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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哥，宇哥。” “勇哥，宇哥。” 刚走到桌子边，他们三个人陆续对着坐在桌上的两个男人打着招呼。 虎头男张达，直接掏出芙蓉王给两位大哥散了起来。 他一边发烟，一边微笑着点头示好。 昨天胖子买酒，他一分钱不出，张文远还给胖子摊了20。 今天倒发起了芙蓉王。 看来，他不是没钱，只是心里没有胖子罢了。 “勇哥，宇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老表，刚从老家过来。” 胖子说完，用手肘轻轻怼了我一下。 “勇哥，宇哥。” 为了不让胖子尴尬，我也打了一个招呼。 勇哥看着三十出头的年纪，平头，打着耳环，跷着二郎腿，双手扶着椅子扶手瘫坐着。 右手虎口位置纹着一个蝎子。 宇哥看着二十出头，染着一头白毛低头摆弄着魔方。 他的右手虎口位置也纹着一个蝎子。 “坐，你们坐，随便点，都是自家兄弟。” 勇哥说话挺随和，没有太大的架子。 “胖子，看你老表吃什么，随便点，都是自家兄弟，别客气。” 白毛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说完，又接着低头摆弄着魔方。 “好的，谢谢勇哥，谢谢宇哥。” 胖子一脸兴奋地拿过菜单，摆到我面前。 “来，看吃什么，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今天这里鼓鼓的。” 胖子拍了拍裤子口袋朝我自豪地使了一个眼色。 说实话除了我弟弟，还没有同龄人对我像胖子这般慷慨仗义。 虽然只相处了一天时间，但心里还是很感动，总感觉和他惺惺相惜。 “来个蛋炒饭吧，中午没有吃饱，你懂的。” 我扫了一下眼菜单，主食就蛋炒饭最便宜。 胖子刚招手准备喊服务员过来，张达却开口了。 “等一下，勇哥和宇哥还没点呢，再说蛋炒饭不好吃，不如炒牛河。” 说着，张达一把抢过菜单放到勇哥面前。 接着拿出打火机，准备给勇哥点烟。 “刚抽，刚抽。” 勇哥用手挡了一下，随手把张达散的烟放在桌子上。 又从两边耳朵上取下两支。 桌上还放着四五支散烟，看来，给他拜码头的人不少。 “老伍，先给这兄弟上个蛋炒饭。” 勇哥歪头对着炒菜师傅说道。 既然能被称为哥，肯定有当哥的格局。 我心里顿时有了底，这工作应该成了。 “稍等勇哥，马上就炒。” 炒菜师傅把锅甩得起飞。 “兄弟怎么称呼” 勇哥把菜单推给宇哥。 “别总是摆弄你那破玩意，明天给你搞个手机。” “勇哥，我叫，，，阿皮。” 我看到胖子准备张嘴巴，我按了一下他的大腿。 胖子嘴巴微微张了一下又闭上了。 出门在外，还是有点防范之心。 我也挺喜欢马天给我取的这个外号。 小时候屁股经常被我妈打得皮开肉绽。 成年后一直做些鸡毛蒜皮的事。 在村里死皮赖脸地活着。 见到的都是皮笑肉不笑的人，比如雪姐。 “勇哥，今天发工资了，一点心意，请勇哥宇哥喝茶。” 张达打断了我们的对话，站起来给勇哥递了一个红包。 他妈的，只要我一开口，张达狗日的就有话说。 等我安顿好，我高低要和他搞一下。 接着，陈志远和胖子，也递了一个红包过去。 红包不厚，看着应该也就一两百块的样子。 勇哥示意宇哥接下红包，然后回头看向我。 这红包应该是保护费，我在镇上读书的时候，班上同学也经常在校门口给混混上供。 反正我一次没给，因为我没钱，我不问他们要就算好了。 看这样子，胖子他们三人和对面两位大哥的和关系，不像他们嘴上说得那么好。 “勇哥，我老表刚来，今天第一天上班，和领导吵几句被开除了。还麻烦勇哥给他找份工作。” 看样子，能和他们两位大哥吃饭也不容易，还需要准备红包。 胖子估计怕勇哥问我要红包，所以先入为主，把我的处境说了出来。 我看到胖子鼻尖上全是细小的汗珠，和我弟弟一样。 他小心翼翼的为我辩解着，又是递烟，又是赔笑， 有那么一刻，我挺心痛他的。 或许我妈给马二叔杀那几鸡的意义全都体现在遇到胖子这件事上。 “都是自家兄弟，好说好说。” 不知道为什么，从勇哥嘴里说出来的兄弟二字在我听来感觉好假。 这时，酒上来了，我刚好坐在接菜的位置。 我直接开了一瓶啤酒，给勇哥和宇哥倒满。 没给他们封红包就算了，如果倒酒都不主动， 只怕胖子的面子会挂不住。 胖子也看出了张达和我不太对付，立马也开了一瓶给陈文远和张达倒上。 “勇哥，宇哥，我刚从老家出来，以后还希望二位大哥多多照顾。” 我站起来，敬了一杯啤酒。 没等他们端杯，我先干为敬。 我不知道这算拍马屁，还是算人情世故，但驼爷就是这样教我的。 “都是自家兄弟，坐坐坐，来来，我们一起走一个” 勇哥说完，所有人都一起喝了一杯。 等了几分钟，菜就上来了。 一条烤鱼，还有几个小菜。 吃饭期间，陆续有人过来给勇哥打招呼。 那些人，要不就是染着黄毛，要不就是穿着破洞牛仔，要不就是光着膀子。 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正经人。 不过话说回来，能有这么多不正经的人递烟敬酒，勇哥也算混得不错了。 在我印象中，混得不错的人人脉都很广，比如村里马二叔。 说不定勇哥真的能给我谋一份稳定的工作。 “你们刚才给的红包是保护费” 我怕自己搞错了，趁着他们在划拳，我轻声对着胖问道。 万一是勇哥近期有喜事摆酒，他们几个给的是祝福红包，那就差远了。 “都是在外面玩的，图个安心，月哥，你带身份证没有一会带你去放松放松。” 胖子岔开话题，我也不好再问了。 但从胖子闪躲的眼神可以看出，这就是保护费。 “带了” 我冷冷地说了一句。 原本对一会的放松充满了期待。 但是想到胖子给别人保护费，我的情绪瞬间变得低沉。 甚至对那份工作都不抱希望了，一个靠收保护费的混混，能介绍什么样的工作给我。 但又不想扫了胖子的兴，我摸摸口袋。 靠，还真没带，应该是出门时太着急，身份证连带着信封掉床上了。 “出门太急，忘带了，吃完饭再说吧。” 出来的时候，马二叔特地交代过，在圳城出门要带身份证。 而且七天之内要找人办好暂住证。 如果被联防查到证件不全，轻则罚款，重则拉去劳改。 “等吃完饭，我陪你回去取，万一被查了，我有工作，可以担保一下，实在不行，我这不还有家伙吗。” 胖子一脸憨笑又拍着鼓鼓的裤袋给我看。 “勇哥，勇哥，阿水在里面被打了。” 突然一个黄毛满身大汗地跑到勇哥身边大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