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从零到一，关键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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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四合院里的那几棵老枣树悄悄抽出了嫩绿的新芽，墙角的积雪化成了湿润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复苏的气息。 与这自然界的悄然变化相呼应，东耳房——振华科技研发部的心脏，也正经历着一场从无到有的剧烈搏动。 阎埠贵提出的两级索引与特征码结合方案，如同一剂强心针，让整个团队重新焕发了活力。 思路明确后，接下来的工作虽然依旧繁重，却有了清晰的方向。 东耳房里的灯火，熄灭得比以往更晚了，有时甚至通宵达旦。 阎解放、赵强和孙海组成的硬件组，几乎泡在了电路板和元器件里。 新的方案对控制逻辑电路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阎解放负责整体架构，他趴在绘图板前，用丁字尺和绘图笔细致地勾勒着电路图，眉头紧锁，不时停下来用计算尺核算着时序。 赵强和孙海则根据图纸，在面包板上搭建原型电路，用万用表和示波器一遍遍地测试、调试。 电烙铁冒着青烟，松香的味道浓得化不开。 失败是家常便饭，一个接触不良，一个电容选型不当，都可能导致整个系统无法工作。 但他们没有气馁，一次次地排查，一次次地改进。 通了！时序对了！ 一天深夜，赵强盯着示波器上终于稳定下来的波形，激动地低吼一声。 阎解放和孙海立刻围了过去，三个脑袋凑在小小的屏幕前，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如同孩童般纯粹的笑容。 硬件基础平台，总算搭建起来了。 软件组的张明和李伟，面对的则是无形的和的世界。 阎埠贵将特征码编码规则的核心思想交给了他们，具体的实现和优化则需要他们大量的创造性工作。 两人对着那台珍贵的ibm pc，用汇编语言和初版的c语言，一行行地敲代码。 屏幕上闪烁的绿色字符，是他们与机器对话的唯一语言。 字库压缩算法的选择、查找效率的优化、与输入法模块的接口定义…… 每一个细节都耗费着巨大的心力。 他们常常为了一个算法的效率提升百分之一而争论得面红耳赤，也常常因为一个隐藏很深的bug调试到天亮，眼圈乌黑，头发蓬乱。 阎埠贵则如同定海神针，每当他们遇到难以逾越的障碍时，他总能凭借其深厚的理论功底和系统赋予的超越时代的洞察力，给出关键性的指导，拨云见日。 这期间，三大妈和院里的妇女们成了最坚实的后勤保障。 她们知道研发部的人在干大事，自发地轮流值夜，送去热腾腾的宵夜——有时是一碗撒了香菜的小馄饨，有时是几个刚烙好的糖饼。 这份来自邻里最朴素的关怀，温暖着每一个熬夜奋战的技术人员的心。 时间在紧张的节奏中飞逝。当春意完全笼罩四合院时，研发工作进入了最关键的阶段——软硬件联调。 这是最折磨人也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硬件板和软件程序第一次，就像是两个操着不同方言的人试图交流，磕磕绊绊，状况百出。 屏幕时而花屏，时而死机，输入法时灵时不灵，显示出的汉字时而缺笔少画，时而干脆变成一团乱码。 东耳房里气氛高度紧张。 每个人都屏息凝神，盯着那台连接着自制汉卡原型和显示器的电脑。 字库加载失败！ 显示缓存溢出！ 输入法模块调用异常！ 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 阎埠贵坐镇中央，沉着地分析着日志信息，指挥着排查方向。 他的冷静感染了所有人，大家虽然疲惫，却有条不紊。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窗外天色已蒙蒙发亮。 经过连续几十个小时的奋战，大部分致命bug都被清除。 只剩下最后一个顽固的问题：在特定操作下，屏幕显示会偶尔出现细微的抖动。 可能是内存访问时序还有一点点不匹配。 阎解放声音沙哑，眼睛里布满血丝。 我再检查一下中断服务程序的代码。 李伟揉着酸胀的眼睛，重新坐回电脑前。 所有人都到了体力和精神的极限。 阎埠贵看着疲惫不堪的团队成员，正准备让大家先去休息。 就在这时，张明尝试着输入了一行拼音：zhong guo ke xue ji shu。 光标在屏幕上跳动，伴随着轻微的磁盘读写声（那是从rom读取字库数据），一个个汉字清晰地显示了出来： 中 国 科 学 技 术。 没有乱码，没有抖动，笔画清晰，位置准确。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那行黑色的汉字，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不仅仅是一行字，那是他们无数个日夜心血和智慧的结晶，是打破信息壁垒的第一块砖石！ 几秒钟后。 成功了！ 我们做到了！ 欢呼声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猛然爆发出来！ 阎解放一把抱住了旁边的赵强，张明和李伟激动地击掌，孙海甚至高兴地跳了起来，差点撞到低矮的房梁。 所有的疲惫、焦虑、挫败，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无法言喻的狂喜和成就感。 阎埠贵没有加入欢呼，他静静地站在电脑前，凝视着屏幕上那行朴素的汉字，眼眶微微发热，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扬起。 他伸出手，轻轻触摸着冰凉的屏幕，感受着那从无到有、从零到一创造出来的温度。 这块其貌不扬、布满了飞线的原型卡，承载着的是一个民族的期盼，一个时代的先声。 我们……我们真的让电脑认识中国字了。 阎解放走到父亲身边，声音哽咽。 阎埠贵重重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目光扫过每一张激动而年轻的脸庞，声音沉稳而有力： 是的，我们做到了！但这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接下来，我们要把它变得稳定，变得可靠，变得能让每一个中国人都用得起、用得好！ 晨曦透过窗纸，洒满房间，将每一个人的身影都勾勒出金色的轮廓。 振华汉卡的第一声啼哭，在这座古老的四合院里，清脆而响亮地发出了。 一个属于中国计算机应用的新时代，由此掀开了扉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