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凌不疑的震撼：你们的战法师从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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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龙颜大悦、厚赏陶方郡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朝野，自然也传到了正在边境巡查、剿灭小股残匪的凌不疑耳中。 彼时，他刚率黑甲卫清剿了一窝盘踞在山谷的匪患，正于临时营寨中擦拭着染血的剑锋。亲卫将京城传来的邸报呈上时，他冷峻的面容上未见波澜，唯有在听到“安乐郡主献瑞有功，擢升食邑”时，擦拭剑刃的动作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那个女子……到底还是走出了截然不同的路。他想起当初在宫中，她决绝退婚，选择那片不毛之地的场景。如今看来，那并非自暴自弃，而是……另辟天地 恰在此时，军中信使又报，陶方郡方面有公文呈递，言及郡内民兵新近剿灭一股流匪“黑山彪”部，生擒匪首，缴获若干，特向巡边的凌将军报备，并附上部分缴获物资作为“劳军”之意。 “民兵剿匪生擒”凌不疑眉峰微挑。陶方郡的郡兵实力他略有耳闻，绝无可能如此利落。这民兵又是从何而来竟有如此战力 一种难以言喻的好奇，混合着某种职业性的警惕，促使他做出了决定。 “传令，明日拔营，改道……陶方郡。” 他要亲自去看看，这个在他印象中贫瘠破败、如今却笼罩着一层神秘光晕的郡县，究竟变成了何等模样那所谓的“民兵”，又是何等存在 数日后，凌不疑带着一队精悍的黑甲卫，出现在了陶方郡城外。 与崔佑初至时的震惊相仿，那条平整宽阔的“三合土”道路，那井然有序的城门秩序，那精神饱满、眼神中透着自信的百姓，都让久经沙场、见多识广的凌不疑感到一丝意外。这绝非寻常边郡气象。 他没有惊动太多人，只派人通传了郡守府。很快，孙芸便带着王伯等人迎了出来。 再次见到凌不疑，孙芸心中已无太多波澜。他依旧是那副冷硬如铁的模样，玄甲黑袍，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只是，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似乎比以往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凌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孙芸依礼相见，语气疏离而客气。 “郡主不必多礼。”凌不疑的声音低沉平稳，“本将巡边至此，听闻郡中民兵新立战功，特来一看。顺便……送达陛下对郡主擢升食邑的恩旨。”他示意身后亲卫将明黄的圣旨匣奉上。 “有劳将军。”孙芸接过圣旨，神色平静，仿佛这只是件寻常事，“将军欲观民兵，自无不可。请随我来。” 她并未多做寒暄，直接引着凌不疑前往城外的民兵练兵场。这份干脆利落，反倒让凌不疑又高看了她一眼。 练兵场设在一片依山傍水的开阔地上。还未走近，便听到一阵极富节奏感的、类似战鼓敲击的声音，以及整齐划一的呼喝声。 然而，当凌不疑看清场中的情形时，饶是以他的定力，瞳孔也不由得骤然收缩！ 只见数百名身穿统一灰色布衣的青壮，正随着那敲击的节奏，进行着一种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操练 他们的动作绝非传统的劈砍刺杀，也非简单的队列行进。时而如扇形骤然散开，时而如锯齿般交错前行，时而如涡流般急速旋转收缩！动作迅猛，步伐诡异，配合着那让人心烦意乱的节奏，整个队伍仿佛一个拥有生命的、不断变幻形态的怪物！ 更让他心惊的是，这些民兵的眼神！那里面没有新兵的怯懦，也没有老兵的油滑，只有一种近乎狂热的专注和一种……类似于游戏般的兴奋他们彼此之间的配合默契到了极点，仿佛心意相通，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调整，都能让整个阵型产生相应的变化。 凌不疑是真正的兵法大家，深谙古今战阵。他一眼就看出，这看似“怪异”甚至“滑稽”的阵型之中，蕴含着极其精妙乃至可怕的合击之术！它将小团队的协同作战发挥到了极致，充满了欺骗、分割、包围的战术意图，其灵活性与杀伤力，远超他所知的任何现有战阵！ 这绝非乌合之众！这简直是一支……为杀戮而生的诡异之师！ “变阵！游龙戏珠！”场边，一个穿着与其他民兵稍有不同的灰衣青年（“军迷狂想曲”张猛）手持铁皮喇叭，高声下令。 霎时间，场中的队伍再次分化，如同数条灵动的毒蛇，穿梭游走，模拟着侧翼包抄、背后突袭的战术动作，流畅得令人发指！ 凌不疑身后的黑甲卫们也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精锐，自然能看出这“怪异舞蹈”背后隐藏的森然杀机！一个个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身体微微紧绷。 “停！”张猛一声令下，所有动作戛然而止，队伍瞬间恢复成整齐的队列，鸦雀无声，只有轻微的喘息声。这份令行禁止的纪律性，再次让凌不疑侧目。 孙芸在一旁静静观察着凌不疑的反应，见他虽然面色不变，但紧抿的唇线和微微缩小的瞳孔，已然暴露了他内心的震动。 “凌将军，觉得我陶方郡民兵……操练得如何”孙芸淡淡开口。 凌不疑沉默良久，才缓缓转过头，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孙芸脸上，那目光中充满了审视、震惊，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灼热。 “郡主，”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恕凌某冒昧，此等战阵……师从何人” 他绝不相信这是孙芸或者陶方郡那些寻常军官能创造出来的！这战阵的理念、思路，与他所知的所有兵家流派都迥然不同，充满了天马行空却又精准致命的想象力。 孙芸早已料到有此一问，平静答道：“此乃郡中几位略通技击的异士，根据古籍残篇，结合本地民情，胡乱琢磨出来的一些强身健体、自卫防身之法罢了，登不得大雅之堂，更谈不上‘战阵’二字，让将军见笑了。” “胡乱琢磨自卫防身”凌不疑几乎要气笑了。这等精妙绝伦、蕴含无限杀机的合击之术，若是“胡乱琢磨”出来的，那他凌不疑和天下兵家岂不是都成了蠢材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场边那个发号施令的灰衣青年（张猛），以及他身边几个同样气质独特的“民兵”，心中已然明了。又是那些“异士”！ “郡主过谦了。”凌不疑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硬，“此等‘强身健体’之法，若用于军阵，其效……恐难以估量。却不知，那几位‘异士’，现在何处凌某……想当面请教一二。” 他用了“请教”二字，姿态放得极低，这对于心高气傲的凌不疑而言，几乎是破天荒的。 孙芸心中微动，知道凌不疑是真正识货之人。但她不可能让玩家们直接与凌不疑接触，那风险太大。 “恐怕要让将军失望了。”孙芸面露难色，“那几位异士性情孤僻，不喜见客，平日只醉心于研究这些‘小道’，早已交代不见外人。便是本宫，平日也难得见上一面。” 凌不疑眼神一暗，知道这是推脱之词，但对方是郡主，他也不能强求。他再次将目光投向练兵场，看着那些虽然停下操练，但依旧身姿挺拔、眼神锐利的民兵，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 若能得此练兵之法……若能洞悉此阵奥秘……黑甲卫的战力，必将更上一层楼！甚至，可能改变未来某些战事的格局！ 但他也深知，这陶方郡，这孙芸，以及她麾下那些神秘的“异士”，水太深了。陛下刚刚嘉奖，他若强行索要，于理不合，也可能引发不必要的猜忌。 “是凌某唐突了。”凌不疑最终只能按下心中的悸动，深深看了孙芸一眼，“郡主麾下，果然藏龙卧虎。凌某……佩服。” 他这句“佩服”，说得真心实意。不仅是对这战阵，更是对孙芸能笼络、驾驭这等奇人异士的手段。 孙芸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将军谬赞。皆是陛下洪福，群策群力之功。” 凌不疑不再多言，只是在离开练兵场时，又回头深深望了一眼那支沉默而危险的灰色队伍，仿佛要将这“邪门”的战阵刻入脑海。 他知道，这次陶方郡之行，带给他的震撼，远比剿灭十股匪患更为强烈。 那个他曾经以为需要怜悯或者警惕的退婚太子妃，早已羽翼丰满，盘踞在这片被她亲手改造的土地上，拥有了连他都感到忌惮的、不为人知的力量。 而玩家论坛里，此刻早已乐开了花： 《凌不疑被我们的广场舞阵吓傻了！》 《他看到阵型时瞳孔地震了！我截图了！》 《大佬想找我们‘请教’哈哈哈，可惜咱们是隐藏npc！》 《管理员npc应对满分！不卑不亢！》 《感觉凌不疑的好感度涨了！虽然他还是那张冰山脸！》 凌不疑的震撼，如同一个清晰的信号，标志着陶方郡的军事潜力，已经开始引起帝国最高层级武将的注意。这片土地的秘密，正在一步步地，展露在世人面前。而凌不疑心中埋下的那颗关于新式战法的种子，又将在未来，生出怎样的枝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