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戏台残魂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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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戏台的木板门还是虚掩着，跟之前林栩来的时候一样，只是这次，门里传来淡淡的香味，是缠魂香的甜香，闻多了让人犯困。林栩和马婆婆站在门口，都没敢进去 —— 戏台里的阴气比祠堂更重，连引魂鼓的鼓皮都在 “嗡嗡” 地响，碎玉也变得更凉，贴在胸口，像是有冰在化。 “里面有‘魇阵’，” 马婆婆从布包里掏出张黄纸，画了道 “醒魂符”，贴在林栩的衣服上，“缠魂香加戏台的阴气，能让人进去就做噩梦，永远醒不过来。你把艾草拿在手里，要是觉得头晕，就闻闻艾草的味。” 林栩点点头，从布包里掏出干艾草，攥在手里，艾草的清香压过了缠魂香的甜香，脑袋清醒了不少。两人推开木门，走进戏台 —— 戏台里很暗，只有戏台顶上的破洞漏进点阳光，照在地上的红色碎布上，那些碎布是之前孩子失踪时留下的，现在都沾着黑色的香灰，像是被人摆过，摆成个奇怪的形状，像是个圈。 “是‘魇魂圈’，” 马婆婆压低声音，“用沾了阴气的东西摆圈，人一进去就会被魇邪缠上，做噩梦。吴婆肯定在圈里，残魂要她用魇魂圈困人，攒阳气。” 林栩往圈里看，果然看见吴婆坐在圈中间，手里拿着照邪镜 —— 照邪镜怎么会在她手里林栩突然想起，昨天她把照邪镜放在爷爷老宅子的红木柜里，没锁！吴婆定是趁她不在，去老宅子偷了照邪镜！ “吴婆！别被残魂骗了！” 林栩对着圈里喊，“照邪镜是聚魂器，残魂拿了它，会害更多人的！” 吴婆抬起头，眼睛又变黑了，她手里的照邪镜突然亮了起来，镜面映出个黑影，正是黑教主的残魂！残魂在镜里开口了，声音又粗又哑：“林栩，你以为破了聚煞阵就完了我早就知道照邪镜是聚魂器，当年林老根藏着它，就是怕我拿，现在我终于拿到了，只要我用魇魂圈困够五个属阴的孩子，再用照邪镜聚魂，就能开五煞阵，到时候别说靠山屯，整个县城的人都得死！” 林栩心里一沉 —— 属阴的孩子！虎子就是属阴的，还有村东头的小石头、村西头的丫丫，都是属阴的！残魂是想抓他们做祭品！ “你别做梦了！” 林栩举起引魂鼓，敲了起来，“醒魂调” 的声音在戏台里回荡，魇魂圈里的红色碎布开始发抖，像是要散开。吴婆突然站起来，拿着照邪镜往林栩扑过来，镜面的光越来越亮，照得林栩睁不开眼睛 —— 她突然觉得头晕，眼前开始模糊，像是又要产生幻觉。 “栩！别睁眼！” 马婆婆大喊，把手里的艾草扔过来，“闻艾草！残魂在用照邪镜造幻觉！” 林栩赶紧捡起艾草，凑在鼻子边闻 —— 艾草的清香让她瞬间清醒，眼前的幻觉消失了，可吴婆已经扑到了跟前，照邪镜的光对着她的胸口，她突然觉得怀里的碎玉发烫，像是在跟照邪镜对抗。 “碎玉！用碎玉！” 马婆婆喊，“碎玉能镇残魂，跟照邪镜对着，能让残魂现形！” 林栩赶紧掏出怀里的碎玉，两块碎玉合在一起，发出淡金色的光，光对着照邪镜的光 —— 两道光撞在一起，发出 “嗡” 的一声，戏台里的阴气突然散开，缠魂香的香味也消失了。吴婆尖叫起来，身体里飘出一缕黑色的烟，正是黑教主的残魂！ “不！我的聚魂器！” 残魂尖叫着，想往照邪镜里钻，可碎玉的光挡住了他，他只能在光外面打转，“我不会输！我要找五煞！我要聚魂！” 林栩赶紧举起引魂鼓，敲起 “散魂调”：“鼓儿响，魂儿散，残魂别来缠，碎玉亮，符纸现，阴间的路儿你别恋！” 鼓响刚起，引魂鼓的鼓皮发出红光，红光裹着碎玉的金光，一起对着残魂 —— 残魂尖叫着，身体开始变淡，像是要散了。 “栩！快用照邪镜！” 马婆婆喊，“照邪镜能吸残魂，把他吸进镜里，就能困住他！” 林栩赶紧从吴婆手里拿过照邪镜，镜面对着残魂 —— 镜面突然发出强烈的光，像个漩涡，开始吸残魂！残魂想跑，可光的吸力太大，他慢慢被吸进镜里，嘴里还在喊：“我会回来的！五煞聚魂阵！我会找齐五煞！” 残魂被吸进照邪镜后，镜面慢慢暗了下来，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吴婆突然倒在地上，晕了过去，脸上的黑气也消失了，眼睛恢复了正常。林栩赶紧跑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 —— 还有气，只是晕过去了。 “她没事，就是被残魂缠得太久，耗了太多阳气，” 马婆婆蹲下来，摸了摸吴婆的脉搏，“等她醒了，给她喝点姜汤，补补阳气就好了。” 林栩点点头，把照邪镜收起来，镜面贴着胸口，碎玉也恢复了温热。她往戏台里看，魇魂圈里的红色碎布已经散了，地上的香灰也变成了白色，阴气彻底消失了。她松了口气，刚想扶吴婆起来，就听见引魂鼓的鼓皮又 “嗡” 了一声，这次的声音很轻，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马婆婆，” 林栩摸了摸鼓皮，“残魂被吸进照邪镜里，会不会还能跑出来他说的五煞聚魂阵，是什么” 马婆婆皱了皱眉，从布包里掏出爷爷的笔记，翻到最后几页，上面写着：“五煞者，影、水、魇、尸、血也，聚之能成阵，阵成则阴煞漫天，阳间变阴间。黑煞（黑教主）善用五煞，需慎之。” “五煞就是影煞、水煞、魇煞、尸煞、血煞，” 马婆婆指着笔记，“之前咱们遇到的影煞、水煞、魇煞，就是三煞，残魂是想找齐剩下的尸煞和血煞，再用照邪镜聚魂，开五煞阵。现在残魂被吸进照邪镜里，暂时跑不出来，但照邪镜不是万能的，要是有人再用邪术，他还是能出来。” 林栩心里一紧 —— 尸煞、血煞！这两种煞比之前的更厉害，要是残魂找齐了，后果不堪设想。她摸了摸怀里的照邪镜，镜面突然亮了一下，映出五个小小的黑影，分别在靠山屯的五个地方：老井、老磨坊、老戏台、祠堂、还有爷爷的老宅子。 “这五个地方，就是五煞的聚点，” 马婆婆看着镜面，“残魂就算被关着，也能感应到五煞的气，咱们得在这五个地方设‘镇煞符’，不然五煞的气会越来越重，到时候不用残魂出来，五煞自己就能成阵。” 就在这时，吴婆慢慢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着林栩和马婆婆，声音很虚弱：“我…… 我记得…… 残魂说…… 尸煞在老井底下…… 血煞在…… 在老宅子的东厢房……” 林栩和马婆婆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凝重 —— 尸煞在老井！血煞在老宅子！这两个地方，都是之前出过事的，现在又有新的煞，看来这场仗，还没结束。 “咱们先把吴婆送回家，” 林栩扶着吴婆站起来，“再去老井和老宅子看看，设上镇煞符，不能让五煞聚成阵。” 三人往吴婆的家走，路上的泥地里，能看见淡淡的黑影，像是五煞的气，在慢慢往五个聚点飘。林栩知道，虽然暂时困住了黑教主的残魂，可五煞的威胁还在，只要五煞没除，残魂就有机会出来，靠山屯就永远不得安宁。 她握紧怀里的照邪镜，又摸了摸引魂鼓，心里突然坚定起来 —— 不管是五煞，还是残魂，她都会一一解决，就像爷爷当年那样，守护好靠山屯，守护好身边的人。 只是，她没注意到，照邪镜的镜面里，被吸进去的残魂，正对着镜外冷笑，嘴角还在动，像是在念什么咒语，而老井的水面下，正有个青灰色的手，慢慢往上伸，指甲很长，还沾着黑色的泥 —— 尸煞，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