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旧账难翻，惊破新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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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的桃花醉香被一股清冽的雪松气息骤然压住。 相柳伸手变了一个戏法，一枚用金冠雕翎羽与自己妖王之鳞混编而成的羽毛毽子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现在试试”相柳晃着毽子挑眉，眼底的桃花弥漫着对小夭的逗趣。 小夭伸手要抢，却被飞扑过来的毛球撞了个正着。 化形成人的毛球盯着毽子上的金羽惊呼：“那是本大爷去年蜕的冠羽！主人明明说拿去做头上的簪子，哄相悦开心的！怎么能够沦落为一个脚上踢来踢去的毽子！” 相柳怂怂肩膀，还没来得及说话，千里镜那头的混乱陡然升级。 被裹成蚕蛹的巫咸族人突然齐声唱起古怪童谣： “夭家妹，手儿刁，毒蛊虫儿袖里薅～” “骗师兄，哄师尊，偷了妖丹换糖糕～” …… 伴随着歌声，千里镜的镜面咔嚓裂开细纹，映出皓翎王宫更离谱的画面： 老轩辕王抱着柱子滑到地面，边唱童谣边给皓翎王编胡子辫儿； 从屋顶破洞，斜栽进荷花池的玱玹正被阿念擂着胸口逼问：“说！还偷亲过谁！” 海底的童心血蛊网骤然收紧。蚕蛹里爆出巫咸族长嘶哑的狂笑：“西荒童谣能唤醒所有中过、闻过、见过桃花蛊的人！” 话音刚落，相柳的原身九头不受控制地晃了一晃，“啪”地一声，抽飞了羽毛毽子，毽子精准砸中醉醺醺的轩辕琥。 少年惊醒般跳起来大喊：“我想起来了！悦姐姐当年把我推下树是因为……” 相悦猛地扑过去捂他嘴，裙带散开缠住两人滚作一团。 蓝云嫌弃地甩甩尾巴，一脸不情愿地鸵起两个小主人。 化形毛球突然痛苦地蜷缩起来。他新生的尾翎疯狂生长，眨眼间变成孔雀开屏般的巨尾，每根羽毛都映出从前的记忆片段： 小夭偷薅相柳尾毛时，九头妖假装睡着的唇角笑意； 毛球叼着毒糕飞去找左耳，实则往苗圃裙摆撒痒痒粉； 最清晰的画面，竟是相柳深夜对着毽子傻笑，低头轻嗅上面残留的桃香。 “本大爷的眼睛！”毛球用手捂着眉眼，“主上您居然爱屋及乌地偷闻毽子上小夭的残余桃花香！” 小夭无奈又好笑的摇摇头，指尖金针唰地刺向相柳的心穴，相柳九条狂舞的妖头时软绵绵垂下，唯有一头还倔强地卷着她手腕撒娇般轻蹭。 “童谣催动了桃花蛊的共情效应。”小夭扒开尾巴检查相柳瞳孔，“大师兄想让所有中蛊者记忆错乱。” 千里镜传来玱玹恍然的喊声：“所以我总梦见偷亲阿念……唔！”又被阿念按进荷花池灌水。 巫咸族长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一股霸道灵力撕开他的狂妄，现出左耳面无表情的脸。 黑衣侍卫左耳甩着腕间银链道：“你的废话太多了。”话音刚落，银链的链梢便精准地勾住了巫咸族长的舌根。 苗圃举着千里镜惊呼：“主上，快看百黎族祭坛！” 祭坛中央的童心血蛊网发出滔天光芒，孩子们无意识结出的法印竟在空中凝成实体，是几百年前的小夭与相柳在桃树下埋誓言的场景： 小夭说：“九头妖，若我将来变心，你就用毽子踢死我！” 相柳说：“若我负你，便让毛球叼走所有脑袋。” 毛球突然化回白雕形态冲进光幕，叼出一封泛黄桃笺扔给小夭。展开竟是相柳的字迹： “丙辰年桃月，夫人今日偷鳞片三百六十五片，欠梳毛三百六十五年。利息：陪闭关十年。” 海底骤然寂静。所有醉醺醺的人都看向相柳，连缠斗中的轩辕琥和相悦都停了手。 小夭举着桃笺的手微微发颤：“所以你早就..……” 相柳但笑不语，忽然卷着她跃了出去：“所以夫人该还债了。” 轻盈的雪花迷雾，像一朵美丽的花儿在月光下绽开巨大屏障，挡开所有窥视目光。 屏障里传出小夭的几声笑骂：“九头妖！说好的梳毛，怎么变成咬耳朵……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