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上天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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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捷只觉得。 她心里好像有千言万语。 但视线真落到了站在门口的许飘飘身上时,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好像嗓子里也卡了一块痰。 那些话,全都说不出口了。 霍鸿也不是第一次见许飘飘。 就知道她是秦予悠同学的家长,他老婆还和中了邪一样喜欢人家家里的小姑娘。 虽说连画确实很可爱。 但是霍鸿也不理解。 再可爱,那不也是人家的孩子吗。 总不能熊捷喜欢着喜欢着,成自己家的了。 霍鸿正在嘟囔。 连画放下苹果,噔噔噔跑去倒了两杯水,递给熊捷一杯,递给霍鸿一杯。 霍鸿一张老脸顿时笑开了花。 “给我的” “嗯嗯!霍爷爷照顾大熊奶奶辛苦了,是温水哦!” 这么多年,霍鸿还是第一次喝上这么大的小孩倒的水。 看连画的目光,那叫一个稀罕。 越看,倒是觉得连画长得和霍季深有些像,尤其是低下头的时候,那个眼角的弧度,和霍季深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长相或许有巧合,但神态,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霍鸿的心猛地跳了跳。 就看到熊捷眼巴巴地盯着许飘飘,也不说话。 许飘飘知道她或许有话要和自己说。 抚摸小女孩的头发,“画画,你去外面和悠悠玩会儿。” 熊捷住的病房是套房。 外面还有个客厅。 连画点点头,出去前还给熊捷盖好了被子。 光是看着,霍鸿的眼睛都要亮了。 眼珠子锃亮。 你说这小玩意儿,咋就这么招人喜欢呢。 熊捷思忖了一下用词。 “你和阿深的事我们做老人的,就不插手了,我年轻的时候就很讨厌我公婆指手画脚,很多事情要不是他们非要插手,早就好了。” 她毫不避讳提起来过去的事。 “阿深喜欢你,我也不怕在你面前说不好听的,霍家的事情乱七八糟,但你放心,我和阿深他奶奶不一样。” “但是阿深和他爸一样,千万的坏处,都比不过一点。” 熊捷温和地笑了笑。 目光似水,看了霍鸿一眼。 相伴数年,大场面小事故都经历了不少。 之前算命的大师,说她今年有血光之灾,但只要能渡过,就会收获好消息。 熊捷现在都感谢这场车祸。 上天垂怜霍家。 也许,也是垂怜霍季深。 熊捷认真地看着许飘飘,目光坦诚,“当初,我从桥上跳下去,阿深他爸也跳了下去。” “在水里,他抱着我,说要是不想活了,我们就一起沉下去,他不能让我一个人去离开。” 往事如烟。 真要提起来,也已经成了断断续续的碎片,原本以为深藏心底的恨,也化成了丝丝缕缕的烟雾。 “我想到了阿深,想到了我的父母。就和阿鸿一起上去了。” 熊捷伸手,在自己面前比画了一下。 “那个水,就这么咕噜咕噜淹了我,我的鼻腔,口腔,里面都是水。阿鸿也是,但是他还在和我说话。” “当时我一下就醒了,我得活着。” “活着,才能和这么好的男人继续生活。” 霍鸿脸上隐匿着不明显的红。 嘴上抱怨道:“说这些干什么,多没意思。”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在小辈面前提起来。 霍鸿难免有些害臊。 熊捷呵呵笑了几声,眉眼里是肉眼可见的幸福舒展。 “阿深这点,和他爸一样。这么多年,我没听阿鸿说过一次爱我,和不长嘴似的。” “多大岁数了,还爱呢!我看你是被车撞到了脑子,得预约一个脑ct。” 霍鸿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摸了摸熊捷的脑门。 不烫啊。 怎么就开始回忆过去了。 这些事,熊捷自己都不说,霍鸿作为一个男人,也没有那么叽歪。 熊捷拍掉他的手。 许飘飘站在那。 内心有些震撼。 她想过熊捷可能会和她说点什么。 霍季深,连画,或者她的家庭,都有可能。 但是唯独没有想过,她说起来了自己。 自杀那件事,许飘飘听霍季深说起来过。 作为一个旁观者,能够从事情的边角里,触碰到些许端倪。 光是冰山一角,就足够让许飘飘感受到触目惊心。 熊捷应该是经历了人生最苦难寒冷的时光,才会想不开选择结束生命。 但霍鸿将她拉了回去。 许飘飘轻声道:“嗯,谢谢您和我说这些。” “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有负担,孩子,自己选吧。” “画画是你的女儿,这点,你放心。” 她的孩子被抢走过,熊捷的心遭遇过千疮百孔,台风过境的疼痛,她最清楚失去孩子的痛苦。 她承受过这样的苦难,又怎么能够当施暴者。 她不可能抢走一个女人的孩子。 更何况,还是在那种情况下出生的孩子。 许飘飘愿意生下来连画,已经是天大的恩情,回不回霍家,姓不姓霍,熊捷都没有插手的权利。 她轻轻地,温和从容,又有力量地开了口。 “如果你愿意,能够再给阿深一次机会,阿姨会尽全力帮助你。” “如果你不愿意……该给画画的也不会少。” 熊捷和熊勇两姐妹,名字气得就像男人。 从小到大,也雷厉风行,敢爱敢恨。 此刻看许飘飘的目光里,充斥着慈爱和平,眼角的皱纹,都温柔得像涟漪月色。 言辞坚定,没有一丝责备,只有对许飘飘的心疼。 许飘飘的鼻子一酸。 眼底翻滚着陌生的酸涩。 她垂眸掩盖自己的异样,轻声道:“我……我会好好考虑。” 熊捷心满意足,点了点头。 说完这些话,她有些累了。 没顾得上霍鸿满脸问号的神色,摆了摆手,示意霍鸿帮着她调整一下姿势,闭上眼入睡。 许飘飘起身告辞。 带着连画刚走出医院,就看到停在那里的牧马人。 男人从车上下来,朝着许飘飘和连画大步走过去。 身姿修长,举手投足都透着难言的贵胄,频频引人注目。 霍季深走过去时,许飘飘伸手拉着他的袖子。 “霍太刚刚睡了。” 霍季深低头,看着搭在他袖子上的白皙手指。 她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触碰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