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铁腕追凶，布政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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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佛崖的刺杀，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涟漪迅速扩散至整个山东官场。布政使林凡在省府重地遇袭，三名护卫殉职，这不仅是针对他个人的谋杀，更是对朝廷威严的公然挑衅！ 回到布政使司衙门的林凡，第一时间并非处理伤口或安抚受惊的家眷，而是立刻升堂，召集省城济南所有品级以上官员，以及驻军将领。 大堂之上，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林凡端坐主位，面色冷峻，虽未穿官袍，只着一身素色常服，但那股历经生死淬炼出的威势，却压得众人喘不过气。顾莲舟并未露面，但她就在后堂，静静听着前堂的动静，手中紧握着一方帕子。 “光天化日，省府之内，本官竟遭匪类袭杀！三名忠勇护卫殉职！”林凡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此非独刺林凡，乃是藐视王法，挑衅朝廷！” 他目光如电，扫过堂下神色各异的官员：“即刻起，济南全城戒严，四门紧闭，许进不许出！由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协同，给本官彻查！所有客栈、车马行、寺庙道观，乃至各官员府邸，但有可疑，一律盘查！凡有知情不报、敷衍塞责者，以同谋论处！” 命令一道道发出，雷厉风行。驻军立刻出动，接管城门，衙役捕快倾巢而出，整个济南城瞬间风声鹤唳。这番铁腕手段，让许多原本心存观望甚至幸灾乐祸的官员，心底冒起了寒气。这位林布政，比他们想象的更要强硬，也更不好惹。 赵虎不顾身上轻伤，亲自带队追查。那几枚制式弩箭成了关键线索。他动用了在军中的所有关系，甚至通过林凡的关系，向兵部调阅相关档案，暗中比对各地卫所、武库的弩机记录。同时，他对那块带有疑似鸟爪抓痕的黑色腰牌进行了更细致的勘察，聘请老匠人辨认其材质和制作工艺，试图找到出处。 另一方面，林凡动用了苏舜卿留下的“驿路”资源，命令不惜代价，调查“德润堂”近期所有的人员往来、资金流动，尤其是与山东方向的联系。一张无形的调查大网，在明暗两条线上，悄然撒开。 前堂雷霆万钧，后宅的顾莲舟也并未闲着。刺杀事件后，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些原本与她交往密切的官员家眷，态度变得有些微妙，或是慰问中带着试探，或是干脆避而不见。 她明白，这是背后势力在施加影响，试图孤立他们。顾莲舟决定反其道而行。 她非但没有闭门谢客，反而更加频繁地举办小范围的“茶会”，邀请的对象，主要是那些家风清正、或在官场上保持中立的官员夫人。在茶会上，她绝口不提刺杀案，只谈风月，论诗文，偶尔提及林凡推行新政的初衷是为了改善民生、增加税赋，使得官府有更多能力修桥铺路、兴办学堂。 她以一种温和而坚定的姿态，向外界传递着两个信息：第一，林凡夫妇并未被吓倒，依然稳如泰山；第二，他们所行之事，于国于民有利，并非为了个人私利。 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沟通，逐渐化解了一些人的疑虑，也稳住了一部分中间派的人心。 数日之后，追查终于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赵虎那边，通过秘密渠道确认，那批弩箭的工艺，与济南府附近一个隶属于漕运系统的“护漕营”武库流出的报废弩机极为相似！而进一步暗查发现，该护漕营的几名低阶军官，在刺杀案发前几日行为异常，曾多次出入城内几家赌坊，出手阔绰。 几乎同时，“驿路”也从京城传来消息：“德润堂”近半年有一笔不明巨款，通过数层辗转，最终流入了济南一家名为“广源”的当铺。而这家“广源”当铺，暗中却与本地漕帮的一个小头目往来密切！ 线索瞬间交织在了一起——漕帮、护漕营、弩箭、资金！ “果然是他们！”林凡看着汇集而来的情报，眼神冰冷，“利用漕运系统的便利和武力，勾结军中败类，行事狠辣，这作风，与云州的‘黑鸮’如出一辙！看来，这山东的‘黑鸮’，是寄生在漕运这条大动脉上了！” 证据链已然清晰，林凡不再犹豫。他亲自坐镇，命令赵虎联合按察使司的可靠力量以及贺延锋从云州借调来的部分精锐（以换防名义抵达），于同一时间，对锁定的几个目标发动突袭： 抓捕那几名行为异常的护漕营军官； 查封“广源”当铺，控制其掌柜和账房； 围剿与“广源”当铺有牵连的那个漕帮据点。 行动异常顺利，显然对方并未料到林凡的动作如此之快、如此之准。涉案人员大部分落网，并从漕帮据点搜出了少量未使用的同款弩箭、一些制式兵器，以及部分往来密信。虽然密信多用暗语，且未直接提及“黑鸮”，但其内容与资金流向，都与“德润堂”及刺杀案紧密关联。 济南城的戒严令在数日后解除，但这场雷霆行动带来的震撼却远未平息。漕运系统内部迎来了一场大地震，多名官员被停职审查。山东官场上下，真正见识到了这位新任布政使的铁腕与能量，再无人敢轻易怠慢。 然而，林凡与顾莲舟都清楚，这远非终点。被抓的只是执行命令的小卒，真正的核心人物依然隐匿在幕后。那“德润堂”背后的宫中势力，更是纹丝未动。 “打掉了他们在山东的爪牙，断了一条资金线，算是斩其一臂。”林凡对顾莲舟道，“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接下来，他们要么龟缩更深，要么……会发动更疯狂的反扑。” 顾莲舟为他披上一件外衣，轻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夫君已在山东立威，接下来，便是深耕之时。只要我们将根扎得更深，让新政惠及更多百姓，则根基稳固，无惧风雨。” 布政使司衙门的灯火，依旧常常亮至深夜。一场风暴暂时平息，但更大的阴云，或许正在远方悄然汇聚。林凡知道，他与那隐藏至深的“黑鸮”及其保护伞的最终对决，已然不可避免。而山东，将成为这场终极较量最重要的战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