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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物”汉军士兵惊疑不定。 紧接着，贵霜舰队中射出无数火箭！火箭落入那黑色液体中，瞬间——“轰！！！” 冲天大火猛地燃起！那黑色液体极其易燃，火势蔓延极快，且用水难以扑灭！粘稠的黑油附着在船体、帆缆、甲板上，熊熊燃烧，将战舰变成一个个漂浮的火炬！ “啊——！”惨叫声四起。数艘汉军战舰顷刻间被火海吞噬，水兵们浑身着火，惨叫着跳入大海。海面上漂浮着燃烧的木板和挣扎的人影，景象惨不忍睹！ “妖火！这是妖火！”汉军中出现了一阵恐慌。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猛烈、如此难以扑灭的火焰！ 李异目眦欲裂，心痛如绞！他亲眼看到一艘艨艟被黑火点燃，迅速沉没。“撤退！全军转向，脱离接触！快！”他深知，在对方这种恐怖的武器面前，硬拼只有死路一条。 汉南水师凭借高超的操船技术，且战且退。李异命令未被点燃的战舰不惜代价掩护，用密集的箭雨阻挡追兵，同时收集了几罐敌军未燃的黑油样本，并用钩镰枪从燃烧的残骸上钩回了几块附着黑色残留物的木板。 一番苦战，汉南舰队终于凭借对海域的熟悉和灵活的战术，摆脱了贵霜舰队的追击，但损失了五艘战舰，伤亡水卒近千人，这是汉南水师成军以来最惨重的一次失利。 数日后，残破的舰队带着悲愤和凝重的心情返回合浦港。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回承汉城。 州牧府议事堂，气氛前所未有的压抑。李异单膝跪地，详细汇报了海战的经过，尤其描述了那黑色液体引发的恐怖火焰，并呈上了带回的样本——几罐粘稠的黑油和烧焦的木板。 刘基看着罐中那熟悉又陌生的黑色液体，用手指沾了一点，闻了闻那刺鼻的气味，心中巨震！石油！这是未经提炼的原油！贵霜帝国，竟然已经将石油用于战争了！ 他强压住内心的惊涛骇浪，沉声问李异：“可知此物为何如何扑救” 李异羞愧低头：“末将……末将不知。此火遇水更旺，沙土覆盖稍可抑制，但极难根除。将士们皆称其为‘冥火’、‘妖火’。” 堂下众谋臣看着那黑油，亦是面面相觑，神色凝重。他们博学多才，却也未曾见过如此诡异的燃料。 法正眉头紧锁：“贵霜竟有如此利器船坚甲厚，已难对付，再加上这……这妖火，我水师日后在海上，岂非处处受制” 徐庶忧心忡忡：“此物若用于攻城，或是敌军大规模使用，后果不堪设想！” 庞统抓了抓头发，烦躁道：“奶奶的，这贵霜蛮子，从哪里搞来这鬼东西！” 刘基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沉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诸位，此物非是妖火，乃天地所生的一种矿物，名曰‘石漆’，或称‘石脂水’、‘猛火油’！”他直接用了古代对石油的称呼。 “石脂水”众人愕然。 “不错。”刘基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向西北方向，“此物多产于地下，西北凉州、西域一带，或有蕴藏。贵霜疆域辽阔，控制西域部分区域，能获取此物，不足为奇。此物极易燃烧，且燃烧持久，用水难灭，因其比水轻，浮于水面燃烧，故水泼反而助其蔓延。” 他顿了顿，继续道：“然，万物相生相克！此火虽猛，亦有法可破！” “请主公示下！”众人精神一振，齐声问道。 刘基结合现代知识，解释道：“其一，可用沙土、石灰覆盖，隔绝空气。其二，可用浓稠的泥浆、甚至是醋、尿液等酸性液体泼洒，或可干扰其燃烧。其三，最重要者，需研制特制灭火药剂，此事需交由工匠坊加紧研究。” 法正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主公所言极是。此物特性，遇水难灭，附着燃烧，若用于水战、攻城，乃至两军对阵时投射，确乃大杀器。我军若不思破解之道，日后与贵霜交锋，将处处受制，伤亡惨重！” 徐庶眉头紧锁：“当务之急，乃是如何应对。李将军提及，沙土覆盖可稍抑其火，然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岂能处处备有沙土需有更便捷、更有效之法。” 庞统猛地一拍大腿，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娘的，贵霜有张良计，咱就有过墙梯！他能从地底挖出这黑水，咱们就不能造出克它的神水主公，还记得咱们弄出的那些‘酸醋’、‘烈酒’吗还有工匠坊捣鼓出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粉末，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 刘基眼中精光一闪，庞统的话点醒了他！作为穿越者，他比这个时代任何人都更清楚石油的特性及其弱点。虽然受限于时代无法制造现代灭火剂，但利用现有条件，完全可以搞出针对性的土办法！ “士元一言惊醒梦中人！”刘基霍然起身，“此油燃烧，依赖空气，且惧酸碱腐蚀！沙土覆盖，乃是隔绝空气。我们或可尝试制作一种混合药剂，兼具覆盖与腐蚀之效！” 他迅速下达指令，语速快而清晰： “第一，是仪听令！” “臣在！”是仪肃然。 “立即以你为首，抽调工匠坊最顶尖的炼丹师、漆匠、酒匠，成立‘猛火油应对司’！我给你最高权限，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任务有三：一、全力研究此油特性，包括其燃点、流动性、何种物质可使其失效或难以点燃。二、即刻着手试验各种灭火配方！以石灰、皂角、浓醋、烈酒、乃至某些特定矿石粉末为基础，尝试混合，务必找出能快速扑灭或抑制此油燃烧的药剂，并制成便于携带喷洒的剂型！三、秘密派人，前往交州、益州西部，乃至通过商队向西打听，寻找类似的‘黑水’矿脉！他人有，不如我有！” “臣，万死不辞！”是仪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也激发了无穷斗志。 “第二，李异将军！” “末将在！”李异挺身。 “水师新败，士气不可堕！你即刻返回合浦，整训水师！针对贵霜火攻战术，进行专项操练！所有战舰，必须常备沙袋、湿毡、以及即将研制出的灭火药剂！演练遭遇火攻时的紧急处置流程，包括弃舰、救援！同时，加大巡逻范围，绘制更详细的南海海图，尤其是贵霜舰队的活动规律，我要了如指掌！” “末将遵命！必雪前耻！”李异咬牙道。 “第三，童林、黄叙！” “末将在！”二将出列。 “你二人所部，多为陆战精锐。但未来战场，此‘猛火油’恐难避免。从即日起，陆军各营也要开展防火训练！学习在火雨中冲锋、躲避，以及如何快速扑灭身上沾染的油火！尤其是你的藤甲军，兀突骨，藤甲虽不畏刀剑，却最是怕火，必须想出应对之策！”刘基看向兀突骨。 兀突骨瓮声瓮气道：“主公放心！俺回去就让儿郎们练习打滚、用泥糊身子！” 刘基点点头，最后看向法正和徐庶：“孝直、元直，对外策略需调整。贵霜露出獠牙，其志不在小。一方面，要加强与江东孙权的联系，贵霜此物，对江东水军亦是巨大威胁，可尝试以此为契机，加深合作。另一方面，对长安天子那边，沮授先生要巧妙透露贵霜拥有此等凶器、野心勃勃的消息，加剧刘协朝廷与贵霜的猜忌。” “正（庶）明白！”二人领命。 就在汉南州紧锣密鼓地展开“科技反击”的同时，遥远的贵霜帝国都城富楼沙，又是另一番光景。 皇宫密殿内，迦腻色伽二世看着由南方舰队指挥官送来的战报和几罐缴获的汉南精美瓷器、丝绸，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很好。‘海蛇’舰队干得不错。让那些坐井观天的汉人，见识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力量。”他轻轻敲着战报，“猛火油初试锋芒，效果卓着。汉南水师，不过如此。” 国师婆苏提婆恭维道：“陛下圣明。此物一出，汉南水师再不敢轻易北犯。我军可牢牢掌控南海商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