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乘势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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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祁同伟并没立刻卖掉股票，经理“这股还得涨”的心声还在耳边。 之后几天，他每天都去银行蹲点，不是查股价，而是“听”消息。 财政局科长盘算 （再涨五块就卖，给儿子换彩电。） 企业会计心里念叨的 （老板说月底前别动，行情没到顶。） 就连银行门口卖冰棍的老太太都露出心声。 （我家那口子在厂里听说，机电厂要接大订单。） 这些念头让他确定，股票还得涨，可越涨他越焦虑——块已经超出想象，再拿着会不会像梦一样醒了就没 有天夜里梦见股价跳水，他抱着柜员的腿哭着要赎回本金，惊醒时冷汗浸湿了床单，最终还是咬着牙没动——农家小子的韧劲上来了，既然赌了，就赌到底。 日子一天天过，“京州机电”的股价像坐了火箭，10月底涨到45块，11月初突破50块，银行大厅每天都挤满打听行情的人。 祁同伟的400股市值涨到块，他去食堂敢加肉菜了，可看着红烧肉却没胃口——焦虑比喜悦更重。 11月12号，他刚进银行就觉出气氛不对。 上周说“等大订单消息”的企业会计正急着往柜台挤，心里的话却是慌张起来。 （老板早上打电话让赶紧抛，说上面要调控了！） 那个银行经理躲在办公室打电话，语气急切道 “全部清掉，别留一股，下午可能就跌了！” 祁同伟心里“咯噔”一下，后背瞬间冒冷汗。 电子屏上股价还在跳——52块8，可提前得消息的领导，已经在偷偷出货了。 他立刻冲到柜台，把钥匙往桌上一拍道 “同志，我要全部卖出！400股‘京州机电’！” 柜员见他急得额头冒汗，赶紧操作。 打印机“滋滋”吐出交割单时，祁同伟的心脏快要蹦出来。他盯着单子上的数字：成交金额块，扣除手续费后净得块！从4000块到块，净赚块！ 他捏着薄薄的交割单，走到银行台阶上坐下，正午的太阳晒得人暖，他却又冷又烫。 把单子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确认数字没错后，他猛地捂住脸，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不是哭，是狂喜到极致的笑。 他站起身对着梧桐树大喊，把这些年的憋屈、窘迫全喊了出去。 他没立刻寄钱回家，先去商场买了身新西装，给父母各买件羊毛衫。站在镜子前，看着穿西装的自己，他突然觉得人生真能不一样。 口袋的存折里，躺着块，在1992年的京州，这足够买一套小房子，足够让家里彻底翻身。 回到学校，没人知道这个省吃俭用的祁同伟已成“万元户”。 “衣服不错啊，同伟，家里的账还清了吧”陈清泉看着一身崭新西服的祁同伟，好奇道。 “还清了，走，清泉，我请你吃饭！”祁同伟邀请道。 对于这位与他本科同宿舍，研究生又同室的室友，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然如亲兄弟一般。 他之前股票挣钱后，不是没有想过带着陈清泉，可是，此事风险太大，就连他都心惊胆战，万一赔了，不是害了清泉一家吗思虑良久，他还是决定自己干。 晚上，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盘算着这笔钱该买房还是做小生意。 这次股票的事，给祁同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想到校园里，和陈清泉每天累的跟二哈似的，他都觉得自己是在大材小用，使明珠暗投了。 有着听取心声的技能，他相信，未来，只要抓住的机会，他的人生一定会相当精彩。 窗外的月光落在新西装上，泛着柔和的光。 祁同伟握紧拳头，眼里闪着从未有过的光芒。 他终于明白，在这个充满机遇的年代，只要敢拼敢赌，像他这样的农家小子，也能抓住命运的缰绳，活出个人样来。 俗话说的好，钱是男人的底气，哪怕祁同伟是个男孩，也一样受用。 经济不再受困之后，祁同伟整个人都显得沉稳自信、庄严肃穆，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印象。 这种扑面而来的感觉，让他的几位老师和众多学生都心生好奇，同时也暗自赞叹。 食堂里 “嚯，同伟，你这是不过了啊！这么丰盛啊，那我就不客气了！”陈清泉看着祁同伟打来的菜，居然有两个荤菜，惊讶道。 “你没听过无债一身轻吗”祁同伟笑着答道，兜里有了钱，当然得好好犒劳犒劳自己的五脏庙。 就在二人愉快用餐时，旁边传来一道煞风景的话。 “哟，学长，今天伙食不错啊！”二人抬头看去，就看到侯梁平带，着一位略带青涩，容貌一般的年轻女子，端着饭盒刚刚过来。 “我还说学长你天天馒头咸菜，怕你吃不饱，准备分你点肉菜呢！”侯梁平故意大声说道。 陈清泉听见这话，顿时恼了，就要站起来教教他，什么，叫做，tm的讲礼貌！ 祁同伟适时按住陈清泉的手，微笑道 “那真是感谢学弟了，不过今天你来晚了，下次学长提前等你啊！” 侯梁平碰了个软钉子，没想到祁同伟这么能忍，当下也是觉得无趣，转身招呼着身后的女子。 就见他放下饭盒，麻利的从兜里掏出卫生纸，为女子将椅子擦拭干净，殷勤道 “小艾同学，快坐，不然菜该凉了！” 被唤作小艾同学的女子，和二人点头示意，随后坐下开始用餐。 陈清泉看着侯梁平狗腿子的模样，对祁同伟嘀咕道 “神马东西。” 祁同伟笑笑，安慰道 “小孩脾性，还没长大，别生气，吃饭。” 内心却对侯梁平如此对待这名女子好奇，暗道，听取心声。 下一刻 “听陈海透露，钟小艾的父母可是省部级高官，这可是鱼跃龙门的大好机会，自己得把握住，如果拿下她，那我的未来不是梦～ 啧啧……” 祁同伟闻言心中一动，原来侯梁平打的是这个主意，不由暗自吐槽，高玉良自诩谋划颇深，可此子，以他几次获取的心声，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至于要不要提醒这个叫钟小艾的，让他去和人家说 “侯梁平不靠谱，他看上的是你的家世”——可拉倒吧，万一人家就好这口呢。 摇了摇头，不再想此事，继续吃饭，红烧肉、鱼香肉丝，没看陈清泉头都快插饭盒里了吗。 吃过饭后，二人返回宿舍，半路上，祁同伟冲陈清泉使了个眼色。 陈清泉有些无语，还是点了点头，以示收到，随后前往宿舍楼下。 “陈什么的” “对，就是你，祁同伟呢他去哪里了”梁璐站在男生宿舍楼下问道。 陈清泉指了指自己，内心吐槽，娘希匹的，这是压根没把我陈某人当人啊，在对方确认后，走过来笑道 “哦，梁老师啊，我还以为你叫谁呢” “别废话，我问你，祁同伟呢他不是和你一个寝室吗”梁璐没有和他寒暄的意思，直接发问道。 她奶奶的腿，还真惹不起，我忍，他道 “哦，您说同伟啊，他刚才吃饭完出去了，好像说，是去看看有没兼职的活计了！”陈清泉是张口就来。 梁璐闻言，脸色这稍缓，她还以为祁同伟故意躲着自己，随后又道 “那个，陈什么的” “梁老师，我叫陈清泉，陈是耳东陈，名字取自‘清泉石上流’的清和泉。”陈清泉自我介绍道。 “不重要，你帮我看着点祁同伟，随时和我汇报，知道了吗。”梁璐吩咐道。 陈清泉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喷在她脸上，咋就不重要了，有你这么侮辱人的吗，要不是看你老子是梁群峰， 我非得…… “没问题梁老师，我办事，您放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嗯，就这样。”话毕，梁璐仰起下巴，傲娇的离去。 待其走远后，陈清泉才转身对着身后，招了招手，得到信号的祁同伟这才过来，道 “谢了啊，清泉。” “我也就看在你那两个荤菜的面子上，不然，我真对她不客气，牛什么牛！”陈清泉抱怨道。 祁同伟赶忙劝慰，直至许诺次日早餐的安排，方使陈清泉怒气渐消。 （她梁的，侯梁平的梁。要不是惹不起，我陈某人非得将你个老女人xxxoo……） 听着陈清泉的心声，祁同伟笑笑，二人一同返回宿舍，如此出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女人，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的，祁同伟和梁璐说二人不可能，让她不要在纠缠了，这样对她名声也不好，梁璐直接回怼道 “你以为爱情是外卖啊点一下就送上门告诉你，老娘这叫主动争取！” 祁同伟无语，话说，外卖是个啥子东西 事到如今，只能是 “被狗追着咬——夹着尾巴就跑。” 暂避锋芒吧！等毕业了，天高海阔，水远风长，我祁某人，是你梁璐这辈子都得不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