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你干我也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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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谴哈哈哈！” 妖将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天长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暴戾与疯狂，“在这洪荒，我妖族便是天！东皇陛下便是天！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杀！一个不留！” “杀啊！” 妖族大军如同饿狼扑食般冲下，玄冰族的族人们虽然奋力抵抗，操纵着玄冰寒水，冰封妖兵，但实力差距太过悬殊，很快便溃不成军。 玄渊看着族人一个个倒下，鲜血染红了清澈的碧波潭，眼中流下两行血泪，发出一声悲怆欲绝的嘶吼：“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我玄冰族，究竟做错了什么！” 他燃烧了自己的本源精血，爆发出远超平时的力量，暂时逼退了那妖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族中仅存的数十名孩童送入了预先准备好的传送阵，泣声道：“孩子们，活下去！离开这东域，永远不要再回来！” 随后，他转身，带着无尽的恨意与绝望，冲向了妖族大军，最终在一声惊天动地的自爆中，化为了漫天冰屑与血水。 碧波潭，从此除名。 类似的惨剧，在洪荒东部的各个角落不断上演。 太一所主导的这场暴力清洗，其血腥与残酷，让许多从上一量劫——龙汉大劫的余波中侥幸存活下来的古老族群，敏锐地嗅到了一股熟悉而恐怖的气息。 那是量劫降临，天地倾覆，万族陨落的绝望气息！ “不行，这东域，不能待了！妖族的行事，与当年的龙族、凤族、麒麟族何其相似！再不走，我等都要步上那些小族的后尘，化为劫灰！” 一位活过了龙汉大劫，龟缩在一处秘境中的老乌龟精，感知到外界的血腥气，吓得浑身龟壳都在颤抖，召集了族中仅存的成员，声音带着浓浓的恐惧与深深的无力。 “可是，老祖，我们能去哪里洪荒之大，莫非还有妖族不敢涉足之地” 一名年轻的龟妖问道，眼中充满了迷茫。 老乌龟精浑浊的眼睛望向东方，那是无尽东海的方向，那里，在洪荒大陆不断扩张的过程中，似乎诞生了一些新的、尚未被完全探索的陆地。 “东海外，新陆！” 老乌龟精沉声道，“或者，向西，去那天地中心，不周山四周！那里乃是天地灵气最浓郁之地，且有天柱镇压气运，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一时间，无数尚存一丝理智与力量的古老族群，或是拖家带口，冒着被妖族追杀的风险，艰难地穿越东海，向着那未知的海外新大陆迁徙； 或是组成庞大的逃难队伍，向着洪荒中部，那座撑天拄地的不周山方向，艰难跋涉。 他们的离去，带着无尽的悲凉与对故土的眷恋，也带走了东域曾经的繁荣与生机，只留下一片狼藉与死寂，以及妖族愈发膨胀的势力范围。 而妖族的狂暴扩张，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引发了连锁反应。 居于东海之上，与妖族同样，同样拥有庞大势力的仙族，此刻也坐不住了。 仙族圣地，蓬莱仙岛。 仙主凌虚道人立于悬圃之上，周身仙雾缭绕，鹤发童颜，本是一派得道高人的祥和景象，此刻眉头却紧紧锁起，望着东方天际那越来越浓郁的血腥气与妖气，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与不安。 “妖庭太一，行事如此霸道，怕是要将整个洪荒拖入战火啊……” 凌虚道人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伤感，“本欲清静无为，奈何这红尘俗世，纷争不休。” 他身旁，一位仙风道骨的长老沉声道：“仙主，妖族势大，如今更是以雷霆手段吞并东域万族，其势已成燎原之火。若我仙族再固守旧策，只怕迟早会被妖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 长老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凌虚道人沉默良久，眼中闪过挣扎，最终化为一丝决绝。他袍袖一挥，声音传遍整个蓬莱仙岛：“传我仙主令！自今日起，仙族开启‘问道’之旅！凡有缘者，当度化之，归入我仙族门下；若有顽冥不灵，阻碍仙途者，”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冰冷，“以雷霆手段，强行‘点化’！” 这所谓的“问道”与“点化”，与妖族的“邀请”和“归顺”，又有何异不过是换了一种说法的暴力收服罢了。 一位年轻的仙子不解地问道：“仙主，我仙族向来以清静、自然、度化为宗旨，为何如今也要学那妖族，行此霸道之事” 凌虚道人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深深的疲惫与无奈：“痴儿，洪荒乱世，弱肉强食，乃是铁律。你不惹别人，别人却会来惹你。妖族已经动了，我们若不动，便是将气运、资源，乃至生存之地，拱手让人。为了仙族的延续，为了大道的传承，有些事，不得不为……只是，这洪荒，怕是再无宁日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对大道无常的感慨，一丝对生灵涂炭的不忍，以及一丝淡淡的、难以言说的伤感。 于是，继妖族之后，仙族也撕下了温和的面纱，一支支由仙人组成的队伍，开始出现在洪荒各地，以“度化”之名，行“收服”之实。 所过之处，虽不如妖族那般血腥直接，却也同样充满了强迫与无奈。不愿归顺者，轻则被废去修为，逐出领地，重则，亦难逃覆灭的下场。 洪荒东部的战火，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正不断地向着四周蔓延。 血腥味、杀伐声、哀嚎声、怒吼声交织在一起，谱写着一曲乱世悲歌。曾经生机勃勃的洪荒大地，在妖族与仙族的双重压力下，正一步步走向更深的黑暗与混乱。 而此刻，不周山之巅，林浩打了个哈欠，似乎隐约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来，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只是，那眉宇间，似乎也染上了一抹淡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忧愁。 这洪荒的水，终究还是浑了，而且，看样子，会越来越浑……他不知道的是，他此刻偷闲摸鱼的宁静之地，在不久的将来，也将成为这场席卷洪荒的巨大风暴的中心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