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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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如果对方是个邋遢宅男，很可能会对你有非分之想。为了安全，明天我们陪你一起去。” “没错，我们也去！”曾小贤举手附和。 贝薇薇有些着急，“你们也去会不会太冒失了”万一吓跑对方怎么办 胡一菲看穿她的顾虑，不知何时手里多了根棒球棍。她站起身，在两人面前掂了掂棍子，动作逐渐夸张。 “薇薇，我有个计划。明天见面时，我和曾小贤躲在树后。如果你那位男神品行端正又帅气，我们就见证一段美好姻缘。” “要是个猥琐宅男想图谋不轨，我们就把他拖过来蒙上眼，让他尝尝社会的铁拳。你觉得如何” 她边说边比划，几次险些打到曾小贤，吓得他连连躲闪。 见贝薇薇犹豫，胡一菲用球棍示意曾小贤帮腔。 曾小贤立刻认怂：“呃，薇薇，我觉得你菲菲姐说得很有道理。虽然子桥和美嘉不在，但还有我们呢。” “别忘了叫上张伟，明天把那家伙也带上。”胡一菲插话道，把张伟的名字加了进去。 “没错，张伟可是咱们爱情公寓公认的真汉子。薇薇你放一百个心，有我们给你撑腰呢，别怕！”曾小贤比了个鼓励的手势。 贝薇薇望着他俩，眼底泛起一丝暖意。 虽然只是租客，但朝夕相处下来，他们早把她当自家妹妹般照顾。这种被家人惦记着的感觉，让她心头温热。 “行，明天一起。”她没再推辞，只盼着那位大神别被这场面惊到。 “阿嚏！阿嚏！” 楼下的何烁连打几个喷嚏，彻底清醒了。他搓搓鼻子，搂着抱枕摸回卧室，拽过被子蒙头就睡。 再睁眼已是日上三竿。 “靠！”何烁瞥见手机时间，弹簧似的蹦下床，冲进卫生间手忙脚乱收拾。说好中午回家，差点睡过头。 他叼着牙刷拨通电话：“歪，妈，中午回去次饭...”含混的声音让电话那头的妇人愣住：“小烁你说啥” 何烁吐掉泡沫：“我说中午回家吃饭，记得多烧俩菜。” “回家好好好！妈这就给你做红烧排骨！”听筒里的声音陡然发颤。 挂断电话，何烁抹了把脸，盯着镜子里冒胡茬的下巴。该带什么礼物怎么开口要钱 “系统，剩余积分” “当前积分3400点。昨夜您刚兑换50万现金。” “啧。”这点积分远不够换强心剂。父亲何建伟心脏不太好，得攒着医术值换药剂备用。 最后他拎着果篮出门——回自己家太见外反而生分。 十一点半，黑色大g停在郊区别墅前。何烁按动记忆中的密码，铁门应声而开。内门锁舌咔哒转动，开门的妇人穿着墨绿旗袍，面容姣好看不出年近五十。 小烁，真回来啦想妈妈了吧，快让妈好好瞧瞧。 周兰娟一把拉住儿子，细细端详。何烁的眉眼确实更像母亲，带着几分秀气。 哎哟怎么瘦成这样！快进屋，妈炖了鸡汤，得好好补补。 客厅里，何建伟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见动静抬头，父子俩视线相撞的瞬间，男人立刻别过脸，手里的报纸哗啦作响。 这倔脾气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爸，我回来了。 简单五个字，让夫妻俩同时僵住。周兰娟的围裙边被攥出褶皱，何建伟的眼镜滑到鼻尖。 往常回家，何烁顶多和母亲说几句，已经三年没喊过这个称呼了。 你...你刚才叫...周兰娟的泪珠子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之前是我不懂事。何烁喉结滚动，以后会常回来看你们。 何建伟猛地摘下眼镜。报纸在膝头窸窣颤抖，老花镜腿被他捏得发烫。 在急诊科见过太多遗憾...何烁望着父母泛白的鬓角，才明白安安四个字有多重。前半句是准备好的说辞，后半句却掺了真心。 虽然灵魂来自异世，但这具身体的记忆与情感做不得假。那些藏在严厉背后的关切，沉默之下的牵挂，此刻都成了扎在心口的软刺。 周兰娟突然扑进儿子怀里，哭声闷在青年肩头：妈妈每天守着电话... 我知道。何烁轻拍母亲佝偻的背脊，朝沙发伸出另一只手臂， 三个人的影子在地板上融成一团。餐桌上糖醋排骨油光发亮，何烁连扒两碗米饭，撑得直揉胃部时，母亲又舀了满勺莲藕汤。 “妈，我真吃不下了。”何烁皱着脸，再美味的饭菜，肚子装不下也是白搭。 何建伟转头对周兰娟说：“你看你把孩子撑的，又不是不回来了。小烁，吃不下就别硬塞，去沙发上歇会儿。” “你这人，儿子难得回来一趟，还不让他多吃点你看孩子都瘦成什么样了，你也不心疼。” 这两口子，又开始了日常斗嘴。 何烁窝在沙发里，看着父母你一言我一语，忍不住笑出声。 电视里播着新闻，爸妈在旁边拌嘴，他悠闲地啃着水果。 这样平淡的日子，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享受归享受，怎么才能从老爹那儿忽悠点钱出来呢 直接开口要 平时倔着不回家，一回来就喊爸叫妈还伸手要钱，他们该不会以为自己在外面捅了什么娄子吧 “发什么呆呢” 何建伟一屁股坐到何烁旁边，上下打量儿子。这小子又窜个儿了，就是瘦得厉害。 “爸，没什么，就是想起昨天大伯给我放假时说的话。” “你大伯他跟我说了，你跟着他在急诊科。他还夸你反应快，天生就是干急诊的料。” 原来，老爸一直在暗中关注自己。 “爸，你知道急诊特别忙吧”何烁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开启忽悠模式。 “知道，不过有你大伯照应，总能轻松些。怎么，想换科室我可以找你们院长谈谈。” “别别别。”何烁连忙摆手，“我是说，您不觉得奇怪吗我才去急诊没几天就能休假。” “奇怪”何建伟挑眉，“你大伯是主任，给你放个假有什么问题” 嗯……这么说倒也没错。 但钱还是得要。既然是何建华出的主意，这锅就让他背吧。 “爸，其实按规定我是没假期的。但昨天发现，我们急诊科的基金……没钱了。” 话说到这份上，应该不用再明说了吧 何建伟好歹是上市药企老总，这点弦外之音还能听不懂 果然，何建伟秒懂。 他往后一靠，点燃樰茄，翘起二郎腿。“直说吧，要多少。”这架势活脱脱就是个大佬。 “爸，这个……我也不好说。毕竟是做慈善，您看着给就行。以您的身份，几万块肯定拿不出手对吧” 拍马屁这门手艺，有时候就是无师自通，比如现在。 臭小子，马屁功夫见长，连亲爹都敢忽悠了何建伟嘴上骂着，眼角却堆满笑纹。 这事我找你大伯商量。对了，晚上陪我去打两杆 高尔夫何烁心里直叹气。 晚上约了人。 何建伟瞬间坐直，谁敢截他儿子的胡 该不会是你大伯让你来要钱，下午还得回去加班吧要真这样，他这个当弟弟的可要好好理论理论。 何烁连忙摆手：不是工作，约了姑娘。 这下够直白了吧 小烁交女朋友啦快带回来让妈瞧瞧！周兰娟端着果盘过来，听见这话笑得见牙不见眼。她盼孙子都快盼出白头发了，先前还愁这小子不开窍呢。 就普通朋友...但答应人家了总得去。 游戏里那个道侣身份，不过是做任务的道具罢了。难道要跟父母说自己在网游里了 妈懂周兰娟眨眨眼，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 何建伟整了整衣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社交，你少掺和。 眼看父母又要斗嘴，何烁啃着苹果默默看戏。要是哪天这俩不拌嘴了，家里反倒冷清得难受。 睡过午觉，四点多他就准备回城。周兰娟拉着他的手絮叨：急诊再忙也要按时吃饭，胃病犯了多遭罪...何建伟虽不说话，眼神里全是同样的牵挂。 放假就回来。何烁挥挥手，五点钟到家就给贝薇薇发消息：到公园等你 消息提示音炸响了爱情公寓3601。胡一菲正往贝薇薇头上别发卡，曾小贤举着两套裙子左右比划，张伟翻着《恋爱兵法》指挥：跟他说四十分钟后见！ 贝薇薇被眼前的阵仗吓呆了。胡一菲握着棒球棍，曾小贤举着道具锤子，张伟攥着法律文书，三人将她团团围住，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手机屏幕。 好...好的。她只得妥协，给何烁发了条消息说要晚些到。对方很快回复：没问题，我等你。 此刻何烁正在为着装发愁。线下见面穿得太随意显得不郑重，过于正式又显得做作。他索性打开网页搜索起约会穿搭指南。 楼上众人收到回复后立即扔下道具，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行动。他们必须提前抵达埋伏地点——这正是胡一菲要求四十分钟缓冲期的原因。 前十分钟里，胡一菲为薇薇挑了条连衣裙。薇薇略施淡妆以示礼节，随后众人便悄悄向南湖公园进发。 出租车里，张伟突然转身：一菲，要不要给薇薇准备些防身器具万一对方图谋不轨...... 曾小贤嗤笑道：有咱们一菲在还不够张伟脑补着胡一菲大杀四方的场景，不由打了个寒颤：够...足够了。 要是那小子敢乱来，一菲你尽管动手。张伟拍着胸脯，官司的事包在我身上。胡一菲和曾小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头叹气。 夹在两人中间的贝薇薇望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虽然与何烁素未谋面，但长期的交流让她对这位网友的人品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