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资金的持续流入.经济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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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的手指从榫头的棱角上松开,木料安静的躺回工具箱。他站直身子,把樟木箱最底层的抽屉拉开,取出一本崭新的账本,封面上用钢笔工整写着:“青山村发展基金.第一册”。昨夜灯下,他想了很久,光有热钱不够,得让每一分钱都有去向 。 天刚亮,村委会门口的铁皮公告栏就被擦了一遍。他踮脚钉上一张打印纸,字不大,但清楚:从今天起,民宿所有收入,文创产品销售款,统一归入合作社账户,每周五下午三点公示明细。落款是他和林晓棠的名字。 他骑上那辆旧摩托,后座绑着一个防水袋,里面是昨晚整理的三万两千六百元现金。镇上的邮政所八点开门,他七点半就到了。柜台前排队的人不多,轮到他时,工作人员扫了眼金额,抬头问:“合作社开户的” “嗯。”陈默递上营业执照副本,“青山村乡村旅游专业合作社。” 转账完成,手机提示音响起。他没急着走,当着工作人员的面打开银行app,核对账户余额。数字跳出来的一刻,他拍了张截图,发到村务群里。 回到村里已经快十点。王德发拄着拐杖站在村委会门口,眉头皱成一团。他手里拎着个布包,里面是那把老算盘。 “你这钱,真进了公家户头。”他声音不高,但带着试探。 “进了。”陈默掏出手机,“要不您现在查,我把后台打出来。” 王德发没接手机,径直走进办公室,在桌前坐下。陈默把交易清单打印出来,一页页摊开。老人戴上花镜,左手按纸,右手拔动算盘珠,嘴里低声念着数。屋里很静, 只有算盘珠碰撞的脆响。 一个多小时过去,他停下动作,抬眼:“差七毛。” 陈默点头:“平台扣了手续费,我在备注里写了。” 王德发盯着那行小字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你小子,还知道留凭证。”他合上清单,把算盘轻轻推到一边,“以后每月初,我来出个汇总表,贴在公示栏。大家伙儿看得明白,心里才踏实。” 中午前,林晓棠抱着笔记本电脑来了。他没进屋,直接去了晒谷场。不知谁搬了张桌子,他把投影仪架上去,连上电源。不一会儿,白墙上出现了图标。 村民陆陆续续围过来,有人端着饭碗,有人牵着孩子。 “这是过去四周的数据。”她指着屏幕,“民宿入住率百分之百,平均房价比周边高两成。文创产品线上销量翻了三倍,最畅销的是榫卯笔筒,单月卖出一千两百件。” 底下有人嘀咕:“卖这么多,能赚多少。” “不算人工和材料,纯利四万八。”她翻下一页,“而且,有海外订单进来了。日本客户订了八百个,单价是国的三倍。” 人群一下子安静了, “外国人也稀罕咱这手艺”一个老汉咧嘴笑,“那不是捡钱吗” “不是捡,是人家认可。”林晓棠说,“他们要的不只是东西,是背后的东西——咱们怎么做的,为什么这么做。” 散场后,她走到仓库。门开着,几个年轻人正在打包。纸箱上印着一行字。 货车十二点到。司机下车登记时,陈默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发货单。王德发也来了,一瘸一拐地走向车尾,伸手摸了摸轮胎。 “真要拉走啊”他仰头看司机。 “港口等着装船呢。”司机笑,“这种小件货,走空运快。” 箱子一个个搬上车。陈默数着,一共三十六箱。最后一箱放稳,司机关上后窗门,回头问:“下次什么时候备好” “下周二。”陈默签字,“还有五十箱。” 车启动时,王德发突然喊了一声:“等一下!”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司机,“麻烦,把这个贴驾驶室里。” 司机接过来一看,是手写的“青山村发展基金”字样。下面还画了个简单的图样——一座木屋,屋顶翘起。 “行,贴上。”司机乐了,“回头我朋友问,我就说这村子来的货,有讲究。” 车走了很久,陈默还站在原地。发货单被风吹得微微抖,他捏紧一角。 下午三点,林晓棠在村委会把最后一批数据上传完毕。合作社平台刷新后,账面余额显示:187,642.30元。她退出系统,合上电脑,钢笔收进衣兜。 王德发在公示栏前忙活。他把刚做好的财务汇总表铺平,四角用图钉固定。表格清晰列着各项收入、支出、结余。最底下一行加粗写着:“本月盈余:六万一千三百元”。 有个小孩跑过,看见他弯腰贴纸,停下来问:“爷爷,这是啥” “家底。”王德发拍拍孩子的肩,“咱们村的。” 傍晚,陈默去了一趟匠艺工坊。教室空着,桌上摆着几组教学模型。他拿起一个学生做的燕尾榫,接口处有点歪,但能看出用力打磨过的痕迹。墙边堆着新买的砂纸和木料,标签上写着“已付款”。 他掏出笔记本,在“资金使用”一栏写下:“采购教学耗材,支出八千两百元;支付村民接待补贴,三千六百元;预留下月推广应用,两万元。” 合上本子时,手机响了。是快递公司。 “陈先生,第二批海外订单包装完成,明天上午九点来取货。” “好,我等你们。” 挂了电话,他没动。窗外山影渐暗,工坊的灯还亮着。一个年轻村民推门进来,手里捏着饭盒。 “陈哥,吃饭不” “不了,你吃吧。”他把笔记本放回口袋,“我再待会儿。” 那人点点头,自己找位置坐下。不一会儿,屋里响起咀嚼声和筷子碰撞的声音。 陈默走到墙边,看着那道挂在钉子上的父亲照片。相框还是旧的,但玻璃擦得很干净。他伸手摸了摸边缘,指尖蹭到一点灰,又慢慢收回。 林晓棠来的时候,工坊里多了几个人。都是报了名的村民,有的带了儿子,有的带了媳妇。她打开投影,开始讲下周课程安排。 “这次重点是修缮应用。”她指着ppt,“我们回原一户老屋,实地操作。梁柱怎么拆、怎么换,怎么保证结构不变形。” 底下有人举手:“我家堂屋漏雨,能算进去吗” “能。”她说,“报名表上有登记的,优先安排。” 陈默坐在后排,听着,没插话。笔记本摊开在膝上,他随手记下几个名字。 课结束得早。人走后,林晓棠收拾设备,问他:“明天出货,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不去。”他说,“他们在村里就能看到结果,不用非得追到码头。” 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清晨,快递车准时停在仓库门口。司机下车抽烟,等工人搬货。陈默站在一旁核对清单,签完字,把副本交给王德发。 “这回量大。”司机吐出口烟,“客户说后续还要订纪念套装,带证书那种。” “证书”林晓棠问。 “就是谁做的、哪年哪月、用的什么材料。”司机笑着指了指自己脑袋,“人间当作藏品。” 王德发听完,转身回办公室。几分钟后,他拿着几张纸出来,递给陈默:“我拟了个模板。每个产品附一张,盖合作社章,我签名。” 陈默看了看,点头:“行,就这么办。” 箱子装完,车发动前,林晓棠突然说:“等一下。” 她跑回仓库,拿出一个小木盒,递给司机:“这个,单独放驾驶室。” 司机打开一看,是个迷你榫卯屋模型,巴掌大,做工精细。 “送你的。”她说,“谢谢你每次都不压坏箱子。” 司机愣住,随即咧嘴笑了:“谢了啊!我放仪表台上,保准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