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稻香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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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坠入裂缝前最后一眼，瞥见熔炉残骸中升起道血光。光晕里浮现他娘完整的魂魄，手中握着的半块玉佩正与自己的残片共鸣。 天工阁...原来这才是真相... 云逸残魂的叹息随风飘散。林风重重摔在松软泥土上，鼻尖萦绕着稻谷清香——这味道，分明是幼时娘亲带他耕作的田间气息！ 林风是被蛙鸣吵醒的。 后颈枕着湿润的田埂，鼻腔里灌满稻花香。他撑起身子，掌心按到块冰凉的物件——半片沾着泥巴的青铜齿轮，齿缝里卡着几粒稻谷。 后生仔，莫要压坏秧苗。 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戴斗笠的老农拄着锄头，裤腿沾满靛青淤泥。林风瞳孔微缩：老人握锄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断口处结着霜花状的疤痕。 稻田绵延至天际，远处炊烟袅袅。林风跟着老农进村时，注意到每户门楣都挂着青铜风铃——铃舌是缩小版的司家齿轮。 阿爷回来啦！ 扎羊角辫的女童蹦跳着扑来。林风本能后退半步：女童赤脚踩过水洼，脚背浮现的霜雪兰纹路转瞬即逝。 老农卸下斗笠，露出满头白发：外乡人喝碗醪糟暖暖胃。陶碗递到跟前，浑浊的液体里沉着几粒红枸杞。林风接过碗时，指尖触到老者手背——体温低得像死人。 村口古槐下聚集着嬉戏的孩童。他们拍手唱诵的歌谣让林风寒毛直竖： 青铜转呀稻花香 九月初九祭稻神 爹爹变成齿轮转 阿娘心口长冰花 林风摸出怀里的齿轮残片，齿缝间的稻谷突然发芽。嫩绿的芽尖渗出金血，在泥地上勾勒出残缺的霜雪兰图案——与他娘玉佩上的纹路严丝合缝。 后生也懂机关术 老村长突然现身，腰间别着的烟杆刻满齿轮纹。他吐出的烟圈在空中凝成司家徽记：二十年前有个戴算盘的老先生，也爱摆弄这些铁疙瘩。 夜色降临时，林风在柴房发现地窖。腐朽的木梯通向密室，墙上挂满泛黄图纸——每张都绘着人体与齿轮的结合方式。最深处供着尊无面神像，掌心托着的正是他娘缺失的玉佩碎片！ 怀中残佩突然震颤。林风伸手触碰神像的刹那，密室里三百盏油灯同时熄灭。黑暗中浮现他娘的虚影，双手被青铜锁链贯穿：风儿，莫信九月九... 柴房外突然传来密集的齿轮咬合声。林风冲出地窖时，整个村庄正在诡异变形：茅草屋顶翻出青铜甲片，村民们的瞳孔泛起靛青幽光。 明日便是稻神祭。 老村长站在变形中的祠堂屋顶，背后伸出六条青铜手臂：那位戴算盘的老先生留了句话——欲破死局，先食黍糕 林风猛然想起昨日田埂上的齿轮。奔回原地扒开淤泥，齿轮下压着块发霉的黍饼——正是云逸老道当年在幽灵谷常备的干粮！ 黍饼入喉的刹那，丹田金丹疯狂旋转。林风呕出大口黑血，血珠落地竟化作霜雪兰。花蕊中传出云逸的狂笑：司家拿活人养齿轮，咱们就用他的机关城炼人丹！ 村庄彻底化作青铜要塞。林风在齿轮轰鸣中瞥见祠堂匾额翻转，露出背面斑驳的字迹——天工阁殉道者名录。榜首赫然刻着他娘的名字：林芸，卒于癸未年九月初九。 地底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林风怀中的玉佩碎片突然飞向祠堂，与神像手中的残佩拼合。青光中浮现他娘被铁链锁住的完整魂魄：风儿，快毁掉祭坛核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