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符箓自燃，火烧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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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尘子怀揣着那几片被他视若珍宝的“地质灾害预警符”残片，如同揣着通往灵石帝国的钥匙，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病态的亢奋。他拉着林凡，脚底生风（主要是饿的），一口气跑出老远，直到彻底远离了巡山队可能出现的区域，才在一个相对隐蔽的山坳里停了下来。 “就这儿了！”玄尘子喘着粗气，眼睛却亮得吓人，他环顾四周，对此地的“风水”十分满意（主要是没人），“天时地利人和！正是闭关研习、批量生产的大好时机！” 林凡累得直不起腰，看着师尊那副走火入魔的样子，心里叫苦不迭。还批量生产就那破木牌子分明是巧合！天大的巧合！ 但玄尘子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告。他再次展现出惊人的行动力，迅速清理出一小块平地，然后郑重其事地将那几片碎木牌残片放在中央，自己则盘膝坐在对面，如同面对稀世秘籍。 “徒儿！护法！”玄尘子头也不回地命令道，目光死死盯着碎片，“为师要逆向工程！解析这神符的能量回路和符文结构！一旦成功，复刻出来，咱们就…发了！” 林凡无奈，只好有气无力地蹲在一旁，看着师尊对着一堆垃圾碎片冥思苦想。 玄尘子先是试图将碎片拼凑起来，但碎片太碎，根本拼不完整。他又尝试用神识感知上面的符文残留，但那符文本就画得歪歪扭扭，又经过踩踏和碎裂，灵气早已散尽，根本感应不到什么。 “嗯…果然玄奥！能量内敛，返璞归真！”玄尘子摸着下巴，强行解读，“看来需要…注入灵能，激发残韵！” 他尝试着调动体内那点微薄的灵力，小心翼翼地渡入一块较大的碎片—— 碎片毫无反应。 “嗯…剂量不够或者…需要特定属性的灵力”玄尘子不死心，换了一种运转功法，再次尝试—— 碎片依旧死气沉沉。 林凡看得眼皮直跳，忍不住道：“师尊…会不会…它就是块普通的碎木头” “胡说！”玄尘子眼睛一瞪，“普通木头能引动山崩这是神物自晦！是道爷我的功力还不够精深！无法激发其万一的威能！” 他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突然，又一拍大腿（另一条）：“对了！血祭！ 古籍有云，精血乃灵力之引，最能沟通神物！说不定滴血认主之后，就能洞悉其奥秘！” 林凡吓了一跳：“师尊！使不得啊！您本来就虚！” “为了大道！为了灵石！区区几滴精血算得了什么！”玄尘子一脸壮烈，咬破指尖（龇牙咧嘴了半天才挤出一点点血珠），小心翼翼地滴在一枚碎片上。 血珠落在木屑上，迅速被吸收，然后…依旧毫无反应。 玄尘子：“…” 林凡：“…”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咳咳…”玄尘子老脸微红，强自镇定，“看来…此物与我缘分未到…或者…需要更高级的媒介…比如…心头血” 林凡差点给他跪下：“师尊！冷静！您忘了吃错药的下场了吗！” 提到“吃错药”，玄尘子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总算恢复了一丝理智。他悻悻地收起碎片，嘀咕道：“看来逆向工程难度太大…罢了！道爷我自主研发！凭我多年的符道造诣（），结合此次观摩心得，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说干就干！他再次掏出那堆画符的家当——劣质朱砂、秃头符笔、发黄草纸。 “首先，要完美复刻那‘地动山摇’的神韵！”玄尘子凝神静气（主要是没力气折腾了），开始照着记忆中的模糊纹路，在草纸上鬼画符。 林凡看着师尊那“创作”出来的、比原版更加抽象、更加扭曲、仿佛小儿涂鸦般的符文，心里拔凉拔凉的。这玩意儿要是能有用，母猪都能上树了！ 画了几张，玄尘子自己看了看，似乎也不太满意，又开始“创新”：“嗯…原版威力过大，控制不易，容易误伤友军…得加点限制性符文…这里加个‘聚灵纹’增强威力…这里加个‘定向纹’控制范围…完美！” 他越画越兴奋，完全沉浸在了自我创造的快乐（幻觉）中，很快便“研制”出了七八张风格各异、但同样丑陋不堪的“全新改良版地质灾害预警系列灵符”。 “大功告成！”玄尘子举起一张墨迹未干的符箓，得意洋洋，“此符一出，谁与争锋！徒儿！你觉得定价多少合适五灵石一张是不是太便宜了毕竟效果摆在那里！” 林凡看着那张仿佛沾满了不祥气息的符纸，嘴角抽搐：“师尊…要不…先试试效果” “试”玄尘子一愣，随即猛摇头，“不行不行！此乃战略威慑性武器！岂能轻易试用一经激发，地动山摇，成本太高！咱们要的就是这种神秘感和不可测性！这样才能卖出高价！” 林凡无语。您这是卖符还是卖盲盒呢 但玄尘子已经彻底陷入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中。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几张“新符”和“原版残片”分开包好，贴身收藏（主要是怕被林凡的霉气传染），然后看着地上剩下那一大堆…试验失败的废符和以前积压的破烂库存，小眼睛又开始滴溜溜乱转。 “这些…”他摸着下巴，“虽然威力不及新品，但好歹也是道爷我的心血！扔了可惜…嗯…清仓处理！打折促销！买一送一！ 总能忽悠…呃，是造福几个眼神不好的道友！” 于是，他再次支起了那个寒酸的破布地摊，这次主打“镇观之宝（仿品）伴生系列性价比之王”，将那些废符和库存破烂摆了上去，价格从“一碎灵”到“五碎灵”不等。 “徒儿！看好摊子！道爷我去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潜在客户！”玄尘子吩咐一声，便揣着他的“新品”宝贝，溜达着去“考察市场”了。 林凡一个人守着那一堆真正的“废品”，坐在路边，吹着冷风，心里充满了悲凉。这仙修的，真是越来越像街头骗子了。 时间慢慢流逝，依旧无人问津。 林凡无聊地拨弄着那些符纸，心里胡思乱想。他总觉得师尊画的那几张“新符”…看着就有点…邪门那朱砂的颜色似乎格外暗沉，符文的结构也给人一种…极其不稳定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离那几张“新符”远了一点。 也许是他的错觉，也许是风吹的… 摆在他面前的那几张玄尘子精心绘制的“全新改良版地质灾害预警符一号试验品”，纸角忽然极其轻微地…卷曲了一下。 林凡眨了眨眼，以为是错觉。 但下一秒—— 那符纸上，某个扭曲的、连玄尘子自己都不知道代表什么的“聚灵增强纹”的节点处，毫无征兆地…冒起了一缕极其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青烟！ 林凡猛地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然而，并非眼花！ 那缕青烟迅速变浓，并且…闪烁起一点微弱的、暗红色的火星！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烧灼般的声响传来！ 那点火星仿佛拥有了生命般，瞬间蔓延！点燃了符纸！点燃了朱砂！并以一种极其不合理的速度，轰地一下，将整张符纸吞噬！ “啊！”林凡吓得惊叫一声，猛地跳开！ 自燃了！符纸自己烧起来了！ 这还没完！ 那火焰并非普通火焰，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夹杂着黑丝的暗红色，温度极高！几乎在瞬间就将那张符烧成了灰烬！ 然而，灾难才刚刚开始！ 燃烧产生的火星和高温气流，恰好溅射到了旁边另一张“二号试验品”上！ 那张符的某个“定向控制纹”仿佛受到了刺激，猛地亮了一下，然后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引信般—— “轰！” 第二张符也猛烈燃烧起来！火势更旺！ 紧接着是第三张！第四张！ 就如同点燃了一串鞭炮！那些被玄尘子寄予厚望的“新品符箓”，在这一刻展现了惊人的“连锁反应”能力！一张接一张，争先恐后地猛烈自燃！ 暗红色的诡异火焰腾起半尺高！散发出焦糊和某种…难以形容的…仿佛硫磺混合着厄运的怪味！ “救、救命啊！”林凡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想找东西扑火，可荒山野岭，哪有什么东西他只能徒劳地用袖子去扇！ 这一扇，更是助纣为虐！ 风助火势！ 燃烧的符纸被气流卷起，四散飞溅！ 如同火雨般，精准地、均匀地落在了地摊上那一大堆…等待清仓处理的废旧库存符箓上！ 那些本就材质低劣、灵力紊乱的过期符箓，一接触到这诡异的火焰，仿佛遇到了最好的助燃剂！ “噗！噗！噗！噗！…” 一连串密集的爆燃声响起！ 整个地摊，瞬间化作一片火海！ 暗红色的火焰熊熊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黑烟滚滚而上！火舌甚至舔舐到了垫在地上的那块破布，将其引燃！ 林凡彻底傻眼了，呆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全完了！ 就在这时，玄尘子哼着小调（意淫着暴富），溜溜达达地回来了。 刚转过山脚，他就看到了那冲天的（小范围）黑烟和火光，以及呆若木鸡的林凡。 玄尘子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大变，发出一声凄厉到破音的尖叫：“我…我…我的符！我的摊！我的灵石啊！！！” 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疯了一样冲过来，看着那一片火海，痛心疾首，捶胸顿足：“水！快救火！傻站着干嘛！” 林凡带着哭腔：“没…没水啊师尊！” 玄尘子急得团团转，猛地想起什么，一把抢过林凡腰间那个破了个洞的水囊，将里面仅存的几滴水甩向火堆—— 毫无作用。 火越烧越旺，甚至开始威胁到旁边干燥的草丛！ “用土！用土盖！”玄尘子尖叫着，徒手就去刨地上的土，动作疯癫。 林凡也反应过来，连忙帮忙。 师徒二人手忙脚乱，如同两只刨坑的土拨鼠，疯狂地将泥土扬向火堆。 然而，那诡异的火焰极其顽强，泥土覆盖上去，竟然一时难以扑灭，反而冒出更浓的黑烟，呛得两人咳嗽连连，眼泪直流。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且极其狼狈）的奋战，火势终于被勉强扑灭（主要是能烧的东西都烧得差不多了）。 现场一片狼藉。 地上只剩下一堆漆黑的、混合着纸灰、布灰和泥土的残骸，还在冒着缕缕青烟，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和厄运的味道。 玄尘子瘫坐在灰烬旁，脸上黑一道白一道，道袍被烧出了几个新洞，手掌被泥土碎石磨破，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他的“新品”，他的“库存”，他的“地摊”…全军覆没。 短暂的死寂后—— “啊——！！！” 玄尘子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音凄厉得如同死了亲爹（可能比死了亲爹还痛）！ “没了！全没了！我的心血！我的灵石！我的创业梦想啊！！！” 他猛地扑到那堆灰烬前，双手颤抖地在里面扒拉，似乎想找出点残存的宝贝，却只捞起一把黑灰。 “天杀的！是哪个挨千刀的放的火！是不是你！”他猛地扭头，血红的目光瞪向林凡。 林凡吓得一哆嗦，连连摆手：“不是我！师尊！是符！是您画的新符！它们…它们自己烧起来了！” “放屁！”玄尘子根本不信（主要是不愿相信），“符箓好端端的怎么会自燃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这倒霉蛋！又又又触发你那该死的厄运体质了！对不对！是不是你碰到它们了！是不是你呼吸了！” 林凡百口莫辩，欲哭无泪。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玄尘子见他不说话，更是认定了就是他的锅，顿时悲从中来，捶地痛哭：“造孽啊！我玄尘子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收了你这么个灾星徒弟啊！赔钱货！扫把星！fire-maker！” 他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仿佛全世界都欠他一个灵石矿。 林凡低着头，不敢说话，心里委屈又绝望。 就在玄尘子的哭嚎声中，一阵山风吹过，将地上的灰烬卷起少许。 纷纷扬扬的黑灰中，一点极其微弱的、暗金色的、如同锈迹般的光芒，在灰烬深处一闪而逝。 那是…被林凡贴身藏好的、那柄锈匕首“诛邪”的柄端，似乎对这场由它间接引发的、充满了“破败”与“混乱”的闹剧，表示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慵懒的…认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