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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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城的城门下，早已被围观的人群堵得水泄不通。 “快看！就是他们！敢跟陛下打赌的面具团！” “六十天环游世界还要进圈外疯了吧” “听说陛下说了，能到月球就承认他们的理念……这哪是打赌，分明是送命啊！”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王权霸业却充耳不闻。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不远处的两道身影上， 东方淮竹穿着一身素雅的绿裙，站在妹妹东方秦兰身边， 风拂过她的发梢，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 自面具团被银月守卫羁押的消息传开，这场与帝王的赌约早已通过天国的信息网络传遍了天下。 东方姐妹自然也听说了，特意赶来送行。 王权霸业深吸一口气，摘下脸上那枚被狐小菜调侃“丑”的简笔面具， 露出一张清俊却带着少年锐气的脸。 他拨开人群，一步步走到东方淮竹面前，无视了周围瞬间安静下来的目光。 “淮竹。”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却异常清晰， “我知道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很危险，能不能回来……我不知道。” 东方淮竹的睫毛颤了颤，轻声道：“我相信你。” “但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王权霸业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从在南国初见你开始，我就……”他顿了顿，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我想娶你。等我从月球回来，就向你家提亲，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谁都没想到，这位道盟未来的继承人， 竟会在这种生死未卜的时刻，当众表白。 东方淮竹的脸颊瞬间染上绯红，她望着王权霸业眼中的坚定， 又看了看他身后那枚象征着赌约的玄黑令牌，突然踮起脚尖，将一块玉佩塞进他手里。 那是块温润的竹纹玉佩，还带着她的体温。 “我等你。”她的声音很轻， 却像一颗石子落进王权霸业的心湖，激起千层浪，“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王权醉和东方秦兰站在一旁，没有了往日的调侃，只是相视而笑，眼底满是由衷的祝福。 李去浊拍了拍王权霸业的肩膀，扬一叹笑着拱手：“恭喜恭喜，等你回来喝喜酒。” 王权霸业握紧手中的玉佩，仿佛握住了全世界的重量。 他对着东方淮竹深深一揖，转身戴上新换的面具， 那是张雕刻着剑纹的面具，比之前的精致了许多，也多了几分决绝。 “走！”他大喝一声，带着面具团的众人，毅然走出涂山城的城门， 身后是越来越远的红枫林，和东方淮竹站在原地的身影。 风声猎猎，仿佛在为他们送行。 …………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西西域省。 这片被黄沙覆盖的疆域，是天国最特殊的存在。 这里有着全天下最丰富的石油资源，钻井平台像钢铁巨人般矗立在沙漠中，日夜不停地产出黑色的“黄金”。 当地的居民靠着石油分红，个个腰缠万贯，正如俗语所说——“头顶一块布，世界我最富”。 这也是为什么，这里生活条件这么差，依然有大量人口不愿意离开的原因。 但与之对应的，是随处可见的岗哨和巡逻的天国军队， 因为这里也是反抗军最活跃的地方，那些不愿臣服于狐小菜统治的妖族残余，仍在沙漠深处负隅顽抗。 在西西域省的核心城市，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却有一处占地千亩的大型公园， 外围是高耸的能量护罩，隔绝了沙漠的酷热与风沙。 护罩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参天的古木遮天蔽日，清澈的溪流蜿蜒流淌， 甚至有小型的瀑布从假山上跌落，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 更神奇的是，这里的空气湿润清新，与外界的干燥酷热判若两地， 这是个完全自循环的生态系统，土壤靠沙漠深处的地下水滋养， 植被通过特殊的基因改造适应了环境，连空气中的氧气都能自给自足。 公园深处的一棵千年古树下，坐着一个身影。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墨绿色军大衣，领口和袖口绣着金色的条纹， 头上戴着顶同样款式的军帽，脸上罩着一张白银面具，将所有表情都藏在后面。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周身的草木仿佛都与他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树叶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摇曳，草叶的露珠顺着他的指尖滴落， 连地下的根须，都在悄无声息地向他靠拢。 这就是天国的大元帅，狐小黑。 那个在命格书上被称为“凶邪黑兽”，曾以“杀尽叛军”闻名天下的狠角色。 当年，他为了强行催动六道轮回中的修罗道，虽大胜却耗损了大半生命力，形同枯槁。 是狐小菜将自己毕生对修罗道的见解写成《达摩经》，赠予他参详。 短短一年，狐小黑竟从那本经书里悟出了新的道——修罗无穷道。 这道不再依赖杀伐，而是与天地自然交融，从万物生灵中汲取生命力。 如今的他，不仅弥补了当年的损耗，更达到了某种意义上的永生， “元帅。”一个穿着沙漠迷彩服的传令兵快步走来，单膝跪地， “涂山那边传来消息，陛下与一群道盟子弟打赌， 让他们八十天内环游世界，还要进圈外，最后去月球。” 狐小黑没有动，只是面具下的目光微微一沉。 “那些小鬼还说……”传令兵顿了顿，似乎有些不敢说， “他们质疑天国的统治，说没有陛下，人妖也能和平共处。” “呵。”一声冰冷的嗤笑从面具后传出，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周围的草木瞬间停止了摇曳，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而危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他缓缓站起身，军大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那不是普通的军大衣，而是用特殊妖兽皮毛混合合金丝线织成的，能抵御核弹级别的攻击。 “准备飞船。”狐小黑的声音像淬了冰，“去北山省。” 传令兵一愣：“元帅，您要亲自去” 北山省是进入圈外的必经之路，离这里还有万里之遥。 “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鬼，也敢质疑陛下的秩序” 狐小黑的声音里带着怒火，“他们什么货色也配质疑天国！我要把他们全tm剁了！” 他抬起头，白银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磁场力量裹挟着声音， “告诉前线所有部队，随我北上。” 狐小黑的声音传遍整个公园，甚至透过能量护罩，传到了外面的沙漠， “我倒要看看，这些想颠覆天国的叛徒，有没有命活到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