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开往涂山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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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一行人一同前往码头。 巨大的客轮如同浮动的城堡，停靠在深水港区， 船身上漆着“涂山航运”的字样，桅杆高耸，旗帜飘扬。 码头上人头攒动，搬运行李的苦力、送行的亲友、查验船票的船员……构成了一幅繁忙而充满生机的画面。 他们顺利地在售票处购买了两日后启航的船票。 巧合的是，他们的舱房位置相距不远。 拿到船票，看着上面清晰的“涂山”二字，王权霸业心中一定。 他看向身旁亭亭玉立的东方淮竹，海风拂起她的发丝， 夕阳的金光为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东方姑娘，看来我们真的要同舟共济了。”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东方淮竹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晃了晃手中的船票： “嗯，接下来的旅程，还请王权公子多多关照。” 在她清澈的眼眸中，王权霸业似乎看到了与自己相似的、对前方旅程的憧憬。 一种微妙的，名为“缘分”的丝线，似乎正随着这海港的晚风， 悄然将他们的命运更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而另一边，王权醉和东方秦兰已经手拉着手， 开始兴奋地规划起在船上的娱乐活动，清脆的笑声飘散在咸湿的海风里。 黑驴阿柱安静地站在一旁，面前的木牌不知何时换成了新的字样： “船票已买，上等草料拿来。” 巨大的客轮静静停泊，等待着新的旅程开始。 对于这群年轻人而言，通往涂山的航路，无疑将是揭开更多谜团，也是让某些情感悄然滋生的新起点。 ………… 船舱内的喧嚣与海风的咸涩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 王权霸业独自立在船舷边，面具下的目光穿透粼粼波光，投向水天一线的渺茫远方。 这艘驶向涂山的钢铁巨轮，正是他和他那“面具团”环游世界，探寻天国真相的一环。 只是此刻，他心头萦绕的，并非那些宏大的谜题，而是一抹刚刚闯入他世界的、竹青色的倩影。 “大哥——！” 一声拖长了调子的、明显带着促狭意味的呼喊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王权霸业无奈地转过身，果然看到他那群戴着各式面具的伙伴们正簇拥着走来。 为首的李去浊挤眉弄眼，用手肘顶了顶身边的李自在， 李自在则配合地清了清嗓子，模仿着王权霸业平日沉稳的语调： “咳咳，‘此地风光，确与中原不同’——是啊大哥，风光不同，遇到的人也格外‘不同’吧” 张正嘿嘿笑着，憨厚的笑声里也满是揶揄： “俺可看见了，大哥跟那位东方姑娘说话的时候，站得笔直，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就连平日里最少言的牧神气，也抱着双臂，面具下的嘴角似乎也弯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王权霸业顿觉一阵尴尬，好在有面具遮掩，无人能窥见他此刻微微发热的脸颊。 他正欲开口呵斥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兄弟，眼角余光却瞥见了更让他头疼的一幕。 不远处的甲板上，两个娇小的身影正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像两只快活的小麻雀。 他的妹妹王权醉，手里举着吃了一半的糖葫芦，正对着东方秦兰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 而那个同样举着糖葫芦、扎着双环髻的东方秦兰，则是一脸“我懂我懂”的狡黠表情，频频点头。 只听王权醉压低了声音，却足以让这边隐约听见： “秦兰妹妹，你看见没我哥刚才跟你姐姐说话的时候， 那个样子哦……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他对哪个姑娘那么 ……嗯……彬彬有礼过！平时训我的威风哪儿去了” 东方秦兰咬下一颗红艳艳的山楂，含糊不清地附和： “就是就是！我姐姐也是！平时多清冷的一个人呀，刚才居然笑了好几次！ 还说什么‘王权公子见解独到’……噫——鸡皮疙瘩都起来啦！” 说着还夸张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爆发出清脆又放肆的笑声，引得周围一些乘客纷纷侧目。 王权霸业只觉得额角青筋跳了跳。被兄弟们调侃尚可忍受， 被自家妹妹如此出卖和编排，简直是双重打击。 他下意识地想寻找那道竹青色的身影，生怕这些浑话被她听了去，那才真是无地自容。 目光巡梭间，并未看到东方淮竹，反倒看见那头名叫阿柱的黑驴， 正悠闲地趴在房车旁，硕大的驴眼里似乎也透着一股看透世情的淡然。 它面前立着一块小木牌，上面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年轻，真好。” “……”王权霸业彻底无言。 就在这时，一道清悦如泉水击石的声音自身侧响起： “王权公子，可是在为小妹的顽皮烦恼” 王权霸业猛地转头，只见东方淮竹不知何时已来到近处，正含笑望着他。 她显然也听到了方才那些玩笑话，白皙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眼神却依旧沉静温和，带着些许了然的善意。 “东方姑娘……”王权霸业连忙收敛心神，略显局促地应道， “让姑娘见笑了。舍妹年幼，口无遮拦。” 东方淮竹轻轻摇头，走到他身边的船舷站定，目光也投向广阔无垠的海面： “秦兰亦是如此。她们天真烂漫，并无恶意。” 她顿了顿，声音柔和了几分，“其实，能有这般纯粹的嬉笑玩闹，亦是难得的福气。” 海风拂起她鬓边的几缕青丝，与那抹淡绿色的发带交织飞舞。 王权霸业看着她宁静秀雅的侧脸，心中那份因调侃而生的尴尬竟奇异地平复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 他顺着她的话说道：“姑娘所言极是。只是我们此行并非游山玩水，肩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