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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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至今昏迷不醒，这才是她走不出来的关键。我们得帮她卸下愧疚，重新面对生活。 何烁提出方案时，胡一菲推了推柯南同款眼镜：她正处在青春期叛逆阶段，本来顶多气气父母，过两年自然就好了。 但这场意外就像在她迷茫期投下 。 女孩心思细腻，可以理解。不过要从 现场拉她出来—— 张伟嚼着花生米插话：要不带她重回事故现场话没说完就被众人瞪了回去。 曾小贤整了整衣领：不如让她听我的《你的月亮我的心》我专门讲几个迷途知返的故事。 创意不错，胡一菲点头，但内容老掉牙了，要走心懂吗 美嘉突然蹦起来：我们做档走心节目！用相似经历引起共鸣，再慢慢开导她珍惜生命。 吕子桥举手：可越是明白生命珍贵，不是越放不下遗憾吗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何烁。 何烁清了清嗓子，“我是觉得，趁最后的日子让她解开误会，好好陪陪父亲，也算圆满。” “不愿看她带着怨气离开。” “噢——”众人拖长尾音，交换眼神。 “继续讨论吧。”何烁敲敲桌面，“美嘉和一菲的方案不错，还有其他建议吗” 新一轮头脑风暴开始了。 俗话说众人拾柴火焰高，何况这群人凑在一起，很快敲定计划：明天由薇薇带韩菲上楼玩耍，吕子桥则负责照顾小小布，展现单亲爸爸的艰辛。 要让韩菲明白，这些年父亲独自抚养她有多不易。 晚上再办场生日派对，作为她人生最后一个庆典。希望唤起她对生活的眷恋，懂得生命的珍贵。 商议完毕，何烁下楼时已近深夜。 客厅里，贝薇薇歪在沙发上睡着了，韩菲枕着她的腿，两人像是玩累后看着电视睡着的。 “回来了”贝薇薇听见门响便睁开眼——她向来浅眠。 “嗯。”何烁望着韩菲的睡颜，少女嘴角噙着笑，哪还有平日锋芒毕露的模样。 “我先抱她去客房。” 安顿好韩菲返回时，贝薇薇正揉着发麻的腿。何烁递过外套：“太晚了，我送你。” “不用……”她刚起身就踉跄着栽倒，慌乱中攥住何烁的衣领。 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何烁被拽倒的瞬间，膝盖撞到茶几的闷响与贝薇薇的惊呼重叠。这次不同于上次戏弄曲筱筱时刻意保持的距离——他们的唇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贝薇薇瞳孔骤缩，呼吸凝滞。 何烁嗅到唇间萦绕的淡香，鬼使神差地轻抿了一下。 贝薇薇猛地回神，慌忙推开何烁。她先捂住嘴唇，又按住砰砰直跳的心口，脸颊烫得像煮熟的虾子。 我、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没等何烁回应，她已逃也似地冲出门去。何烁摩挲着残留温热的唇瓣，指腹在嘴角停了停——方才的柔软触感挥之不去。他可以对天发誓，那真的只是个意外。 但雄性本能这种东西…… 原以为会迎来狂风暴雨，没想到却撞见满园含羞草。她喜欢自己可即便有情愫，这反应也太过戏剧化。榆木脑袋难得灵光一闪，若贝薇薇知晓他此刻的顿悟，怕是要气笑出泪花。 那分明是她的初吻。 电梯金属壁映出她绯红的耳尖。回到楼层后，她迟迟不敢进门，后背紧贴走廊瓷砖降温，双手捂脸试图 躁动的血液。偏生越 冷静，唇齿相触的画面就越发清晰。最要命的是，当时她竟忘了挣扎，甚至......暗自雀跃。 薇薇何医生没送你吕子桥拎着垃圾袋挑眉。 ！子桥哥晚安！她弹簧般弹进屋内，反锁房门扑进被褥，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情场老手望着紧闭的房门轻笑：咱们团宠这是被何医生攻略了垃圾袋在空中划出弧线，要是真成了，薇薇可算抱上金大腿喽。 晨光微熹时，贝薇薇轻手轻脚拧开3502的房门——昨夜何烁给的钥匙还带着体温。经过虚掩的主卧时，晨风撩开窗帘，将半截精壮腰身暴露在光影里。她触电般别开眼，却已将那起伏的肌肉线条烙在脑海，昨夜的热度又漫上脖颈。 韩菲，起床跑步了！她叩响客房门，声音比平日急促三分。换作从前，让韩菲晨跑简直天方夜谭。 如今却不同了。何烁明明确告诉韩菲，过了今天，她的身体将面临多器官衰竭，恐怕再也不能奔跑了。 临出门前，贝薇薇停下脚步，在冰箱上贴了张便签。她担心何烁醒来后发现韩菲不在会着急——尽管这是昨晚他亲口同意的安排，但韩菲目前的状况确实令人放心不下。 晨光微熹，刚过五点。贝薇薇带着韩菲来到她常跑步的河边小道。朝霞浸染天际，草木沾着露气，整座城市正缓慢苏醒。 以前留意过清晨这么美吗贝薇薇在韩菲喘息的间隙，指着波光粼粼的河面问道。 韩菲的发梢被风吹起，从前...我从不看这些。 美好一直都在，贝薇薇张开双臂，晨风灌满她的白衬衫，是你给自己蒙上了眼罩。 指尖触碰冰凉的栏杆，韩菲忽然闭上眼睛。风掠过耳畔时，她听见树梢摇晃的沙沙声，听见早起的鸟雀在电线杆上跳跃。贝薇薇安静地站在半步之外，直到十分钟后，才轻轻拉住她的手腕。 该走啦。无论风景好坏，路总要往前延伸的。她晃了晃手里的环保袋，现在你归我管——先去吃生煎包，再给你哥带豆浆油条。 两个姑娘的笑声惊飞了路边的麻雀。行人纷纷侧目，看她们像两株会走动的向日葵。 何烁撕下冰箱上的便利贴时，豆浆还冒着热气。他正擦着滴水的头发，门锁就传来转动声。 餐桌上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三人的面容。收拾碗筷时，何烁看了眼挂钟——该去研究所了。按照约定，贝薇薇稍后会带韩菲去楼上拜访。昨晚与曾小贤他们的相处似乎起了作用，小姑娘紧绷的肩膀明显松弛许多。 到点上班了。他揉乱韩菲的刘海，要跟紧你薇薇姐，晚上回来检查你有没有捣乱。 甩手掌柜。韩菲突然嘟囔。 何烁挑眉——这是重逢以来，妹妹第一次露出小兽般的牙尖爪利。他忽然想起她五岁时，也是这样鼓着腮帮子抢他手里的糖葫芦。 不服气 当然！韩菲突然拽住贝薇薇的衣角，薇薇姐又温柔又会做饭，换作是我...她眼睛亮得惊人，早就天天黏着不放了！ 玄关的穿衣镜映出三人身影。何烁系领带的手顿了顿，镜中人的嘴角正不受控地上扬。 何烁忍俊不禁，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小丫头还替你哥操上心了。既然这么怕薇薇姐被人拐跑，那你可得帮哥把人看牢了。 我先去公司了。 百草枯解毒剂的黄金救治窗口是48小时。何烁盘算着再等等，等韩菲真正体会到生命的分量后，再给她用药也不迟。 新任务：救治阿米巴肝脓肿患者。 车轮刚碾进医院停车线，电子音就在耳畔响起。何烁单手搭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抵着车窗，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 系统，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宿主请讲。 你绑定我的时候，是不是顺手加载了死神小学生体质 这吐槽来得猝不及防。 未检测到异常属性。但宿主作为任务执行者，所在地点触发任务概率将大幅提升。 成吧。何烁耸耸肩。比起半年接不到任务，现在这样至少能攒医术值。 白大褂刚换上，护士站的问候声就接二连三飘过来。何烁噙着笑——回应，却没注意到分诊台后几道探究的视线。 何医生今天状态好得出奇，他表妹昨天不是......刘雯压低声音。 专业医生都这样吧。张泠转着圆珠笔，昨天抢救时他手都在抖呢。 吴靓突然探头：要我说，生死有命...... 都很闲田护士长抱着病历本出现，三号柜药品盘点了 急促的电话铃声截断了对话。 帝都医院急诊科。护士长抓起听筒，明白，患者目前......好，急救车马上出发。 吴靓放下电话，见海洋快步走来，立刻示意他带上护士出发接诊。 约莫二十分钟后，救护车闪着蓝灯刹停在急诊科大门口。 何烁与刘凯早已候在门口——今日轮值抢救的正是他俩。眼下唯一需要紧急处置的，便是海洋负责转运的这名患者。 车门滑开的瞬间，两人箭步上前协助转运。 是您二位何烁瞳孔微缩。担架上蜷缩的老人，正是昨日执意签字出院的倔强老夫妇。 老太太踉跄着扑来，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何烁的白大褂：大夫救命！都怪我糊涂...皱纹里蓄着的泪水扑簌簌砸在消毒地板上。 家属冷静！先说症状！何烁协助搬运时触到老人湿冷的皮肤，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同时炸响。 今早突然就...喂水都吐...老太太抹着眼泪比划，浑身烫得像烙铁，抽抽...后来嚷着肚子疼，气都喘不匀... 血压40/50！脉率120！吴靓的报数让所有人动作一滞。 何烁与海洋交换眼神：昨天高血压今天就休克快送复苏室！推床轮子碾过走廊时，老太太嘶哑的哭喊追在后面：死老头子...叫你昨儿逞能... 复苏室自动门将哭嚎隔绝在外。海洋朝护士使个眼色，玻璃门外立刻有人搀住几近瘫软的老太太。 体温计。何烁扯开患者衣襟，露出大片汗湿的胸膛。他昨日就怀疑是阿米巴肝脓肿，可惜没人会采信实习医生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