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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开席主客颠,疯女吞神亦吞天。” “旧郎残魂终显现,方知棋局三重篇!” 江眠那声“吃了你”的宣言,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整个“心垣”! 万心垒砌的墙壁搏动骤然失控,无数心脏或疯狂加速,或诡异地停滞,发出杂乱无章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噗通”声,仿佛这巨大的生命器官陷入了最后的痉挛。地面上,那密密麻麻的纸人海洋如同被狂风吹拂的麦田,剧烈地晃动起来,它们脸上那固定的表情在能量的激荡下扭曲、变形,发出无声的尖啸。 悬浮在中央的暗红能量核心——那古老的意识——发出了混合着震怒与贪婪的咆哮(依旧是借用的萧寒的声线,却扭曲如金属刮擦):“悖逆之钥!尔敢——!” 回应它的,是江眠决绝的行动。 她不再是人,而是一柄出鞘的、燃烧着自我与疯狂的凶刃!掌心的“血钥”图案光芒万丈,与她身上纸嫁衣的猩红符文连成一片,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暗红流光,悍然撞向那巨大的能量核心! 没有技巧,没有迂回,只有最原始、最野蛮的吞噬与反吞噬! “轰——!!!” 两股同源却殊途的恐怖力量正面冲撞!暗红色的能量狂潮如同海啸般向四周爆裂奔涌!心垣壁垒上,大量脆弱的心脏在这冲击下直接爆裂,化作粘稠的血雾和能量碎屑!靠得最近的纸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瞬间支离破碎,化为漫天飞舞的、燃烧着暗红火焰的纸屑! 博士被这股能量风暴狠狠掀飞,撞在后方的门户框架上,骨头不知断了几根,鲜血从口鼻中溢出,眼前一片模糊,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他看到,江眠的身影已经被那暗红的能量狂潮彻底吞没,只能隐约看到那红白双瞳如同鬼火般在风暴中心燃烧,疯狂而炽烈。 阿弃则凭借着他那奇特的“聆听”本能和对能量的微妙感知,在风暴袭来的瞬间,连滚爬爬地躲到了一处由几颗硕大、搏动异常坚韧的心脏构成的凹陷处,勉强避开了最直接的冲击。他捂着耳朵,努力屏蔽着那足以撕裂灵魂的能量噪音和无数心脏爆裂的闷响,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风暴的中心,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恐惧、担忧,以及一丝…仿佛见证某种历史性时刻的震撼。 能量核心内部,古老意识惊怒交加。它感觉到,江眠这柄“钥匙”并非像它预想的那样,只是用来打开最后的屏障,然后温顺地被它吸收、同化。这柄“钥匙”本身,竟然蕴含着如此狂暴的、试图反客为主的意志!她那特殊的“容器”体质,那身凝聚了无数轮回怨念与“镜”之力量的纸嫁衣,以及她自身那偏执到极点的疯狂灵魂,共同构成了一种它从未预料到的…变数! “蝼蚁!安敢噬神!”古老意识怒吼,调动起“心垣”积攒了无数轮回的庞大能量,如同磨盘般,试图将江眠的意识和力量彻底碾碎、消化。 江眠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扔进了恒星的核心,每一寸都在被灼烧、撕裂、分解。那古老意识的能量层级远超她的想象,那是积累了不知多少岁月、吞噬了无数强大存在的沉淀。她的意识在痛苦的尖啸中变得模糊,纸嫁衣的符文开始出现裂痕,掌心的“血钥”光芒也明灭不定。 要失败了吗 就这样被吞噬,成为这怪物的一部分,如同萧寒一样,失去自我,沦为傀儡 不! 绝不! 一股更加深沉的、源于灵魂本源的不甘与暴戾,如同被压抑的火山,轰然爆发! 她想起了自己无数次在实验室中忍受非人痛苦的日子; 想起了萧寒(或者说那个伪装者)虚假的温柔和背后冰冷的算计; 想起了那古老存在低语中的诱惑与欺骗; 想起了自己一路走来,吞噬“镜”,吞噬“眼睛”,吞噬井底怨念…所积累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不是为了拯救谁! 是为了…夺取!是为了将施加于她身上的痛苦与欺骗,千倍万倍地…奉还! “啊啊啊啊啊——!” 江眠在能量风暴中心发出了并非人类嗓音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她那惨白的左眼中,数据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燃烧、重构,不再是单纯的分析,而是开始逆向解析古老意识的能量构成与运行规则!她那猩红的右眼中,沉淀的疯狂如同找到了宣泄口,化作最纯粹的掠夺本能,不再仅仅吞噬能量,更开始撕扯、咀嚼那古老意识本身蕴含的记忆与权柄碎片! 这是一场发生在能量与意识层面的、最血腥的肉搏! 江眠的身体在现实中剧烈颤抖,七窍开始渗出暗红色的血液,纸嫁衣上的裂痕越来越多,仿佛随时会彻底崩解。但她那双异色瞳孔中的光芒,却越来越亮,越来越…贪婪! 她“尝”到了! 尝到了那古老意识的“味道”——那是超越了时间的孤寂,是对“存在”本身的饥渴,是对打破某种束缚的极致渴望…以及,一丝…被更强大力量禁锢于此的…虚弱与…恐惧 这个发现如同闪电般划过江眠濒临崩溃的意识! 禁锢虚弱 难道这所谓的“古老意识”、“轮回主宰”,本身也并非完全自由它也被困在“影棺”之中它如此急切地需要“钥匙”和“容器”,不仅仅是为了掌控轮回,更是为了…解脱! 这个念头如同给将死的溺水者注入了强心剂! “你…也在牢笼里!”江眠的意识发出尖锐的、带着狂喜的嘶鸣,“你也想出去!你不是神!你也是…囚徒!” 能量核心的搏动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那古老意识的咆哮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胡说!吾乃…” “你是什么都不重要!”江眠打断它,攻势更加疯狂,“重要的是…你现在…是我的食物!” 她放弃了所有防御,将残存的所有力量,连同燃烧的灵魂本身,化作最后、最决绝的一“口”,狠狠咬向那古老意识最核心、也最脆弱的区域——那里,似乎缠绕着一些极其细微、却坚韧无比的、带着与之前门上封印同源的秩序锁链的虚影! “不——!!!” 古老意识发出了真正惊恐的尖叫! 它感觉到了,这柄疯狂的“钥匙”,不仅要吞噬它的力量,竟然还想…连同它身上的‘枷锁’一起扯断、吞掉!这是何等悖逆、何等不可理喻的行径! “咔嚓…” 仿佛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不是能量核心本身,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维系着古老意识与“影棺”特定关系的…契约或封印,被江眠这不顾一切的反噬,强行撕开了一道裂缝! 瞬间,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精纯、更加接近“源初”、但也更加狂暴混乱的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水,从那裂缝中汹涌而出,灌入江眠濒临破碎的“容器”! “呃啊——!” 江眠发出了痛苦与极乐交织的呻吟。她的身体在现实中猛地弓起,纸嫁衣上的裂痕被涌入的能量强行弥合,并且变得更加深邃、复杂,仿佛烙印下了新的规则。她那头乌黑的长发,从发梢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一层不祥的暗红。左眼的惨白之中,开始浮现出细密的、与那古老意识同源的古老符文;右眼的猩红则沉淀得如同宇宙深渊,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她的力量在疯狂飙升,以一种破坏性的、不可控的方式! 而与此同时,那古老的意识发出了凄厉的、充满不甘的哀嚎,它的力量、它的记忆、它的权柄碎片,正在被江眠疯狂地掠夺、吸收!能量核心的光芒急速黯淡,体积也开始缩小! “住手!你这疯子!你会毁了一切!”古老意识的声音变得微弱而绝望。 “毁了才好…”江眠的意识在能量的狂潮中模糊地回应,“旧的世界…早就该…崩塌了…” 就在这吞噬与反吞噬达到最激烈的顶点时—— 异变再生! 那一直静静站立在能量核心前、穿着黑色礼服的萧寒纸人,突然动了! 它不是扑向江眠,而是…猛地张开双臂,抱向了那正在被江眠吞噬、急剧缩小的能量核心! 与此同时,纸人脸上那温文尔雅的笑容消失了,墨画的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一种是属于古老意识的、计谋失败的惊怒与怨毒;另一种,却是…一种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属于萧寒本人的…解脱与…歉意 “眠…对不起…” 一个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却清晰无比的、属于真正萧寒的意识碎片,如同风中残烛,传递到了江眠的意识中。 “阻止它…真正的‘它’…在…” 话语未尽—— “噗!” 萧寒的纸人连同它怀中被吞噬得只剩一小团的能量核心,如同被点燃的纸张,瞬间化作了一团剧烈燃烧的、金红交织的火焰! 这火焰并非普通的火焰,它散发着一种…净化与献祭的悲壮气息! 火焰猛地向内收缩,然后轰然爆发!形成一道璀璨的、却并不灼热的光柱,冲天而起,直接撞向了心垣的顶部——那片由无数心脏垒砌的、最密集的区域! “不——!!!”这一次,是江眠和那残余的古老意识,同时发出了惊怒的吼声! 他们都感觉到了,这献祭般的火焰,目标并非他们任何一个,而是…这整个“心垣”,乃至整个“影棺”系统的…某个更底层的平衡机制! “轰隆隆——!” 整个心垣开始剧烈地崩塌!万心墙壁上的心脏成片成片地爆裂,暗红的能量脉络寸寸断裂!地面上的纸人海洋在火焰与崩塌中化为灰烬!连带着他们来时的那扇门户,也开始扭曲、变形、闭合! “快走!”阿弃不知何时爬到了博士身边,用尽力气拖起几乎昏迷的博士,朝着那即将闭合的门户冲去,同时朝着能量风暴中心的江眠嘶声大喊:“江眠小姐!通道要塌了!快出来!” 江眠悬浮在崩塌的中心,暗红的长发狂舞,崭新的、更加恐怖的力量在她体内奔腾咆哮,左眼符文流转,右眼猩红如血。她看着那献祭的火焰光柱,看着崩塌的心垣,看着手中那团被她强行掠夺而来、依旧在挣扎嘶吼的、缩小了无数倍的古老意识残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萧寒最后的残魂…竟然选择了这种方式是为了阻止古老意识还是为了阻止…她他说的“真正的它”…又是什么 无数的疑问瞬间涌上心头,但此刻, survival 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她猛地攥紧手中那团嘶吼的古老意识残骸,如同攥着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身形化作一道暗红流星,在门户彻底闭合的前一刹那,险之又险地冲了出去! “砰!” 门户在他们身后彻底湮灭,连带着后面那崩塌的“心垣”景象,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 三人重重地摔落在记忆回廊那流动的光影之路上。 回廊依旧扭曲、混乱,但那股源自“心垣”的、强大的召唤波动,已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无处不在的…死寂,以及一种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失去支撑、即将解体的…不稳定感。 博士昏迷不醒,气息微弱。 阿弃瘫倒在地,大口喘息,看着不远处缓缓站起的江眠,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以及…更深的敬畏与陌生感。 江眠站在那里,身上的纸嫁衣似乎变得更加贴身,颜色更加深邃,那些符文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她的长发已大半化为暗红,无风自动。而她手中,那团不断扭曲、发出无声尖啸的古老意识残骸,正被她如同玩具般,漫不经心地捏握着。 她抬起手,看着那团残骸,又看了看自己焕然一新、充斥着毁灭性力量的身体,那双重异化的瞳孔中,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仿佛看穿了一切虚妄的…虚无与…饥渴。 吞噬了“神”,自己又成了什么 萧寒最后的警示,“真正的它”… 还有这仿佛即将崩溃的影棺… 棋局,远未结束。 或者说,她刚刚撕破的,只是最外面的一层棋盘。 她低头,看着掌心那团嘶吼的残骸,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味道…” “还不错。” “那么…” “下一个该‘吃’谁呢” 回廊的童谣在死寂中幽幽回荡,仿佛在为新生的“怪物”吟唱: “噬主功成疯女狂,旧神残骸手中藏。” “郎君献祭谜更深,” “影棺崩解见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