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不够看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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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有埋伏！” 回纥军阵中，一名留着山羊胡的将领突然高声嘶吼，声音里满是惊恐。 他手指着城南方向，指甲因用力而泛白，脸色惨白得像纸。 如掘罗勿猛地回头，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片如潮水般涌来的唐军旗帜。 玄色的旗帜上，“唐” 字在风中猎猎作响。 一万多霹雳军将士排成整齐的方阵，手持燧发枪，步伐沉稳地向回纥军的侧翼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尖上。 “老子知道！用你喊！” 如掘罗勿气得咬牙切齿，马鞭狠狠抽在身边的草皮上，溅起一片尘土。 他怎么也没想到，唐军竟然在城南埋伏了这么多兵力。 早知道云州城外的山谷藏着伏兵，他说什么也不会把十万大军都压在城西！ “怎么会有埋伏咱们的斥候不是说，城南只有些零散的民户吗” 身旁的副将慌了神，声音发颤。 他看着逼近的霹雳军方阵，双腿忍不住发抖。 那整齐的队列、闪烁着冷光的燧发枪。 一看就是精锐中的精锐，根本不是他们这些临时拼凑的骑兵能抵挡的。 如掘罗勿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慌乱。 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斥候责任的时候，要是侧翼被攻破，他们的退路就会被截断。 到时候十万大军就会变成瓮中之鳖，任人宰割！ “快撤！快退回主营！” 如掘罗勿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因紧张而变调。 可此时的回纥军，早已乱作一团。 前锋被长安炮和燧发枪压制，伤亡惨重，士兵们只顾着躲避铅弹，根本没人听指挥撤退。 中间的方阵被长安炮炸得七零八落，不少士兵抱着头四处逃窜，连马都丢在了原地。 侧翼又被霹雳军突袭，铅弹像雨点般飞来，不少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击中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草原。 “第一队左翼推进！第二队右翼掩护！别让回纥人跑了！” 霹雳军将领李锐骑着战马，在阵前高声指挥。 他手中的长剑指向回纥军的侧翼，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战场。 “是！将军！” 霹雳军将士们齐声应道，配合默契得像一个人。 第一队士兵加快步伐，燧发枪的枪声不断响起，铅弹精准地击中逃跑的回纥骑兵。 第二队士兵则在后方形成一道防线，防止回纥人从侧面突围，不少想要逃跑的回纥骑兵，刚靠近就被密集的铅弹打退。 一名年轻的霹雳军士兵，刚打完一枪，就快速从腰间掏出弹药装填。 他身边的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小子，别慌！瞄准了再打，这些回纥人就是纸老虎，一戳就破！” 年轻士兵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重新举起燧发枪。 瞄准一名正在逃跑的回纥骑兵，扣下扳机。 “砰” 的一声，那名骑兵应声落马，他兴奋地喊道：“中了！狗叔，我中了！” 被叫做狗叔的老兵哈哈大笑。 “好样的！继续打！等打完这仗，咱们回去喝庆功酒！” 城楼上的长安炮依旧在轰鸣，铁弹带着刺耳的呼啸声，不断落在回纥军阵中。 每一次爆炸，都能掀飞好几名骑兵。 马嘶声、惨叫声和枪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首惨烈的战歌。 田承嗣站在城楼上，扶着垛口。 看着回纥军溃败的景象，忍不住感叹道：“没想到长安炮的威力这么大！想当初，咱们面对回纥的骑兵，还得靠步兵结阵、弓手掩护，小心翼翼地防守，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冲垮。“ “现在有了火器，十万兵马在咱们面前，竟然这么不够看！” 安倍山笑着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这就是火器的力量。以前咱们靠骑兵冲锋，靠将士们的血肉之躯去抵挡敌人，每场仗打下来，都要伤亡好几千人。” “现在有了火炮和燧发枪，就算敌人再多，也能轻松应对。这不仅是武器的进步，更是科技的力量，是咱们大唐复兴的底气！” 尹子奇指着远处正在逃窜的如掘罗勿，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道：“摄政王，您看！如掘罗勿要跑了！他身边只有几百名亲兵，咱们的霹雳军有五千骑兵，要是追上去，肯定能把他擒回来！” “这样既能扩大战果，也能震慑其他外族，让他们不敢再轻易来犯！” 安倍山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如掘罗勿骑着白马，在几百名亲兵的掩护下，正拼命向草原方向逃窜，速度快得像一阵风。 他却摇了摇头，语气平静：“不用追。今日咱们已经打垮了他们的主力，杀了近三万回纥兵，俘虏了两万多人，让如掘罗勿知道咱们的厉害就够了。” 他顿了顿，又道：“他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就算跑了，短时间内也不敢再犯我大唐。而且咱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稳住云州。“ “清理战场、救治受伤的士兵、安抚城中的百姓，这些事情都得尽快做好。” “等咱们把云州打理妥当，再派兵追击也不迟，到时候，就算如掘罗勿跑到天涯海角，咱们也能把他抓回来！” 尹子奇想了想，觉得安倍山说得有道理。 便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目光重新投向战场。 此时，战场上的回纥军已经逃得差不多了。 只剩下满地的尸体、受伤的战马和散落的兵器。 有的马还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腿被打断，只能发出痛苦的嘶鸣。 有的兵器插在地上，上面还沾着鲜血，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城楼上的士兵们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 高声喊道：“大唐万岁！摄政王万岁！” “打垮回纥！保卫大唐！” 声音震得云霄都似在晃动，在天地间久久回荡，连远处的草原都似在回应。 田承嗣走到安倍山身边，躬身行礼，语气中满是敬佩。 “摄政王英明！今日一战，不仅打垮了回纥十万大军，还让咱们的火器威名远扬！今后，那些外族再想侵犯我大唐，就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了！” 其他将领也纷纷上前，向安倍山行礼，脸上满是激动。 能参与这样一场大胜仗，是他们一辈子的荣耀。 安倍山望着远处的草原，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他眼神坚定，语气郑重：“这只是开始。等咱们平定了回纥和吐蕃，还要让大唐的火器传遍天下。“ “让所有外族都知道，大唐的江山，绝不容许任何人践踏！大唐的百姓，绝不容许任何人欺负！”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拿着一封密信，快步跑上城楼。 他跑得满头大汗，单膝跪地，双手将密信高高举起，声音洪亮：“摄政王！长安来的急信！史向明大人派人快马送来的，说是有重要军情禀报！” 安倍山连忙接过密信，拆开一看，原本严肃的脸上渐渐露出笑容。 他抬头对众人道：“好消息！史向明传来捷报。长安炮首秀大捷，打退了吐蕃五万大军，杀了近一万吐蕃兵，论莽罗已经退到十里外扎营，暂时不敢再进攻长安了！” “太好了！” 田承嗣等人闻言，纷纷欢呼起来。 长安和云州同时告捷，这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不仅打击了吐蕃和回纥的士气，也大大提升了唐军的信心，更让天下百姓看到了大唐复兴的希望。 安倍山将密信收好，高声道：“传我命令！第一，犒赏三军！“ “给每个士兵发三两银子，受伤的士兵再加五两，阵亡士兵的家属，由朝廷赡养终身。” “第二，让后勤营的士兵立刻去清理战场，救治受伤的战马，回收能用的兵器。“ “第三，派专人去城中安抚百姓，告诉他们回纥已经被打退，让大家安心生活！” “是！摄政王！” 众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充满了干劲。 他们转身快步走下城楼，各司其职，开始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