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试炼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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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清音归来的消息，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外门弟子中激起了一圈涟漪，但很快便平息下去。大多数人依旧视她为那个无足轻重的废柴，顶多是命硬了些。唯有张奎、李茂，以及他们背后的慕容婉，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小院内，凤清音心无旁骛。白日在院中演练一套粗浅的《基础拳法》，动作看似与寻常外门弟子无异，实则每一拳、每一脚都暗合《太古淬体术》的发力技巧，混沌真元在筋骨皮膜间流转，不动声色地锤炼着肉身。夜晚则全力运转《混沌凤鸣诀》，辅以“固元散”，修为稳步向着炼气三层推进。 她深知，仅凭肉身和修为的些微优势，还不足以应对接下来的风波。慕容婉绝不会善罢甘休。她需要更快的提升速度，需要更多的手段。 “丹药。” 这是她能想到的，在资源匮乏的现状下，最快提升实力的途径之一。混沌提炼术虽妙，但效率太低，且难以处理更高级的材料。若能掌握正统的炼丹术，哪怕只是最低阶的，情况将截然不同。 然而，炼丹需要丹炉、需要火种、需要丹方，更需要大量的练习，这些无一不是她这个“废柴”弟子难以企及的。 “没有条件，便创造条件。” 她的目光落在了院角那堆废弃的瓦罐陶片上。这是原主之前尝试种植低阶灵草失败后留下的。她走过去，仔细翻拣，最终选了一个质地相对细腻、破损不算太严重的陶罐。又寻来一些黏土，凭借记忆中对丹炉形状的理解，小心翼翼地将其修补、塑形，做了一个简陋得可笑的“陶土丹炉”。 火种倒是不缺，混沌真元可衍化万法，模拟最低阶的“引火术”不成问题。 最难的，是丹方。宗门藏经阁底层倒是有几部《基础丹方详解》，但需要贡献点兑换，她一个常年垫底的外门弟子，贡献点寥寥无几。 “只能靠自己推演了。” 她再次将心神沉入识海，沟通九天玄凤璧。这一次，她传递的意念是——“解析‘固元散’能量结构，推演其优化及成丹可能。” 玄凤璧微光闪烁，那“传承信息灌输通道”再次被触动。一股比之前更加复杂、消耗更大的信息流涌入脑海。这一次，不再是现成的知识，而是无数关于能量结构组合、药性相生相克、火力调控影响的碎片信息，如同浩瀚的星图，需要她自行去理解、拼凑、推演。 头痛欲裂！ 这远比单纯的提炼要困难百倍。她必须同时维持对混沌真元的精细操控，以及对海量信息碎片的分析计算。 一次次推演，一次次在脑海中模拟药性融合的过程，又一次次因结构不稳或能量冲突而“炸炉”。 时间在极度的心神消耗中流逝。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但眼神却越来越亮。 数日后，深夜。 凤清音面前摆放着那个丑陋的陶土丹炉，旁边是几份她利用混沌提炼术初步处理过的药材精华：地灵菇粉末、凝露花粉末，以及一种新发现的、具有微弱凝聚药效的“合香草”汁液。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跃起一簇微弱但稳定的混沌真元火焰，投入丹炉下方。她没有系统地学习过控火诀，全凭万物沟通天赋去感知炉内温度的变化，以及药材精华在热量下的反应。 首先投入地灵菇粉末。混沌火焰舔舐着陶炉，温度缓缓升高。粉末在热力下开始软化、交融。凤清音全神贯注，神识紧紧锁定那团土黄色的能量结构，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焰，避免其焦化。 当地灵菇精华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点时，她立刻投入合香草汁液。嗤——一声轻响，淡绿色的汁液与土黄色粉末接触，在热力与合香草特殊药性的作用下，开始缓慢凝聚。 最关键的一步！投入凝露花粉！ 她屏住呼吸，将那一小撮淡蓝色粉末均匀撒入。三者接触的瞬间，能量结构剧烈波动起来，冰凉的凝露花药性与前两者的温厚药性开始冲突！ 就是现在！ 凤清音眼神一厉，混沌真元猛地注入火焰，温度瞬间提升！同时，她的神识如同无形的手，强行介入那团即将溃散的能量结构中，以自身对混沌之力的理解，引导、调和着冲突的药性！ 这不是正统的炼丹手法，近乎蛮干！但对混沌之力的绝对掌控和万物沟通的细微感知，是她唯一的依仗！ “嗡……” 陶土丹炉发出不堪重负的轻鸣，炉壁出现细微裂痕。炉内，那团混乱的能量在混沌之力的强行糅合下，艰难地旋转、收缩……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土元厚重与草木清香的药味，从裂缝中弥漫出来。 成了！ 凤清音立刻撤去火焰，待丹炉稍冷，迫不及待地打开。 炉底，躺着三颗龙眼大小、表面坑洼不平、色泽暗淡的土黄色丹丸。其中两颗已经碎裂，只有一颗勉强保持完整，药效恐怕不足正统“凝气丹”的三成，杂质也多。 失败品。 但凤清音看着这颗丑陋的丹丸，眼中却爆发出惊人的神采！ 她成功了！虽然只是最劣等的残次品，但这意味着她的思路是正确的！凭借混沌真元和万物沟通，她真的走出了一条独一无二的、无需丹方亦可摸索炼丹的道路！ 她将那颗完整的劣质丹丸拿起，放入口中。 丹丸入口即化，一股远比“固元散”磅礴、却也更加驳杂的药力在体内炸开。《混沌凤鸣诀》自动运转，迅速炼化着这股力量。 效果，大约相当于她苦修三日的总和！而炼制这炉劣丹，算上推演和恢复心神的时间，也不过两日！ 效率提升巨大！而且，这只是开始！随着她熟练度的提升，对药性理解的加深，成丹率和丹药品质必然能提高！ 她小心翼翼地将另外两颗碎裂的丹丸也收集起来，这些虽然药效更差，杂质更多，但也不能浪费。 就在她准备清理丹炉，尝试第二次炼制时，院门外，传来了毫不客气的拍门声，伴随着李茂嚣张的叫嚷： “凤清音！滚出来！慕容师姐传你问话！” 凤清音眼神一寒，迅速将丹炉和药材残渣收起，抹去所有痕迹。 该来的，终于来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袍，脸上恢复了几分原主惯有的、怯懦的神色，只是眼底深处，一片冰封的杀意，悄然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