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又见太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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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老人的脸依旧是那副麻木、布满皱纹的样子，但那双原本浑浊无神的眼睛，此刻却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透出一股冰冷！ 整个面馆一片死寂，只有地上那些“面条”蠕动时发出的细微“沙沙”声，以及挂钟指针“滴答”的走动声，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老人迈出了第一步，接着第二步，每一步都踩在众人的心脏上，直至袁凡与中年胖子被逼出后厨，老人才停止脚步，缓缓放下了油腻的布帘！ 众人同时松了口气，可下一刻，布帘再次被掀起，老人再次手举托盘走了出来，托盘之上是十四碗冒着热气的酸臭面条…………………… 一处昏暗的墓道里，刘梅蜷缩在角落，曾经温柔似水得眼眸，此刻只剩一片空洞，仿佛所有生机都已从瞳孔中流逝。过度使用觉醒能力抽干了她最后一丝体力，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而艰难。 三个黑影围了上来，中间的男人状况极惨——胸口和腹部各有一处狰狞的贯穿伤，血肉模糊，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显然是林离给刘梅那把失目枪造成的。男人额头布满冷汗，面容扭曲，双眼里全是是贪婪与淫邪。他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声音因伤痛而沙哑： “咳……臭娘们，你那把枪呢，现在哑火了”他喘着粗气，往前挪了半步，阴影彻底将刘梅笼罩，“交出你手里的恶鬼物品……然后，乖乖爬过来，把本大爷伺候舒服了。”他咧开嘴，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说不定，老子一开心，真能赏你一条活路。” 说着男子探下身，粗暴地撕开刘梅的衣服，冷空气与绝望一同侵袭，刘梅尖叫，双脚胡乱踢蹬间一只鞋子脱落，露出裹在浅绿色棉袜里纤细的脚踝和足弓。 就在那肮脏的手即将触碰到她脚踝的瞬间—— “梅姐姐，要我杀了他们吗”突兀的声音打断了男子的动作！太玉出现在墓道的一端！ “杀吧，给梅姐姐报仇！”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又一名太玉在黑暗里走了出来！ “你们太磨叽了！让我来！”第三名太玉在另一处黑暗走了出来！ 三个“太玉”站在墓道不同的方位，容貌、衣着、甚至连眉眼间的杀意都别无二致。他们的声音在狭窄的墓道里交叠、回荡，打破了先前令人窒息的绝望，却也带来了一种更深沉的诡异。 那三个围堵刘梅的黑影明显僵住了。中间那个重伤的男人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被惊疑不定取代。“找死”男子强自镇定，声音却泄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第一个出现的太玉，目光越过他们，直接落在蜷缩的刘梅身上，看到她空洞的眼神和微弱的呼吸时，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冰寒刺骨。 第二个太玉歪了歪头，脸上甚至带着一丝天真又残忍的笑意，盯着男人胸腹间狰狞的伤口，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重复道：“杀吧，给梅姐姐报仇！” 第三个太玉最是不耐，他上前一步，手腕一翻，一柄匕首已然在手。“废话真多！”他低喝道，随即冲向那名出言不逊的男人 杀戮在瞬间爆发。墓道内光影乱闪，夹杂着男人的怒吼、同伴的惊呼、利刃切入肉体的闷响……………… 油腻酸臭的面馆，现在还活着的玩家，仅剩下袁凡，眼镜女，黑衣男子三人！ “从大家拒绝吃面反抗开始，这是它第几次复活了，还有多久副本结束！”袁凡大吼 “第七次！不……是第八次！”眼镜女尖声回答，她的镜片上已经崩裂出蛛网般的裂纹，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体力透支而扭曲。她背靠着不断渗出油腻的墙壁，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还有……最后五分钟！”黑衣男子喘息着低吼，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风箱。 袁凡的心沉了下去。 八次！拒绝吃面后，他们拼尽一切，试图阻止这个不断从后厨布帘后走出来的“老人”。但结果毫无例外。 无论他们造成怎样的伤害——打断四肢、击穿躯干，甚至有一次袁凡背后的黑臂几乎将它的头颅拧下，但只要它退回那面油腻的布帘之后，下一次再出现时，必定完好无损，甚至连那身油腻的衣衫都会恢复原状，仿佛时光在布帘之后发生了倒流。 面馆的地板已经被粘稠的血液和泼洒的面汤覆盖，滑腻不堪。一具具无头的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态倒伏着，诉说着之前的绝望挣扎。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到化不开的血腥味和酸臭味，几乎令人窒息。 “再坚持一下！”袁凡吼道，汗水混合着血水从他额角滑落。他死死盯着再次从后厨走出的老人。它依旧佝偻着背，面无表情，手中托盘内，是三碗酸臭的热面！老人再次正机械地摆放面碗！ “吃面吧，剩下的时间，没有战斗的必要了！”眼镜女看着眼前热气腾腾、却比毒药更可怕的面条，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她的精神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此时袁凡有些不理智，他的眼睛充血，想起一位位玩家的拼死反扑，想起中年胖子死前的不甘表情，他一把推翻刚刚摆在他面前的面碗，：“不……这破面，我是一口也不会再吃！宫婉婉，恢复我的体力！” “你会死的！吃面吧，剩下的时间再吃一碗面就可以了！”宫婉婉的声音带着哭腔，绝望地哀求着。她看着袁凡充血的双眼里那股近乎自毁的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他头颅爆裂的下场。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他只是深深地看了袁凡一眼，然后默默地端起了自己面前那碗还在散发着诡异热气的面。他的动作僵硬，但带着一种认命的平静，他选择活下去！ “恢复我的体力！宫婉婉！然后你去吃面！”袁凡再次低吼，他背后的漆黑双臂微微震颤，显然之前的战斗消耗巨大，但他站得笔直，像一根宁折不弯的铁矛，“我们还有机会，那些死去的人呢”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刺破了宫婉婉最后的心防。她想起了胖子撞翻面盆时的嘶吼，想起了其他玩家奋不顾身的掩护。泪水混合着汗水和血水滑落，她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她抬起手，一道微弱的、带着清凉气息的淡绿色光晕笼罩在袁凡身上。 “我只能做到这样了……我的体力也快耗尽了……”她的声音虚弱，但不再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