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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四、民智 章汐子说的不错,要开民智。 朋霍费尔说过; 愚蠢是一种道德上的缺陷,愚蠢的人不可能真正的善良,因为愚蠢的人,是非对错不分,奉恶魔如父母,视良知如仇寇。 愚笨本身,就是一种不可救药的邪恶,他分不出好坏,辨不清黑白。所以他有可能在追求自以为正义的时候,就是在南辕北辙,就是在追求这个世界的邪恶。 当你的思维能力达到一定层级之后,就会明白,正常的人是很少的,蠢人和垃圾人是极多的。 蠢人,不明是非,固执己见,容易轻信,极易上当和受骗。 垃圾人,没有信用,喜欢白嫖,只能自己占便宜,不能他人得好处。 儒家治国两千年,无理国政(朝代频更),无治民生(民变蜂起),无赋民权(以尊凌卑,以上欺下),无启民智(忠孝节义愚民),且以汉唐衡明清之后,民权更受禁锢,而女性束缚尤甚。 彭北秋就在阁楼看《天演论》。 书架上还有一个名女人的小说,有人这样评她的小说:一方面是隽永的讽刺,一方面是压抑了的悲哀。 长女在给他做早餐。 他说:“一会我要去区里。” “嗯,你去吧。一会我送你。”长女说:“现在,你可以大大方方地出去。” “你不怕人言可畏吗” “怕什么,人们问起,我就说是我的男人。”她说:“女人总要有男人的吧。” “你还没嫁人吧。” 长女摇摇头:“我已经不准备嫁人了。” 昨晚进入的时候,不是想象的那么艰难,但通过她生疏的动作,他可以确定,她是处女。 尤其是地毯上的丝丝血迹。 陈旧而干净的地毯,新的血如同一丝丝绕指柔。 她把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他。其实,作为特工,彭北秋没有处女情结,但内心还是很触动。 特工考虑的,永远是生存。 清晨醒来的时候,他们又做了一次。这次是在床上,他把她抱上了床。 这次,她没有再抽泣。 吃早餐的时候,长女谈了一些学校的趣事: 她问女同事:“要是有男的吃你豆腐,你怎么办” 女同事问:“帅不” 她答:“帅呢” 女同事:“那就吃回去!” 她又问:“要是不帅呢” 女同事:“那就揍回去!” 彭北秋也觉得有趣:“你们是教师耶。” “教师也是人嘛。” 她谈到了学生,她在办公室帮班主任批改作业,一个男老师给班主任支招解决学生迟到问题。 她们班纪律很差,班主任是女的,说话柔声细气,镇不住人,每天早上迟到的没有一半也有四分之一。 男老师说,土耳其妇女受旧的宗教习俗影响,出门必蒙面,总统颁布法规,禁止妇女蒙面,收效甚微。 后来总统又颁布一条法令,失足妇女出门必须蒙面。一下子全国的妇女都不蒙面了。 这个方法叫污名化,建议班主任学习。 放学前,班主任跟全班同学说,从今以后,严格执行考勤制度,不许迟到,只有家里死人了才可以迟到,但要在她那登记。 结果是,什么也没改变,迟到的还是迟到,只是迟到的理由做到了整齐划一。 月底统计,小军的爷爷死了5回,小刚的奶奶死了7回,小侠的爸爸死了13回…… 不过再后来,迟到的问题还是改善了许多,因为班主任家访慰问了这些无辜“死”去的人们。 这顿早餐,彭北秋吃的津津有味。他没想到,两人关系进一步之后,长女居然变得如此风趣。 她在他面前,完全放开了。 彭北秋并不是直接回区里,他先要去办事。白克路赶到同孚路,坐公共有轨电车不过十分钟。 电车缓缓驶过繁华的街道,彭北秋倚着车窗,目光沉静地扫过街边的店铺与行人。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同孚路尽头那家老旧的邮局,那里有一封昨夜便该取走的加急信件,关乎下一步行动的密要部署。 时间紧迫,不容耽搁。 邮局门口的石阶上落着几片枯叶,彭北秋快步走进略显冷清的大厅。柜台后的老邮差抬头瞥他一眼,并未多言,只从抽屉底层抽出一个密封的牛皮纸信封。 这是区里的一个秘密通讯站。 彭北秋指尖微顿,接过信封时瞥见邮差袖口磨出的毛边。那毛边如岁月的裂痕,无声诉说着隐忍与坚守。 这是唐副书记坐的邮轮从汉堡出发之后,经停苏依士运河时,他上岸发的信。 信中,告诉了上海区,他到达上海的准确时间。 信中,他特别提到,希望彭北秋带着沈培去接他。 彭北秋向老邮差微微颔首,老邮差也点点头,彭北秋将信看过之后,贴身收好。 街角报童的吆喝声忽远忽近,夹杂着昨夜未散的电讯余音。 留给彭北秋的时间不多了。 老邮差长得有点像类猿人。 颧骨高高,眼窝深深,嘴唇厚厚,身材瘦小,脸色黑黄。枯瘦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桌角一沓泛黄的旧信封,眼神幽深。 彭北秋离开之后,他立刻拿起桌上的电话,给赵孟全打了电话:“信他已经取走了。” 赵孟全说:“做的好,他没有发现信封被拆开过的吧” “放心,我做了几十年邮差,拆信之后,还原回去,是我的专长啊。” “他说了什么没有” “一句话都没有说。” “拿了信就走了” “是的。”老邮差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不过他站在门口停了几秒,像是在想什么。那眼神,冷得很。”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赵孟全缓缓吐出一口气:“知道了。” 老邮差挂了电话,盯着墙角的旧挂钟,秒针一颤一颤地走着, 仿佛那钟声敲在心上。 他忽然站起身,走到那张斑驳的木桌前,抽出一封信,信封上盖着模糊的邮戳,角角落落里透出一股陈旧气息。 他拆开信封,把里面的信纸抽出来,对着灯光仔细端详。信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像爬行的蚂蚁,但他还是逐字逐句地读着,神情专注。 忽然,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手指微微颤抖。信的内容竟与彭北秋有关,而且提到了一个久远的秘密。 他快速将信纸翻到末尾,一个熟悉的署名让他瞳孔骤缩。 署名叫流星。 那是几年前就已经“死”了的人。老邮差的手指僵在信纸上,耳边仿佛响起那个雨夜的惊雷。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可那名字确确实实写着,墨迹虽淡,却如刀刻。 他记得那个雨夜,自己亲手将这封信投进了火盆,连同那人最后的遗言一起烧成了灰。 可如今这封信却奇迹般地重现眼前,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缓缓闭上眼,冷汗顺着鬓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