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素材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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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属密室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那堆已经彻底化为焦黑碎片的双轮投影装置残骸上，又缓缓移向那两位刚刚以雷霆手段、斩断了“未来”的煞星——面具男阿飞和…依旧抱着诡异娃娃的布婆婆。 阿飞背后的布条已经重新缠绕好，恢复了那副沉默的影子模样，但他周身散发出的、尚未完全敛去的冰冷煞气，依旧让周围的温度骤降了好几度。他那双死寂的眼睛，正毫无波澜地扫视着惊魂未定的众人，最后…意味深长地在林凡身上停顿了一瞬。 布婆婆怀里的娃娃，玻璃眼珠中的幽光已然熄灭，但那缝制的诡异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带上了一丝…“任务完成”般的…满意或者说…“观影结束”般的…回味 豪羊少爷半瘫在冷面身上，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看看那堆碎片，又看看阿飞和布婆婆，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巨大的困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质问什么，但最终没敢发出声音。 宁采臣则是一副世界观遭受了核爆级冲击的模样，他看看墙壁（已恢复冰冷），看看碎片，又看看阿飞和布婆婆，最后猛地扑向那些金属架，双手颤抖地抓起几块之前被他们视为“废铁”的黑色录像薄片，声音发颤地喃喃自语： “…不对…不对！这一切都不对！那机器…那影像！根本不是上古遗留！那清晰度！那角度！那…那预知未来的能力！这绝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甚至不是已知任何时代能有的手段！还有他们！”他猛地指向阿飞和布婆婆，“他们知道！他们一定知道那机器会播放什么！他们是来…来销毁它的！这到底是什么！这些薄片到底是什么！” 他的情绪激动，几乎是在嘶吼，长久以来建立的考据世界观在这一刻崩塌，让他陷入了某种癫狂的求知（或者说崩溃）状态。 林凡的心脏依旧在狂跳，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宁采臣的崩溃呐喊，也正是他心中最大的惊涛骇浪。阿飞和布婆婆的举动，几乎坐实了这地方的诡异和这些“录像带”的特殊性！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也投向了手中那块冰凉沉重的黑色长方块，以及架子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薄片。 之前因为震惊和恐惧没有细看，此刻，在一种巨大的不祥预感驱使下，他借着密室墙壁微弱的反光，仔细辨认起那些贴在薄片表面的、泛黄的标签。 标签上的文字依旧扭曲古怪，并非他所知的任何文字。 但是… 当他静下心来，排除掉那些无法理解的笔画，试图寻找某种…规律时…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注意到，在每一张标签的右下角，似乎都有一串…格式相对固定、由某种点划符号组成的…编码！ 这些编码的构成方式…与他前世见过的…某种产品序列号或者…代码编号…有着惊人的…相似感！ 不是符文！不是阵法！更像是一种…逻辑化的…标识系统！ “宁兄！”林凡猛地开口，声音有些干涩，“看标签！右下角！” 宁采臣闻言，猛地一愣，立刻将手中的薄片凑到眼前，瞪大了眼睛仔细辨认。 “…这…这是…”他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这不是符文！这不是任何已知的文字体系！这更像是一种…一种…编号！对！是编号！” 他的考据癖再次被激发，暂时压过了恐惧，他飞快地翻捡着架子上的薄片，对比着那些编码。 “这一卷…编号是…‘cz-774’…旁边这卷是‘cz-775’…这卷…‘cz-802’…”他一边看一边喃喃自语，眼神中的惊骇越来越浓，“…连贯的！这些编号是连贯的！而且是…按顺序存放的！这…这是一个庞大的…归档系统！”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这些影像…这些…黑历史…不是偶然记录下来的！是…是有计划、成体系地…收集归档的！谁！谁在干这种事！目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林凡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中那块特殊的、由机器“吐”出来的纯黑色长方块上。 这块“铁疙瘩”表面没有标签，光滑如镜。 但是… 当他用手指仔细触摸其边缘时… 指尖传来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凹凸感 他立刻将方块侧过来，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查看。 只见在方块一侧的边缘上，竟然…用一种几乎与黑色材质融为一体的、更深的暗刻痕迹…铭刻着一行…更加复杂、也更加规整的…点划符号！ 这行符号，与他之前看到的那些编号…属于同一种“语言”，但明显…级别更高！更复杂！ “这…这上面也有！”林凡将发现展示给宁采臣。 宁采臣凑过来，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住薄片。 “…‘mstr’…‘β-07’…‘ln-001’…”他艰难地、结结巴巴地试图解读那些符号，声音充满了恐惧，“…‘mstr’…这前缀…我在某份极其古老的、关于…关于‘观测者’的禁忌残卷上…见过类似的符号结构…意思是…‘主控’‘母版’…‘β’…通常代表…‘测试版’或…‘备用序列’…而‘ln’…‘ln’…” 他的目光猛地抬起，死死地盯住了林凡！眼神中充满了惊骇和…一种荒谬绝伦的恐惧！ “‘ln’…这…这难道是…‘林凡’！你的名字缩写！这编号…‘ln-001’！这卷东西…是…是你的…‘主控备份’！你的…‘档案’！！” “什么！”林凡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手中的黑色方块差点脱手掉落！ 我的档案！主控备份！ 开什么玩笑！ 就在这时—— “嗖！” 一道黑影闪过！ 林凡手中猛地一轻！ 那块刻着“ln-001”的黑色方块…已然消失！ 下一秒，它出现在了…面具男阿飞的手中！ 阿飞那双死寂的眼睛，正低垂着，凝视着手中那块黑色方块，看着边缘那行暗刻的编码。虽然他没有任何表情，但林凡分明感觉到，周围那股冰冷的煞气…似乎…波动了一下仿佛…确认了某种重要的东西 紧接着，阿飞手腕一翻，那块黑色方块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他宽大的袖袍之中。 然后，他抬起头，那死寂的目光再次扫过林凡，没有任何表示，转身…竟然…径直朝着密室的出口（那层荡漾的涟漪屏障）走去！ 仿佛…他此行的唯一目标…已经达成 布婆婆怀里的娃娃，那诡异的笑容似乎更加“灿烂”了，他/她也晃晃悠悠地…跟着阿飞向外走去。 “等…等等！”宁采臣失声喊道，“你们…你们到底是谁！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主控备份’是什么意思！‘观测者’又是什么！” 阿飞和布婆婆脚步未停，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质问。 豪羊少爷也急了，挣扎着站直：“喂！你们不能走！你们毁了本少爷的冒险！还抢了…抢了林导游的东西！那肯定是宝贝！赔钱！不然我让我爹的商会…” 阿飞的脚步微微一顿。 他没有回头。 但一股冰冷刺骨、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恐怖煞气，如同潮水般瞬间弥漫了整个密室！ 豪羊少爷的声音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脸色瞬间由白转青，双腿一软，差点再次瘫下去，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冷面猛地横刀挡在豪羊身前，脸色凝重到了极点，锈刀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那煞气只是一放即收。 阿飞和布婆婆的身影，已然穿过了那层涟漪屏障，消失不见。 密室内，再次只剩下林凡、宁采臣、冷面以及吓傻了的豪羊少爷和他的仆从。 寂静中，只剩下众人粗重而惊恐的呼吸声。 宁采臣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几张写着“cz”编号的薄片，眼神空洞地喃喃道：“…编号…归档…主控备份…观测者…林凡…我们…我们难道真的…” 林凡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他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 那块刻着“ln-001”的黑色方块… 那个被称之为“主控备份”的…关于他的“档案”… 被那个神秘的、强大的、似乎知晓一切的面具男…拿走了。 结合之前那预知未来的影像… 结合宁采臣那疯狂的“世界剧本论”… 一个冰冷、残酷、荒诞到极点的真相，如同冰山般，缓缓浮出水面，露出了它狰狞的一角！ 他的穿越… 他的厄运… 他经历的一切… 他遇到的这些人… 甚至…他的债务… 难道…真的只是… 一个被编号归档的… “剧本”！ 而他自己… 可能就是… 这个剧本的… “主角”！ 他的摆烂修仙之路，第一次…如此清晰而残酷地…指向了一个令人绝望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