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剑指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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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广场上，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擂台中央那两道身影之上。一方是外门公认的剑道天才，青锋萧辰，炼气五层巅峰，气息凌厉，如出鞘利剑。另一方，则是此次大比最大的黑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崛起，携连胜之势，强势杀入最终决战的凤清音！ 两人尚未动手，无形的气势已然在擂台中央碰撞、交织。萧辰的剑气锐利无匹，仿佛能刺穿一切。而凤清音的气势则沉凝如山，混沌真元内敛，却带着一种包容万物、深不可测的意蕴。 高台之上，诸位长老神色各异。传功长老面带期待，幽冥长老眼神冰冷，其余长老则多是惊叹与好奇。这一届的外门大比，因为凤清音的出现，已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裁判长老深吸一口气，沉声宣布：“最终决战，萧辰，对凤清音！胜者，为本届外门大比魁首！比试——开始！” “锃——！” 几乎在裁判长老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声清越剑鸣响彻广场！萧辰怀中长剑自动出鞘，化作一道青色流光落入他手中。剑身如一泓秋水，寒气森森，剑尖直指凤清音！ “凤师妹，请！”萧辰神色肃然，眼神锐利如鹰。他没有任何轻视，将凤清音视为平生劲敌。 “萧师兄，请。”凤清音微微颔首，体内混沌气旋缓缓加速，周身气血暗自奔腾。她感到了压力，萧辰的剑气，是她至今遇到的最为凝练和危险的攻击。 没有多余的试探，萧辰率先发动！他深知凤清音近战恐怖，绝不能让她轻易近身！ “青元剑诀，分光化影！” 一声低喝，萧辰手腕抖动，手中长剑瞬间幻化出数十道真假难辨的青色剑影，如同孔雀开屏，又似疾风骤雨，带着凌厉的剑气，铺天盖地般向凤清音笼罩而去！剑影破空，发出嗤嗤声响，封锁了她所有闪避路线！ 台下响起一片惊呼。萧辰一出手便是成名绝技，这分光化影剑虚实相生，极难分辨，稍有不慎便会被真正的剑锋所伤！ 面对这密集的剑影，凤清音瞳孔微缩，万物沟通天赋与神识结合到极致，那些迅捷无比的剑影在她感知中轨迹稍显清晰。她脚下《太古淬体术》步伐展开，身形如同鬼魅，在方寸之间极速闪转腾挪，每每于千钧一发之际，险险避开剑锋！ “嗤啦！”一道剑影掠过，将她衣袖划开一道口子。 “嗖！”又一道剑影擦着她脸颊飞过，带起几缕发丝。 险象环生！萧辰的剑，太快，太密！ 凤清音眼神沉静，并未慌乱。她在适应，在寻找这剑影之中的规律，寻找萧辰运剑时那微不可查的间隙。混沌真元在体内奔腾，蓄势待发。 萧辰久攻不下，心中也是暗惊。他的分光化影剑极少有人能如此从容闪避，更何况对方修为还低于他！此女的身法和反应，实在骇人！ 他剑势一变，剑影骤然收敛，化作一道凝练无比的青色剑罡，如同毒蛇出洞，直刺凤清音咽喉！速度比之前快了何止一倍！这是凝聚了他全身灵力与剑意的一剑，力求一击必杀！ “青元破罡剑！” 剑未至，那凌厉无比的剑意已然刺痛了凤清音的皮肤！ 避不开！ 凤清音眼中厉色一闪，不再闪避！她右拳紧握，混沌真元与气血之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疯狂凝聚、压缩！昨夜感悟的“势”与那危险秘术“混沌噬灵”的雏形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她福至心灵，并未完全施展那凶险的噬灵之术，而是借鉴其吞噬、炼化的核心意境，将自身混沌真元的“包容”与“侵蚀”特性催发到极致！ 拳锋之上，灰蒙蒙的光芒内敛，仿佛化作了一个微型的混沌漩涡，散发出吞噬一切的诡异气息！ “混沌归元！” 她一拳轰出，迎向那一点寒芒！ 没有巨响，只有一声奇异的、如同布帛被撕裂的“嗤”声！ 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凤清音的拳头，精准无比地撞上了萧辰的剑尖！那足以洞穿金铁的凌厉剑罡，在接触到那灰色漩涡的瞬间，竟如同冰雪遇阳，迅速消融、瓦解！剑身上凝聚的磅礴灵力，更是被那混沌漩涡疯狂吞噬、同化！ 萧辰脸色剧变！他只觉剑尖传来一股无法形容的吞噬之力，他附着在剑上的灵力和剑意，竟不受控制地倾泻而出，被对方强行掠夺！他想要撤剑，却发现剑尖仿佛被粘住了一般！ 这是什么诡异的功法！竟然能吞噬他人灵力！ 就在他心神震骇，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瞬间，凤清音动了！她抵住剑尖的拳头猛然张开，化拳为掌，一把抓住了剑身！混沌真元顺着剑身瞬间侵入萧辰手臂经脉！ 萧辰只觉手臂一麻，灵力运转瞬间停滞！紧接着，一股磅礴巨力从剑身传来！ “撒手！” 凤清音冷喝一声，用力一拗！ “咔嚓！” 萧辰握剑的手腕传来剧痛，长剑顿时脱手！ 与此同时，凤清音左掌如电，印在了他的胸口！ “嘭！” 萧辰如遭重击，身体倒飞出去，人在空中已是喷出一口鲜血，重重摔落在擂台边缘，手中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因灵力被混沌真元侵蚀阻滞，一时难以凝聚，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地。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结束了。 外门大比魁首之战，结束了。 胜者，凤清音！ 她站在那里，手中还握着那柄属于萧辰的长剑。剑身在她混沌真元的侵蚀下，灵光有些黯淡。她随手将长剑掷还到萧辰身边，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承让。”她对着萧辰微微拱手。 萧辰看着身旁的长剑，又看向擂台上那个身影，脸上充满了复杂之色，有震惊，有不甘，但最终化为一丝苦涩的佩服。他挣扎着坐起，拱手还礼：“凤师妹实力通天，萧某……心服口服。” “本届外门大比，魁首——凤清音！”裁判长老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激动，响彻整个广场！ 哗——！ 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爆发，震天的喧哗声、惊呼声、议论声瞬间席卷了整个青云宗外门！ “魁首！她是魁首！” “水火伪灵根的魁首！我们见证了历史！” “太强了！连萧辰师兄都败了！” “她那最后一拳到底是什么竟然能吞噬剑罡！” 所有弟子看向凤清音的目光，充满了狂热、崇拜与敬畏！从人人鄙夷的废柴，到强势登顶的魁首，她只用了一次大比的时间！这逆袭，太过传奇！ 高台上，传功长老抚掌大笑：“好！好！好！混沌归元，吞噬化力！此女已走出自身之道雏形！宗门之幸，宗门之幸啊！” 其余长老也纷纷点头，看向凤清音的目光充满了赞赏。唯有幽冥长老，面无表情，但那宽大袖袍之下，枯?的手指已然紧握，指节发白。 凤清音站在擂台中央，感受着四面八方涌来的目光，心中并无太多喜悦，只有一种沉甸甸的压力释放后的空灵，以及更深的紧迫感。魁首之名，是荣耀，也是更大的靶子。 接下来的排名战再无悬念。萧辰伤势不重，很快恢复，轻松战胜石昊和柳媚，位列第二。石昊第三，柳媚第四。赵乾、韩立等人也决出了五至十名的归属。 当最终排名尘埃落定，裁判长老再次登台，声音洪亮：“外门大比，至此圆满结束！前十名弟子上前听封！” 凤清音、萧辰、石昊等十人依次上前，站成一排。 “赏，前十名弟子，下品灵石五百，破障丹一枚！” 执事弟子端上托盘，将奖励分发到每人手中。握着那瓶触手温润的破障丹，凤清音心中稍定，此丹对她冲击炼气四层大有裨益。 “赏，前五名弟子，可入‘藏经阁’二层，挑选功法或法术一门！” 这项奖励也让萧辰等人面露喜色。藏经阁二层，收藏的可是宗门真正的核心传承之一！ 最后，裁判长老目光扫过十人，声音陡然拔高：“赏，前十名弟子，获准进入——灵溪秘境，修炼三日！” 灵溪秘境！ 终于来了！ 十人眼中都爆发出灼热的光芒，就连一向冷峻的萧辰也不例外。 “秘境将于明日辰时开启，你等持此令牌，于秘境入口处集合，不得有误！”长老将十枚散发着淡淡空间波动的玉牌分别交给十人。 凤清音紧紧握住那枚冰凉玉牌，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微弱空间之力，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有了这三日秘境修炼，她便有极大把握突破至炼气四层！届时，面对幽冥长老的威胁，也将多一分自保之力！ 颁奖结束，人群渐渐散去，但关于凤清音的议论，必将持续很久很久。 凤清音没有理会那些或崇拜或复杂的目光，她径直返回了小院。院门上那道阴寒印记依旧存在，但她此刻心中却安定了几分。只要进入秘境，突破修为，她便有了周旋的资本。 她盘膝坐下，没有立刻服用破障丹冲击瓶颈。明日便要进入秘境，她需要将状态调整到最佳。她取出那枚悟道令，神识沉入其中，开始浏览悟道殿一层的诸多典籍，主要是关于修真界见闻、奇物志、以及一些基础的阵法、符箓知识，开阔眼界，夯实根基。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然而，在青云宗深处，某座被阴影笼罩的大殿内。 幽冥长老枯槁的身影坐在上首，下方跪着一名浑身笼罩在黑雾中的身影。 “主人，那凤清音已夺得大比魁首，获准进入灵溪秘境。”黑雾中传来沙哑的声音。 幽冥长老缓缓睁开双眼，眼中一片幽暗，仿佛能吞噬灵魂：“此女身上秘密不小，那混沌属性的真元，与传说中的颇为相似。绝不能让她成长起来。” “属下明白。只是秘境之内，有宗门历代祖师布下的禁制，我们的人难以进入，也无法在里面动手。” “无妨。”幽冥长老声音冰冷，“秘境并非绝对安全。‘那里’的封印近日有所松动，或许可以利用一番。你且去准备，待她进入秘境后，按计划行事。” “是！”黑雾身影领命，悄然消散在大殿阴影之中。 幽冥长老望向凤清音小院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冰冷的弧度。 “凤清音，灵溪秘境，便是你的葬身之地！你的机缘，你的秘密，都将归老夫所有！” 夜，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