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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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烁跟着何建华回到值班室，这是专供夜班医生休息的地方。他爬上双层床的上铺，双手垫在脑后盯着天花板。上次值夜班时，他第一次遇见韩菲。那天，小姑娘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如今历经生死，她身上的棱角柔和了许多，竟学会撒娇耍赖了。 “快睡，都三点了。”何建华出声提醒。 “知道了大伯。”何烁嘴角噙着笑，渐渐沉入梦乡。 翌日清晨。 何烁还没睡醒就被何建华拽起来接诊，忙到八点多才脱身，整个人仍昏昏沉沉。 “何医生” 他刚停好车准备上楼，迎面撞见抱着一摞红黄传单的张伟。 “早。”何烁困倦地挥挥手，打了个哈欠。 “您这可真够早的。”张伟神秘兮兮地凑过来，突然搂住他肩膀，“看您这迷糊劲儿，我带您去个提神的好地方” 何烁从他谄媚的笑容里嗅到陷阱的气息。 “我现在只想睡觉。”他试图挣脱，却被张伟死死缠住。 “别急呀！我请您吃早饭，顺便欣赏晨跑的美女，那身材绝了！” 这番说辞让何烁更加警惕：“你想让我帮你发传单”他盯着对方怀里那叠印刷品。 “哪能！”张伟夸张地摆手，突然亮出身后的立牌，“就想借您这颜值当活招牌——刚去您家没人，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 遮盖的红布被掀开，露出何烁穿着白大褂的巨幅照片。 他掀开公告，发现下面贴着一张招聘启事。内容是要招一名女助理，条件写着：五官端正，身材匀称，曲线优美。 你这是招助理还是找对象何烁直截了当地问道。 张伟挠着头嘿嘿一笑：当然是招助理啦。不过要是能发展成女朋友，那不是更好嘛。 那你找对象...不对，找女助理，拉上 嘛咱俩就在这儿发传单守株待兔 这方法也太老土了吧真正条件好的姑娘能看上这种 别急何医生，咱们边走边说。张伟把传单塞给何烁，一手举着招聘启事，一手搭着何烁的肩膀侃侃而谈。 你看，带着你这样的帅哥当活招牌，还怕没有姑娘来应聘只要有人冲着你的颜值来，不就能顺理成章当我的助理了这样她天天都能见到你。 再说现在律师行业竞争激烈，没个漂亮女助理撑场面，谈生意都难。咱们都是邻居，你帮我这次，以后有事尽管吩咐！不管是医患纠纷还是其他官司，我都免费帮你打！ 何烁揉了揉太阳穴。他哪缺律师，光家里父亲聘用的法律顾问就好几个。不过想到之前爱情公寓的朋友们没少帮韩菲的忙，他也就默许了张伟拉他当门面的行为。 何医生别板着脸嘛，来笑一个，你笑起来更帅！ 何烁此刻只想说：兄弟你要是被 了就眨眨眼。 一路上张伟滔滔不绝地讲着法律常识，直到两人来到预定地点才停下。这里是贝薇薇常跑步的路段，清晨有不少锻炼的姑娘。 张伟把招聘启事摆好，变戏法似的掏出折叠凳。何烁刚想坐下，却发现是张伟自己要用的。 何医生你得站着，这么好的身材和脸蛋，坐着多浪费。就辛苦你当会儿模特啦。 何烁按着眉心，开始后悔答应帮忙。这感觉活像博物馆的展品，任人观赏。 “哇，这位小哥哥也太养眼了吧！”两名跑步经过的女生瞥见何烁，忍不住惊呼。 她们停下脚步交头接耳片刻，竟转身折返回来。 “小哥哥，能加个微信吗”其中一名女生红着脸，仿佛鼓足了勇气。 何烁沉默许久。当女生抬头时，猝不及防对上了张伟骤然凑近的大脸。 “律师诚聘助理，薪资丰厚福利优厚，姑娘有兴趣不” “砰！” 张伟左眼瞬间挂上乌青。方才还腼腆的女生此刻柳眉倒竖：“死变态！”两人骂骂咧咧离去。 张伟吸着凉气碰了碰眼眶：“何医生，淤、淤青了吗”疼得他龇牙咧嘴。 何烁盯着他右眼的熊猫妆，嘴角抽搐着憋笑：“还行，不算严重。” “现在的小姑娘也太暴躁了，”张伟捂着右眼嘟囔，“不就是被我的帅脸近距离震撼到吗至于动手” “...嗯，你说得对。”何烁别过脸，肩头微微发颤。 这时又走来个穿明黄运动装的女生，身材窈窕，容貌出众。她看了看招聘板，温声询问何烁：“是您要招助理吗” 何烁默默后退半步，把舞台让给张伟。 “我是他邻居，招人的是这位。” 女生转向张伟时，他慌忙放下捂眼的手挤出笑容——乌青的眼圈挤成月牙状，瞬间逗笑了两人。 “帅哥加个微信吧”女生笑盈盈晃了晃手机，“晚上有空共进晚餐” 何烁默默调出张伟的二维码。 待女生心满意足离去，何烁拍拍张伟肩膀：“兄弟，仁至义尽了。” 至于晚间约会能否成真，全看张伟造化。 两小时里，要微信的女生络绎不绝，却无一人问津招聘启事。 此刻张伟哭丧着脸的模样，与初来时何烁的表情如出一辙。 在结识何烁前，张伟清楚英俊外表的吸引力，却未料到竟如此强烈。这彻底掩盖了他招聘的初衷，光是应付蜂拥而至的添 信请求就够呛。 虽说获得女生联系方式总是好事，但这些姑娘全是奔着何烁来的，这让他颇受打击，情绪低落。 此刻，轮到何 慰张伟了。 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轻易认输梦想还是要坚持的，说不定哪天就成真了呢 往返途中，两人的神情形成鲜明反差。 张伟愁眉不展地凝视河面，期盼微风能吹散心头郁结。可惜事与愿违。 他现在真切体会到，与一个相貌出众、能力超群的男性并肩而立，压力有多大。 哎......张伟突然驻足，指向河心，何医生，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人在游泳 他有些近视，只能模糊辨认两只手臂在水面扑腾，细节却看不真切。 何烁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确实有双臂在剧烈摆动，但那幅度不似游泳，更像是溺水挣扎。 你水性如何何烁转头问道。 会一点儿，狗刨式算吗张伟实话实说。 先过去再说。何烁虽未亲身学过游泳，但继承了原主的肌肉记忆。各种泳姿要领在脑海中清晰浮现，只是从未实践过。 两人飞奔至距离落水者最近的岸边。眼看水中人影逐渐下沉，何烁顾不上犹豫。 他迅速褪去外衣长裤，纵身跃入河中。 入水瞬间何烁明显慌乱，但很快调整姿势，娴熟地向溺水者游去。 待他靠近时，那人已完全没入水中。何烁潜入水下，发现对方正缓缓下沉，急忙托起其头部浮出水面。 咖喱酱！看清对方面容时，何烁愕然。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本就住在爱情公寓附近，偶遇落水的咖喱酱倒也不足为奇。 何医生！情况如何岸上的张伟拼命挥手呼喊。 何烁无暇应答。救起昏迷者需要耗费巨大体力，他必须保存每一分力气。 当他试图将咖喱酱拖向岸边时，却发现寸步难移。 快下来！她可能被水草缠住了！何烁奋力托住咖喱酱，同时呼唤张伟支援。 马上！张伟慌忙脱去衣物，以一个不甚标准的入水姿势向他们游去。 张伟游到岸边，何烁将咖喱酱托付给他照看，自己潜入水中，为咖喱酱解开缠绕在脚踝的水草。 咖喱酱先前挣扎得厉害，导致水草缠得乱七八糟，清理起来相当费劲。 何医生，你那边情况如何我快坚持不住了。张伟面露难色，这姑娘看着瘦，分量倒是不轻。 马上就好，再撑一会儿。何烁换了口气再次下潜，总算把最后几根水草扯断。 呼...... 浮出水面时，何烁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没有工具全靠蛮力，居然能清理这么多水草。 看来系统奖励的50点体能加成确实厉害。 何医生，我、我也撑不住了。张伟扶着何烁的肩膀喘息。他水性本就不佳，独自托着咖喱酱这么久已是极限。 这下何烁犯难了：前胸抱一个，后背驮一个，水性再好也没法游。 说什么丧气话，你可是爱情公寓最硬气的男人，肯定能行。何烁赶紧灌鸡汤。 管它有没有用，先让张伟喝下去再说。 没错，我是最有骨气的男人，必须撑住！ 不过何医生，得让我缓缓，胳膊实在没力气划水了。 何烁焦急道：她呛水了，耽搁越久越危险。你快调整状态。 好，好。张伟拼命深呼吸平复气息。 这时一个游泳圈突然砸在张伟面前，溅起的水花呛得他直咳嗽。 岸上那位，你到底是来救人还是捣乱的！张伟抹着脸抓住泳圈，趁机歇口气。 何烁抬头望去，岸上站着个穿运动服的短发姑娘，身材匀称，像是晨跑经过。 诸葛大力 也是，咖喱酱本来就是和诸葛大力一起登场的。 他正要带咖喱酱上岸，张伟突然死死抓住他后背。 何医生，水太冷，我、我抽筋了！ 虽然有泳圈不会沉底，但抽筋的张伟控制不了方向，正被水流带着往下游漂。 你先救她上岸，我去追他。诸葛大力见状立即骑上共享单车，沿着河岸追赶张伟。 见有人接手，何 心将咖喱酱托上岸。让她平躺后，先轻 膀确认意识，又检查心跳和瞳孔。 生命体征还在，只是呼吸有些微弱。 何烁迅速让咖喱酱保持头低脚高的姿势，仔细检查她的口鼻是否有异物。确认无误后，他立即用掌心快速拍打她的后背，帮助疏通呼吸道，防止舌头后坠阻塞呼吸。 确保呼吸道畅通后，何烁马上开始排出她肺部的积水。 他单膝跪地，另一条腿弯曲，将咖喱酱面朝下横放在自己腿上，使其头部自然下垂。随后用力按压她的背部，促使呛入的水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