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平地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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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给梁璐得到他的机会,祁同伟一放寒假,麻溜的带着给爹娘小妹买的东西,搭上了回家的车。 然后就跟渡八九天劫似的,一路叮叮咣咣,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摇匀了,在沁水县下车以后,他走路都带晃悠。 先去了县上的银行里,在柜台业务员惊讶的目光中取了6000块钱,这是准备回家还账,再给父母留些家用的,至于其它的以后再看情况而定。 不然一下拿出2万块,他爹娘怕是会被吓晕过去。 将钱放进自己的挎包里,而后脱下外套,将包在胸前裹紧,这才重新穿好外套,拉上拉链,接近年尾,这是佛爷们大显身手的时候,祁同伟可不想成为他们的业绩。 取好钱后,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往百货大楼,落实心底的一个愿望。 经过半个钟头的挑选,斥资600元,购买了一台14英寸的黑白电视,然后跟宝贝似的抱在怀里,继续颠簸往祁家村赶,一路上爱惜的不行,生怕磕着碰着,想着大年三十,一家人能坐在炕上看春晚的场景,祁同伟心里充满了激动。 到达目的地后,在村里情报站火热目光的注视下,他大步向着家里走去。 “爹、娘、春燕!” 站在自家门口,祁同伟大声呼喊道。 正屋,祁父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和祁母聊天,祁春燕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的写作业,骤然听见儿子的呼喊,一家人急忙起身出去查看。 祁母刚打开门,就见儿子抱着不大不小的瓦楞纸箱,背上还背着个大包袱,急忙上前想帮儿子减轻负担。 “娘,你把包袱拿着,电视机我抱着就行。” “电视机” 祁父、祁母听了顿感惊讶,电视机他们听人讨论过,可不便宜啊,听人说要几百块嘞,老两的口心顿时揪了起来。 一行人进了屋子,祁同伟将箱子放在桌上后,直奔水缸,拿起舀子舀了一瓢水,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娃呀,壶里有热水,凉水喝了要拉肚子。”祁母见状急忙劝阻道。 “不碍事的,娘。”缓过劲的祁同伟回复道,这一路抱着电视,他胳膊都酸了。 “哥,这就是里面有小人电视吗”祁春燕好奇的打量着箱子,询问道。 “是啊,你等着,哥这就给你弄好!”祁同伟摸摸妹妹的脑袋回答道。 而后麻利的打开箱子,拿出电视机放在柜子上,按照说明操弄起来,等通上电,调试好天线后,画面出来了,祁同伟将声音调大。 “观众同志们晚上好,这次新闻联播节目的主要内容有……” 本来想说些什么的父母,看到这一幕,也和春燕一样被吸引了,立马上前看了起来,此时正在播放新闻联播。 一家人都被电视上的消息吸引了,看的认真又仔细,等新闻联播结束后,祁父赶紧吩咐关掉,说怕浪费电,在妹妹不舍的目光中,电视被关掉。 “娃,还欠着账呢!你这不是浪费钱吗”过了新鲜劲的祁父,拉过儿子说道,脸上充满了忧愁。 祁同伟笑了笑,急忙脱下衣服,从脖子上取下挎包,从包里掏出了余下的钱交给他爹,道 “爹、娘,别担心,还账的钱我早就攒够了,这是5400块,明天咱就把欠的钱还了,余下的你们二老留着家用!” 才 10 来岁的祁春燕,看着她爹手里那一大沓子钱,眼睛都直了,心里头乐开了花,她这辈子,可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钱呢! 祁父接过钱,数了几遍,这才放下心来,感慨道 “老了,还是我儿子有本事。” 祁母则是盯着儿子又瘦了的脸庞,心中怜惜,娃这是吃了多少苦啊! 翌日,父子二人老早就吃了饭出门,先去了砖场,归还了欠款,又赶往木匠家,偿还了门窗、家具的费用,等还清账回到家,心里才踏实下来。 祁同伟嘱咐父母,想吃什么就买,他马上毕业了,到时候挣工资,不差钱。 祁母闻言,笑着道 “不行,钱得攒下来,等着毕业了,给你娶媳妇用!” 祁父也是赞同的点头,就连春燕也追问道 “哥,你娶媳妇了,是不是就能给我生侄子了,我要和侄子玩!” 祁同伟闻言,头上顿时布满黑线, 我是谁 我在哪 1993年是癸酉年,生肖属鸡,在命理中通常被称为“水鸡年”或“金鸡年”。 除夕夜,屋外大雪纷飞,屋内却暖意融融。 在祁同伟的多次干预下,今晚的年夜饭,堪称老两口数十年来,最为丰盛的一次,鸡鸭鱼肉一应俱全。 祁同伟与父亲浅酌小酒,品尝着小菜,母亲则在一旁陪着春燕,一同观赏春节联欢晚会。 毛宁的《涛声依旧》,让小春燕第一次感受到了音乐的魅力。 那句“这一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感染力极强。 小品《张三其人》、《擦皮鞋》让一家四口乐的不行停,就连祁同伟他爹,也笑的咧起大嘴。 这亦是父母和小妹首次观看春节晚会,多年之后,众人忆起此事,仍是兴致勃勃。 相聚的幸福总是短暂,唯有不断前行,方能拥有更好的未来。 重返校园的祁同伟,已不再兼任助教一职,并非是因财富增加而心生轻视,实乃临近毕业,他必须着手筹备论文之事。 1993年,汉东大学、政法学院,研究生毕业,以“论文+答辩+学分合格+学位外语+政治审查”为核心,材料齐备、手续结清即可毕,当年已普遍实行“达到学业标准方可获毕业证/学位证”的制度 。 如此冗长的任务清单,着实令他分身乏术,甚至连与陈清泉的小生意,也只能暂且搁置,倘若无法达到学业标准…… 毕不了业,那真是竹篮打水 ——一场空了。 最后一学期也没有课程安排,祁同伟与陈清泉,正窝在宿舍馆,疯狂补习外语。 按照要求,还得通过第一外国语学位课程考试,而两人这方面落下不少,事到如今,无他,只有恶补而已。 祁同伟拿着书,调侃道 “old chen, regret it now? you spent all day hitting on younger schoolgirls instead of taking things seriously!”{老陈,后悔了吧,让你一天勾搭学妹,不认真} 一旁的陈清泉无语回怼道 “you didn't hit on her at all—liang lu threw herself at you, so why did you dodge?”{你倒是没勾搭,梁璐送上门,你躲什么} 祁同伟闻言,也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放下书道 “到点了,吃饭去,下午继续。” 二人勾肩搭背的下楼,刚走出宿舍,就被大厅等候的梁璐堵了个正着。 “哎,忘了拿个东西,我去取一下。” 祁同伟见势不妙,打算使用遁术。 梁璐岂会不知道他的想法,几步挪移至他面前,道 “想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有话和你说,你最好过来。”然后就头前带路。 陈清泉爱莫能助的耸耸肩,转身离去。 学校的公园内,梁璐率先开口,道 “三年,三年了,你知道这三年我怎么过的吗你知道吗” (我梁璐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你得负责,必须娶老娘,不行,你还得跪下,求我嫁给你。) 祁同伟读研三年,梁璐就追了他三年,马上就要毕业,她的耐心也被耗尽了,此事必须要有个结果。 又来了,别说三年,你就是再过五年也和我没关系啊 家人们,谁懂啊梁璐被玩弄了,来找我背锅。 祁同伟见遁术失效,只能硬着头皮回复道 “梁老师,我说了八百遍了,我们不合适,你非不听,我能咋办。” 梁璐也来了脾气,红着脖子怒斥道 “我不管,祁同伟,你必须答应和我在一起!” (要是拿不下你,老娘怎么在汉大立足,我梁家的脸面放在哪) “……” 玛德,我是你爹啊还必须,这个老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他控制住自己的不爽,开口说道 “梁老师,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们真的不适合!” 梁璐此时却笑了起来,可说出的话却充满威胁。 “祁同伟,你也不想毕业后,分配到穷山僻壤吧!” (敢拒绝我,得不到,我就毁了你,我看你怎么办) 祁同伟听见其恶毒的话语,就像吞了一口烂掉的果子,恶心感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说不出的憋屈和反胃。 俗话说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这个梁璐太恶毒了吧简直是突破下限,他不相信,梁书记会为了女儿,滥用职权,来对付他这个穷小子。 他强压下恶心的感觉,一字一句的答道 “梁老师,我是家中独子,以后要传宗接代的,我这么说,您懂吗” 梁璐的笑脸瞬间僵住,她没想到,祁同伟居然敢这么和她说话。 当年那事发生后,仗着她父亲的权势,从没人敢在她面前说三道四,导致她都快忘了自己不能生养,祁同伟的话,赤裸裸的揭开了她的伤疤,瞬间让她呆若木鸡。 他凝视着梁璐,对方却像一只被扼住咽喉的鸭子,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祁同伟说完,才觉得出了口恶气,随后毅然离去,这种恶毒的女人,还是少沾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