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白胡子残党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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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斯芬克斯岛。 这里是“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的故乡，一座不属于世界政府管辖，却比任何加盟国都更加和平安宁的岛屿。 岛上的村庄里，大多是老人、妇女和孩子。他们是白胡子海贼团真正意义上的“家人”。 此刻，一种无言的压抑，笼罩着这座世外桃源。 马尔科站在村庄外的山崖上，海风吹动着他金色的头发。他手中，紧紧攥着最新一期的报纸。报纸的头版，是宇智波鸠那张冷峻的面孔，以及一个醒目到刺眼的标题——【海军“大清洗”行动启动，新世界所有海贼团限期投降，否则……予以歼灭！】 报纸上详细罗列了海军此次行动的庞大舰队规模，以及修罗大将那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 “马尔科……” 不死鸟的身后，传来了花剑比斯塔的声音。白胡子海贼团剩下的队长们，如以藏、乔兹等人，都聚集在了这里。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与迷茫。 “海军的舰队，已经出现在我们外围的岛屿了。”比斯塔沉声道，“是路飞和那个叫罗罗诺亚索隆的剑士带的队。他们的攻势很猛，我们附属的几个海贼团，连一天都没撑住，就被彻底击溃了。” 一个脾气火爆的队长忍不住吼道：“那又怎么样！我们是白胡子海贼团！老爹的旗帜，绝不能在我们手上倒下！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拼”以藏冷静地反问，“用什么拼用岛上手无寸铁的平民的命去拼吗你忘了老爹是怎么说的家人，才是我们的一切！” “可是……难道要我们像丧家之犬一样投降吗！” “……” 队长们陷入了激烈的争吵。投降，是对“白胡子”之名的最大侮辱。但抵抗，则意味着将战火引向这座他们发誓要用生命守护的岛屿。 马尔科始终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听着，目光复杂地看着手中的报纸。 他想起了顶上战争，想起了老爹和艾斯最后的背影。想起了那个男人，宇智波鸠，在战场上展现出的、那种令人绝望的压倒性力量。 他知道，抵抗，没有任何胜算。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了望的船员慌张地跑了过来。 “马尔科队长！海面上……出现了一艘军舰！” 众人心中一紧，立刻冲到崖边。 只见远方的海平线上，一艘孤零零的海军战舰，正缓缓驶来。它没有升起战斗旗，炮口也都收在甲板之下，仿佛在表明自己并无敌意。 军舰在距离斯芬克斯岛很远的地方就抛了锚，然后放下了一艘小艇。 一名身穿海军制服，看军衔是中将的男人，独自一人，乘着小艇，向着岛屿驶来。 “一个人”乔兹有些意外。 “是鹤参谋麾下的，布兰奴中将。”以藏认出了来人，“以冷静和善于交涉着称，不是战斗人员。” 马尔科眼神一凝。“让他们过来。我去见他。” 港口。 布兰奴中将走下小艇，面对着以马尔科为首，散发着强大气息的白胡子海贼团队长们，他没有丝毫惧色，只是平静地敬了一个军礼。 “马尔科队长，以及诸位。”他开门见山，“我此次前来，并非为了宣战，而是为了传达一份……来自修罗大将的‘通告’。”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布兰奴中将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件，展开宣读： “第一，自通告送达之日起，‘白胡子海贼团’必须宣告解散。所有海贼旗帜，必须被降下。” “第二，白胡子海贼团原有的所有势力范围，除斯芬克斯岛外，全部由海军接收并管辖。” “第三，所有白胡子海贼团成员，可自行选择。一，向海军投降，接受改编与审查，未来或许可以成为海军或世界政府的雇员。二，彻底放弃海贼身份，作为平民隐居，海军将撤销对你们的悬赏，既往不咎。三，继续以海贼名义活动，那么，你们将成为‘大清洗’行动的最高优先级目标。” 宣读到这里，几位队长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愤怒的神色。这些条件，与逼迫他们投降无异。 然而，布兰奴中将抬起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念出了最后一条。 “第四，也是修罗大将阁下亲自补充的一条。” “斯芬克斯岛，将永久划定为海军本部‘一级保护区’，受修罗大将本人直接管辖。任何试图侵犯这座岛屿的势力，无论是海贼、革命军，亦或是……世界政府的某些机构，都将被视为对修罗大将本人的直接挑衅。” “修罗大将的原话是：‘爱德华纽盖特的罪，已经随着他的死亡而终结。他作为‘父亲’的责任，海军没有兴趣干涉，并会代为延续。’” 整个港口，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马尔科、比斯塔、乔兹、以藏……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或是强硬的最后通牒，或是虚伪的招安。但他们从未想过，会是这样一份通告。 这已经不是逼降了。 这更像是一种……体面的切割。 宇智波鸠要的，是“白胡子海贼团”这个名号的消失，是他们作为“四皇”这个符号的终结。但同时，他又以自己的名义，给予了他们最核心的、最珍视的东西——“家”的绝对安全。 这是一种阳谋。一种让他们无法拒绝，甚至……心怀感激的阳谋。 马尔科死死地盯着布兰奴中将，他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丝虚伪，但只看到了平静与真诚。 “为什么”马尔科的声音有些沙哑。 布兰奴中将收起文件，回答道：“我无法揣测大将阁下的全部用意。但我认为，修罗大将的‘绝对正义’，其刀锋所向，是纯粹的‘恶’，而非立场与名号。” “在他眼中，如今的你们，是一群守护故乡的战士，而不是掠夺大海的海贼。所以，他给了你们选择。” 良久，良久。 马尔科转过身，不再看那名海军中将。他一步步走回村庄，走到那栋最大的建筑前。那里，飘扬着白胡子海贼团那面标志性的、带着月牙胡子的骷髅旗。 他亲手握住旗杆的绳索。 周围的队长们，那些刚刚还在争吵的汉子们，此刻都沉默地看着他。许多人的眼眶，已经红了。 马尔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将那面陪伴了他们数十年的旗帜，降了下来。 他将旗帜仔细地叠好，紧紧抱在怀中，如同抱着一位逝去亲人的遗物。 他没有回头，只是对着身后的空气，用尽全身力气，平静地说道： “告诉宇智波鸠……” “我们，接受。” 布兰奴中将深深地看了马尔科的背影一眼，再次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转身，登上了小艇。 消息传出，世界再次震动。 曾经君临新世界的四皇之一，白胡子海贼团，正式宣告解散。 海军兵不血刃，接收了其庞大的势力范围。新世界的版图，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被迅速改写。 世人终于明白，那位“修罗”大将，他拥有的不仅仅是毁灭一切的神力。 还有着……重塑世界格局的、鬼神莫测的智慧与手腕。 夕阳下，马尔科抱着那面旗帜，坐在山崖上，看着远去的军舰，脸上露出了一丝混杂着苦涩、释然与悲伤的复杂笑容。 “老爹，艾斯……”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一阵海风拂过，温柔地，像是在回应他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