史大人下毒!” 混乱中,田承嗣的号角声突然在西营响起,紧接着是崔乾佑的呐喊:“安庆绪弑父篡位,老主公安禄山在此!” 安倍山掀开帐帘的瞬间,正看见田承嗣举着激光笔,将红光射向安庆绪的营帐。 那道来自未来的光束,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如利剑出鞘,劈开了安史之乱的旧局。 远处的香积寺传来晨钟,而安禄山的龙旗,正在烽火中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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