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真的是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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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花园深处。 馥郁花香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异样甜腻,月光冷冷洒在每一片叶瓣上。 秋水凝视着面前的陈荷,声线不起波澜。 “你从公寓搬走,无声无息,连个招呼都不打,是不是一点都不留恋那里的一切” 陈荷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瞳孔中映出秋水那张酷似秦苏却又截然不同的容颜。 她嘴唇颤抖。 “小秋……你是秋水!” 秋水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似嘲似讽。 “总算认出来了看来我的演技还可以,起码骗过了你。” 秋水自嘲地说。 “陈荷,你背叛我,”秋水语调平稳,“投入乔之远的怀抱,甚至,连他对我那些龌龊的暗恋,你也能够忍受,不是么” 陈荷踉跄一步,扶住身旁冰凉的石桌。 羞愤与恐惧交织,令她几乎站立不稳。 “小秋,你……你竟然什么都知道……” “哈,我不应该知道,就应该被你们骗得团团转才对”秋水叹了口气。 “告诉我,陈荷,”秋水向前逼近一步,眸光锐利如刀。 “马上要嫁给你心心念念的乔之远了,成为乔家少夫人,你此刻,幸福么” 那“幸福”二字,如同一根烧红的烙铁,烫得陈荷浑身一激灵。 出乎秋水的预料,陈荷没有崩溃哭泣,反而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惊恐。 她猛地抓住秋水的手臂,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秋水的腕骨。 “快走!小秋,快跟我走!” 秋水眉头微蹙,不动声色挣脱半分。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有毛病啊” “这是陷阱!”陈荷声音嘶哑,压低了嗓音,却难掩心中的恐惧。 “小秋,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鸿门宴!” “乔之远和他母亲……他们要下杀手!” 月影下,陈荷的面容因恐惧而扭曲,再无半分刚才的温婉。 秋水心头一凛,正想要细问这杀招究竟指是什么,一股突如其来眩晕感猛然攫住了她。 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耳畔陈荷焦急的呼喊变得遥远而模糊。 秋水身体一软,几乎栽倒,是陈荷及时搀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躯。 一枚带着微苦药香的丸药,被陈荷有些粗鲁却迅速地塞入了秋水唇间。 “咽下去!”陈荷低喝,声音透着不容置喙的急切。 冰凉的药丸滑入喉咙,带起一丝涩意。 那股令人窒息的眩晕,却奇异般缓解了少许。 秋水的意识稍稍清明,看向陈荷,眸中带着探寻与警惕。 “陈荷,他们在哪里下的毒” “毒……毒在熏香里。”陈荷的声音发颤。 秋水回忆起,刚才吃饭餐桌不远处,摆着一尊镂空瑞兽香炉。 “根本不在酒菜!”秋水咬牙切齿道。 “可恶!” “陈荷,你怎么会有多余解药的” 陈荷喃喃道:“乔之远……他知道我怀着身孕,怕我吸入过多,特意多给了我一颗解药。” 陈荷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后怕,也有藏不住的自私与一丝愧疚。 “我……我怕伤到腹中孩子,只服用了一枚,将另一枚……偷偷藏了下来。” 原来如此。 餐厅的异香,竟是催命符! 秋水猛然想起尚若临,心口骤然一紧。 “若临!若临还在客厅,和乔之远母子在一起!我得去救他!” 秋水转身便要冲回那危机四伏的餐厅。 “别去!” 陈荷死死拽住了秋水的衣袖,脸上血色褪得更彻底。 “小秋,你听我说,他们真正目标是尚若临和……和秦苏!” “你不是秦苏!这与你无关,你不能去送死!” “与我无关”秋水甩开陈荷的手臂,眸中寒光凌冽。 “尚若临是因我而来,我岂能置之不理!” 情势危急,多耽搁一刻,尚若临便多一分危险。 秋水不再废话,想起关珊曾经教给她的女子防身术。 手起如刀,精准劈在陈荷的颈侧。 陈荷闷哼一声,软软倒了下去。 秋水不再看她一眼,决然冲向灯火通明却暗藏杀机的餐厅跑去。 此刻,乔家奢华而冰冷的餐桌旁。 死亡的阴影已悄然笼罩。 尚若临的指尖传来第一缕异样的麻痹,就像是细微的电流,迅速蔓延至整个手掌,再沿着手臂攀爬。 他试图握紧垂在膝上的拳头,却发觉指节僵硬,力不从心。 紧接着,那股麻木感缠绕向他的双腿。 视野中,水晶吊灯开始晃动,折射出迷离而危险的光晕。 乔之远一直噙在唇边的温和笑意,此刻终于撕裂,露出了其下狰狞而扭曲的真面目。 他喉间溢出一声似叹似怨的苦笑。 “表弟,尚若临,你真是把我逼上了绝路啊。” 乔之远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关紧要的餐后闲谈。 “我何尝想对你这位表弟下手母亲又何尝愿意失去你这个唯一的亲侄子” “只可惜啊!” 乔之远声调陡然拔高,带着一丝神经质的尖锐。 “你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 “每一件,都足以将我,将乔家,彻底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所以,你必须死,这是你自找的!” 他一字一顿,眼中再无半分虚伪的温情。 尚若临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目光投向斜对面的尚文馨。 那个他曾经无比敬爱的姑姑。 尚文馨的脸,此刻却决绝地扭向一旁,避开了尚若临的视线,连一个眼神的交汇都不肯给予。 那是一个姑母,对亲侄子最后的残忍与割舍,也是一个女人在自身利益面前,彻底泯灭亲情的铁证。 “之远。”尚文馨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刻意压抑的哭腔,但吐出字眼却如数九寒冰,狠厉无情。 “你动手利落些,别让小临……走得太痛苦。” 尚若临的心,在这一刻,被狠狠撕裂,鲜血淋漓。 他曾无数次设想过今夜宴席的凶险,甚至做好了应对一切突发状况的准备。 鸿门宴。 这三个字,在他踏入乔家大门之前,便已在脑海中盘旋。 可他内心深处,始终存着一丝微弱的希冀,一丝对血脉亲情的最后信任。 他不愿相信,他的亲姑姑尚文馨,会真的如此冷血,如此不顾念和父亲的姐弟之情。 如今看来,一切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痴傻妄念。 自作多情,原来可以如此痛彻心扉。 尚文馨仿佛没有感受到尚若临那绝望而悲凉的目光。 她依旧侧着脸,声音幽幽传来,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悲悯与审判。 “小临,你和你那个死去的父亲一样,都是‘至情至性’的蠢货。” “这种性格,对于普通人而言,或许是美德。”尚文馨语调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但对于一个豪门继承人,却是致命的软肋,是取死之道!” “下辈子,”她轻轻叹息,仿佛带着一丝虚伪的祝福,“投个好胎,去寻常百姓家吧,好好享受你父亲未能给你的天伦之乐,也算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