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背锅侠与能量观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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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科“铁围山”地下三层，狂热的气氛如同煮沸的油锅。 林缺站在一堆练习“碰瓷式沟通”的新鬼差中间，如同一个指挥混乱交响乐的教父。他看着眼前群魔乱舞的景象：牛头鬼差笨拙地试图“优雅假摔”，结果一头撞塌了半堵锈迹斑斑的铁墙；吊死鬼书生甩着猩红的长舌，对着空气哭嚎“打鬼差啦”，神情投入得仿佛真被千刀万剐；兵痞鬼们则互相练习“威逼利诱”，为想象中的“赃物”分赃不均差点真打起来…… 【获得：欢乐值（围观）+80！焦虑值（教官）+50！eq点数 +130！】 系统提示如同悦耳的金钱入袋声。林缺嘴角挂着资本家的微笑，正琢磨着是时候推出“碰瓷大师进阶课程（收费版）”时，眉心代表第七科临时工身份的印记再次毫无征兆地灼烫起来！ 这一次，不再是冰冷的任务指令，而是一种极其严肃、甚至带着一丝警告意味的意念，直接来自第七科的真正主宰——崔珏！ 【林缺。即刻带齐你的人（牛犇、阿飘），前往‘孽镜台’乙七号档案室门口待命。有‘特殊清理任务’。凌霜会与你们汇合，全程记录任务过程。不得延误！】 意念简短，却重若千钧。“特殊清理任务”“带齐你的人”还点名了牛犇和阿飘还有那个冰山脸凌霜全程记录 林缺眼皮一跳，敏锐地嗅到了一股浓郁的“麻烦”和“背锅”气息。尤其是提到阿飘——这个糊糊状态的未知生物，简直是行走的麻烦制造机！ 他飞快扫了一眼系统光幕： 【护符倒计时：27天18小时！】 【当前eq点数：3625！】 杯水车薪！任何能赚点数的机会都不能放过！背锅只要价格合适（eq给够），背就背！ “诸位！临时有公务！”林缺瞬间收起“传销大师”的嘴脸，换上“身负重任”的严肃表情，对着台下还在练习的新韭菜们喊道，“致富之路就在脚下！勤学苦练，假以时日，诸位必成阴司栋梁（韭菜之王）！我先走一步！” 说完，无视光头教官欲言又止（带着点解脱和幸灾乐祸）的眼神，以及新韭菜们依依不舍（崇拜）的目光，林缺转身就走，步伐快得像逃命（其实是赶场）。 阴骨客栈。 当林缺带着一股“铁围山”特有的铁腥味和狂热气息冲回来时，牛犇正捏着鼻子试图把最后一颗劣质固魂丹塞进嘴里，脸皱成了一团抹布。阿飘依旧安静地悬浮在角落，只是糊糊的躯体表面，似乎又多了一小块不起眼的、散发着微弱冥水气息的暗斑（之前啃食甲疯子残骸留下的）。 “老牛！阿飘！抄家伙！来活了！”林缺言简意赅。 “来活”牛犇一个激灵，差点把丹药呛进气管，“咳咳…啥活林老弟，我这伤还没好利索呢！”他指了指自己身上依旧乌黑的伤口。 “崔大人亲自点名！”林缺加重语气，“特殊清理任务！凌霜全程记录！” “凌…凌霜！”牛犇的牛脸瞬间白了，比劣质固魂丹还白，“那个冰山阎罗记录官！她…她记录的任务…十个有九个是去填坑的啊！”牛犇显然对凌霜的“凶名”有着深刻认知（和阴影）。 “填坑也得去！”林缺不由分说，上前一把将牛犇从骨椅上拽起来，“想想点数！想想晚晚的阳丹！想想你欠我的医药费！”他熟练地祭出经济杠杆（和道德绑架）。 提到晚晚和点数，牛犇挣扎的力气瞬间泄了大半，只能哭丧着脸：“我…我老牛命苦啊…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他认命地去墙角抓起他那根布满裂纹的沉重钢叉。 阿飘似乎也接收到指令（或者只是单纯跟着林缺），糊糊的躯体飘了过来，安静地悬浮在林缺肩头。 林缺最后看了一眼骨台上依旧沉睡、气息微弱的林晚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和更深沉的决绝。他抓起桌上那瓶劣质固魂丹塞进牛犇怀里：“撑不住就磕一颗！走了！” 三人（鬼糊糊）冲出阴骨客栈，目标：孽镜台！ 孽镜台，阴司核心区域之一。 巨大的、如同山岳般的黑色石镜矗立在灰蒙蒙的天幕下，镜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无数细小蜂窝般的孔洞，无时无刻不在吞吐着灰白色的雾气，散发出一种冰冷、审视、洞悉一切灵魂过往的森严气息。这里是审判灵魂、照见生前善恶之地，寻常鬼魂靠近都会魂体不稳。 乙七号档案室，位于孽镜台庞大基座深处一个极为偏僻的角落。沉重的玄铁大门布满斑驳的痕迹和暗红色的可疑污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纸张霉烂、灰尘厚重、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无数怨念和绝望沉淀发酵后的恶臭！ 林缺、牛犇、阿飘刚到门口，就感觉一股阴冷粘稠的气息扑面而来，魂体都感到一阵压抑和不适。 【获得：压迫感 +15！轻微不适 +10！eq点数 +25！】 开门红林缺自我安慰。 一身素白判官服、气质清冷如寒月的凌霜，早已笔直地站在门口。她怀里抱着那本厚厚的黑色硬壳笔记本，指尖夹着一杆通体漆黑、笔尖闪烁着幽蓝微光的特制判官笔。她面无表情，眼神如同精准的扫描仪，在林缺三人（重点是林缺）身上扫过，尤其是在气息虚浮、魂体逸散的林缺和糊糊状的阿飘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纯粹的审视和记录者的冷漠。 “第七科特殊清理小队，林缺、牛犇…及不明灵体（阿飘），应命前来。”林缺主动开口，语气公式化。 凌霜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她抬起手中的判官笔，笔尖幽蓝光芒闪烁，指向那扇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玄铁大门，声音冰冷无波： “任务内容：清理乙七号档案室内淤积的‘孽镜回溯怨念残渣’及‘阴蚀淤泥’。目标：恢复通道畅通。” “任务风险：存在怨念冲击、阴蚀腐蚀、未知残留物风险。” “时限：一个时辰。” “记录开始。”她话音落下，笔尖在笔记本上轻轻一点。笔记本封面一个不起眼的符文微微亮起，一股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仿佛开启了某种记录法阵。 林缺和牛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和骂娘）。孽镜回溯怨念残渣阴蚀淤泥这他妈是“特殊清理”这是清下水道里的陈年化粪池吧！还是加了怨念砒霜的那种！ “崔大人…真是看得起我们啊。”牛犇苦着脸，紧了紧手里的钢叉。 “少废话，开工！”林缺深吸一口那令人作呕的空气，忍着不适，上前用力推开沉重的玄铁大门。 “嘎吱——”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一股更加浓郁、几乎凝成实质的恶臭混合着阴冷的怨念气息如同潮水般涌出！门内景象，让见多识广的牛犇都倒吸一口冷气！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仿佛被遗弃了万年的档案洞穴。目光所及，是堆积如山的、沾满黑色粘稠淤泥和灰色絮状物的破烂卷宗！这些卷宗大部分已经腐烂、粘连在一起，形成令人头皮发麻的块状物。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如同活物般缓慢蠕动的、散发着浓烈阴寒腐蚀气息的黑色污泥——阴蚀淤泥！空中，漂浮着无数扭曲、模糊、时而发出无声尖啸的灰色影子——孽镜回溯怨念残渣！它们如同幽灵般在恶臭的空气中游荡，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怨毒、悲伤和疯狂！ 整个空间，就是一个怨念和污秽的魔窟！光是站在门口，那股直冲灵魂的负面冲击就让人心神摇曳！ 牛犇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脸色更白了：“卧槽…这…这清理个屁啊！老牛我感觉魂都要被腌入味了！” 【获得：强烈恶心 +30！巨大压迫感 +40！恐惧值 +20！eq点数 +90！】 林缺也觉得头皮发麻，但他强行压下不适，目光飞快扫视。清理靠他们仨一个重伤员（牛犇），一个糊糊（阿飘），一个半残（自己）崔扒皮这是把他们当人形自走吸尘器了还是带焚化功能的那种 “老牛！”林缺低喝一声，“你负责警戒！注意那些怨念残渣！别让它们靠近偷袭！阿飘…”他看向肩头安静漂浮的糊糊，“你…你能吃这些玩意儿不”他指着那些蠕动淤泥和灰色怨念残渣，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阿飘连冥水残骸都能啃）。 阿飘的糊糊躯体微微波动了一下，似乎在“观察”。片刻后，它慢悠悠地飘向最近的一小团怨念残渣。那团扭曲的影子似乎感觉到了威胁，发出无声的尖叫扑向阿飘！阿飘糊糊的身体一张，如同果冻般将那团怨念残渣包裹进去！灰色的影子在银灰色的糊糊里挣扎了几下，很快…没了动静！阿飘的糊糊躯体似乎…更“凝固”了一点点接着，它又飘向一小摊阴蚀淤泥，试探性地“舔”了一下。 “滋啦！”如同冷水滴入滚油，接触点冒起一股黑烟！阿飘似乎被烫了一下（糊糊抖了抖），立刻缩了回来，绕着那滩淤泥飘了一圈，明显对淤泥没兴趣（不好吃），但对怨念残渣表现出了“食欲”。 “行！阿飘，你就负责吃那些飘着的‘零食’！小心点！”林缺立刻分配任务。虽然阿飘不吃淤泥有点遗憾，但能解决怨念残渣也是巨大助力！ 他自己呢看着脚下这片污秽的汪洋大海，林缺眼中闪过一丝肉痛，但随即被狠厉取代。他点开系统商城，快速搜索： 【物品：基础阴秽净化符（一次性）】 【功效：微弱净化小范围低级阴秽能量（如怨念残渣、阴蚀淤泥）】 【售价：50 eq/张】 五十点一张！他3625点家底看似不少，但也经不起这么烧啊！而且这符效果微弱，范围小，简直是智商税！ “赌一把！”林缺一咬牙，没买净化符，而是花了整整1000点eq，兑换了一个他觊觎已久但一直嫌贵的道具： 【技能卷轴（一次性）：初级魂念驱物术（伪）】 【描述：以魂念短暂驱动外物，范围小，负荷轻，精度低，消耗魂力。】 【备注：系统特供伪劣版，正版请自行修炼或兑换更高级技能。】 伪劣版也要！林缺直接捏碎卷轴！一股微弱但清晰的魂念操控感流入脑海。 他目光锁定角落里一堆相对干燥、远离淤泥的破烂卷宗废料，尝试集中精神：“起！” 哗啦！ 那堆废料微微晃动，最上面几页破烂卷宗颤颤巍巍地飘了起来！虽然摇摇晃晃，如同喝醉了酒，但确实飘起来了！ 成了！林缺心中一喜，随即一个更加“缺德”的骚操作在脑海中成形！ 他操控着那几张破纸，故意歪歪扭扭地飞向洞穴中央怨念残渣和淤泥最密集的区域！然后，在凌霜和牛犇愕然的目光中，林缺猛地一拍大腿（动作夸张），指着那几张破纸，声嘶力竭地怒吼： “啊！！！我的《上古阴司秘闻纪要》副本！楚江王大人点名要的绝密档案！！哪个杀千刀的把它扔进淤泥里了！毁了！全毁了！价值连城啊！！” 他表情之悲愤，语气之惨烈，仿佛丢的不是几张破纸，而是他的命根子！ 【获得：强烈愤怒（表演）+60！eq点数 +60！】 他吼声刚落，立刻转向旁边一脸懵逼的牛犇，痛心疾首（疯狂使眼色）： “老牛！都怪你！让你警戒！你怎么看的！这种绝密档案损毁，我们担得起责任吗！完了完了！楚江王大人怪罪下来，我们都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啊！” 他一边吼，一边疯狂暗示牛犇配合演戏。 牛犇虽然憨直，但和林缺混了这么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主要是被打入地狱吓的）。他立刻反应过来，牛脸上瞬间堆满了巨大无比的、混合着恐慌、委屈和自责的表情，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演技略显浮夸但够用）： “俺…俺老牛没用啊！俺重伤未愈，眼神不好啊！没…没看住啊！林老弟！俺对不起你啊！俺连累大家了！俺该死啊！” 他一边嚎，一边还“虚弱”地捂住伤口，一脸生无可恋。 【获得：剧烈愧疚（牛犇）+70！巨大恐慌（牛犇）+50！eq点数 +120！】 双倍收割！ 林缺继续加码，捶胸顿足：“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快！趁还没完全腐蚀！把它们‘抢救’出来！能救多少是多少！” 他操控着那几张破纸，在污秽的淤泥和怨念残渣上空“惊险万分”地飞来飞去，时不时还故意往下沉一点，沾上点污泥，营造出“千钧一发”的抢救场面。 “哦哦！抢救！抢救！”牛犇“恍然大悟”，立刻举起他那根布满裂纹的钢叉，动作笨拙（故意）地对着那几张飞来飞去的破纸“抢救”——实际上就是用钢叉在淤泥里瞎搅和！他力气又大，伤口又“疼”，动作幅度夸张，钢叉带起大片大片的黑臭淤泥和怨念残渣，如同天女散花般甩得到处都是！整个洞穴被他搅得更加乌烟瘴气！ 【获得：强烈恶心（环境加剧）+40！eq点数 +40！】 而林缺，一边“悲愤”地“抢救”破纸，一边“焦急”地指挥牛犇“小心点！别弄坏了！”，实则魂念操控着破纸在相对安全的区域飞舞，同时疯狂扫视系统提示！看着eq点数如同坐火箭般往上蹿！ 阿飘则忠实地履行着“吃零食”的职责，糊糊的身体在洞穴里飘来飘去，专找那些被牛犇“不小心”搅散、吓得乱飞的怨念残渣，一口一个，糊糊吃得似乎还挺开心（糊糊波动频率加快），清理效率居然不低！ 整个场面，混乱！荒谬！乌烟瘴气！一场严肃的“特殊清理任务”，硬生生被林缺导演成了“抢救绝密档案”的闹剧！ 洞穴门口。 凌霜笔直地站着，仿佛一尊冰雕。她手中的判官笔在笔记本上飞速划动，记录着： ＞ 观察对象：林缺 ＞ 场景：乙七号档案室“特殊清理任务” ＞ 行为记录： ＞ ＞ 1. 疑似使用低级魂念驱动术操控废旧卷宗（能量来源不明，疑似系统兑换伪劣技能）。 ＞ ＞ 2. 编造“楚江王绝密档案”谎言，制造虚假危机场景。 ＞ ＞ 3. 引导同伴（牛犇）展现强烈愧疚与恐慌情绪。 ＞ ＞ 4. 指挥同伴制造更大混乱（搅动淤泥及怨念残渣）。 ＞ ＞ 5. 未知灵体（阿飘）高效吞噬怨念残渣（吞噬转化模式未知）。 ＞ ＞ 能量记录： ＞ ＞ 环境怨念浓度：极高 --＞ 因目标制造混乱及未知灵体吞噬，出现区域性波动下降（局部效率异常）。 ＞ ＞ 环境阴蚀浓度：极高 --＞ 因同伴搅动，扩散加剧（副作用明显）。 ＞ ＞ 目标情绪能量波动：剧烈（愤怒、焦虑表演）--＞ 引导同伴产生剧烈负面情绪（愧疚、恐慌）--＞ 环境负面情绪（恶心、压迫感）加剧 --＞ 未知灵体吞噬怨念残渣 --＞ 总体负面情绪能量场域出现短暂、不规则、却显着的能量衰减峰值！（违反能量守恒定律） ＞ ＞ 能量转化效率记录： ＞ ＞ 目标制造混乱--＞ 引导/激发群体负面情绪 --＞ 转化效率：极高！（远超净化符箓效果） ＞ ＞ 未知灵体吞噬怨念残渣 --＞ 转化效率：未知（直接湮灭吸收） ＞ ＞ 逻辑矛盾点： ＞ ＞ 1. 制造混乱 = 加剧污染 但观测到局部净化效率异常提升 ＞ ＞ 2. 激发负面情绪 = 增强怨念 但观测到情绪能量被高效转化移除 ＞ ＞ 3. 其核心目标究竟是清理还是利用清理过程…收割情绪能量 ＞ ＞ 初步结论：荒谬！不可理喻！逻辑链断裂！ ＞ 但… ＞ 其行为模式导致能量场域出现非典型熵减（净化）现象（尽管伴随污染扩散副作用） ＞ 其情绪能量转化模型具备难以理解的超高效率 ＞ （内心弹幕：这究竟是无序的混沌，还是…另一种层面的秩序！崔大人，您到底想让我观察什么！） 凌霜的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深深的痕迹。她抬起头，清冷的目光穿透污浊的空气，落在那个在一片混乱中上蹿下跳、悲愤控诉、眼神深处却闪烁着冰冷算计光芒的林缺身上。 荒谬…但有效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随即被她强行压下。她深吸一口气（尽管是阴气），继续忠实地记录这场颠覆她认知的闹剧。只是，她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眉头第一次紧紧地锁了起来，仿佛遇到了一个无法求解的悖论。 洞穴深处，林缺一边“悲痛”地“抢救”着破纸，一边看着系统面板上不断跳动的eq数字（已突破4000点），一边感受着凌霜那如芒在背的冰冷目光，心中冷笑： “看吧，看吧，冰山脸。好好记录老子这‘非典型能量运用’！薅羊毛的最高境界，就是让羊（和监工）都觉得你在为羊圈做贡献！” 他操控着破纸一个“惊险”的俯冲，沾上大片淤泥，再次发出“痛心疾首”的咆哮： “我的档案啊！！！牛犇！你用力过猛了！！！” 牛犇：“俺…俺该死啊！！！” （【愧疚值】再次飙升！） 【获得：愧疚值 +65！eq点数 +65！】 背锅侠小队，在污秽的孽镜档案室，奏响了第一曲eq收割的混乱之歌。而凌霜，这位严谨的能量观察者，她的科学世界观，正在被林缺的骚操作按在地上反复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