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抄家，抄了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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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娘紧了紧握着慕千月和慕千雪的手，示意安慰。 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一向高傲的杨思韵，竟为了知道杨永城的安危，低声求人。 她紧紧拽住张公公的衣袖，声音里满是前所未有的哀求：“公公，求您告诉我，永城他……” 张公公满脸嫌恶地甩开她的手，尖着嗓子道：“杨夫人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吧！” 说着，他展开手中明黄的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慕千月冷眼旁观这一切，她留意到林月娘的脸色越发苍白，妹妹千雪更是吓得直往她身后躲，默默在心里发誓要保护好她们。 “……慕氏一族谋逆，罪证确凿，着即刻抄没家产，全族流放北疆寒苦之地！” 圣旨宣读完，院中瞬间一片死寂。 杨思韵突然尖叫起来：“不可能！杨家世代忠良，怎会——” 张公公冷笑一声，打断她道：“杨夫人，老奴可不敢假传圣旨。” 他朝身后一挥手，大声下令：“来人啊，搜！” 如狼似虎的御林军立刻冲进府中，顿时，翻箱倒柜的声音此起彼伏。 慕千月将妹妹紧紧护在怀中，目光扫过那些官兵——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整个将军府早已空空如也。 “报——”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来，喊道：“府中财物全都不翼而飞！” 张公公脸色骤变：“什么” 张公公脸色铁青，尖声喝道：“给我掘地三尺！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御林军们如潮水般四散开来，有的冲进祠堂。 有的闯入后院，对着花坛假山一阵劈砍。 甚至有人拿着刀鞘，挨个敲击每一块地砖，一心想找出暗藏的密室。 慕千月冷眼旁观这一切，嘴角微微上扬。 御林军们陆陆续续回来复命，个个垂头丧气的。 为首的统领抱了抱拳，说道：“禀公公，府中各处都已经搜了个遍，确实......确实没发现财物。” “废物！”张公公尖声怒喝，一张老脸气得变了形，“这么大一个将军府，财物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他猛地转过身，枯瘦的手指直直指向杨思韵，“说！你们把钱财都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杨思韵脸色惨白如纸，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我......我真不知道......府里的财物向来都是由账房......” “放屁！”张公公毫不留情地打断她，唾沫星子乱飞，“咱家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满脸阴森地逼上前，“杨夫人，你可得想清楚了，抗旨不交财物，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慕千雪害怕得往姐姐怀里缩了缩，小声说：“姐姐，我好害怕......” 慕千月轻轻拍了拍妹妹，以示安抚，冷眼瞧着这场闹剧。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杨思韵此刻也很茫然。 “住口！”张公公突然火冒三丈，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杨思韵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来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会招的！来人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个满身是血的侍卫跌跌撞撞地闯入院中：“不好了！国库、太医院、后宫……全被洗劫一空！皇上震怒，命、命……” “命什么呀！”张公公不耐烦地吼道，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而颤抖。 那侍卫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说：“命、命公公即刻回宫，不可耽搁！” 张公公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狠狠地瞪了杨思韵一眼。 仿佛要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在她身上，咬牙切齿地说：“算你今天运气好！” 说罢，他一甩袖子，带着御林军急匆匆地离开了将军府。 —— 阴暗潮湿的大牢里，慕千月一手护着瑟瑟发抖的妹妹，一手搀扶着脸色苍白的林月娘。 身后传来杨思韵急促的喘息声，她那双平日里总是高高扬起的凤眼此刻满是惊恐。 “进去！”狱卒粗暴地推搡着她们，铁链哗啦作响。 墙角堆着发霉的稻草，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和绝望的气息。 “阿姐...”慕千雪紧紧抓着姐姐的衣袖，声音细如蚊呐，“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慕千月还没来得及回答，对面牢房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姑姑” 所有人都愣住了。 杨思韵猛地扑到铁栏前，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永年你怎么会在这里” 借着走廊上微弱的火把光亮，慕千月看清了对面牢房里那个脏兮兮孩子——杨永年，杨思韵最疼爱的侄子。 他肥胖的小脸上全是泥垢，嘴角还带着干涸的血迹。 “不只我...”小家伙声音沙哑，侧身让开，“父亲他们...全都在这里。” 随着他的动作，牢房深处更多的人影显现出来。 杨思韵倒吸一口冷气——杨家上下几十口人，竟然全被关押在此。 “大哥！”杨思韵的声音陡然拔高，她死死抓住铁栏，指节发白，“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韵...”杨文昌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你...也被抓来了...” 杨思韵一脸心疼的盯了自家大哥片刻后，转头恶狠狠的冲着慕千月和慕千雪喊道：“都是你们，都是你那个没用的爹连累了我们杨家，我要杀了你们。” 说着，杨思韵竟真的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林月娘见状急忙挡在了慕千月她们身前。 “嫂子，你控制下自己的情绪。” “啪！” 林月娘被那一巴掌打得头偏向一边，嘴角缓缓渗出一丝血迹，但她依旧坚定地死死挡在慕千月姐妹身前。 她抬起手背轻轻擦了擦嘴角，声音虽颤抖却透着坚定：“大嫂，你冷静些！孩子们是无辜的......” “无辜”杨思韵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凤眼瞪得滚圆，“若不是慕家谋反，我们杨家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说着，她又高高扬起手，准备再次打下去。 林月娘紧紧抓着杨思韵的手腕，眼中闪耀着坚定的光。 她的声音很轻，却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大嫂，慕家祖祖辈辈都是忠诚善良之人。 慕大哥更是为国家征战多年，身上满是伤痕。他绝对不会做出谋逆这种事，这里面肯定有冤情！” 杨思韵使劲挣扎，尖叫着喊道：“你知道什么！现在圣旨都已经下来了，你还在替他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