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态度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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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灭剑再次化作紫黑流光，贴着林地低空飞行。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重，林间不时传来妖兽的嘶吼，偶尔有幽绿的兽瞳从树丛中亮起，又被飞剑带起的凌厉剑气惊退。 行至一处狭窄的山隘时，柳玲玲忽然偏过头，对着苏凡的耳廓狠狠咬了下去。 “嘶......”苏凡吃痛，飞剑猛地晃了晃。 他没想到这女人到了此刻还敢捣乱，反手在她腰间穴位按了一下，柳玲玲顿时浑身酸麻，连张嘴的力气都没了。 “安分点！” 苏凡低喝，耳廓已经渗出血珠:“再敢胡闹，我就把你丢给后面的妖兽！” 柳玲玲疼得眼圈发红，却死死瞪着他，眼底满是倔强。 她玄阳宗的小公主，何时受过这等委屈被人当货物一样扛着，还要受这等威胁。 可想到刚才墨麟豹的獠牙和瘴气的腐蚀性，她又不得不承认，没有苏凡，自己早已沦为妖兽的口粮。 穿过山隘便是噬魂谷的入口。 谷口处弥漫着淡灰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能看到嶙峋的怪石，石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汁液，散发着刺鼻的腥气。 “这里就是噬魂谷” 柳玲玲终于能开口，声音带着些微沙哑。 “进去就知道了。” 苏凡落地，将她放下，指尖捏了个法诀，烬灭剑悬浮在两人身侧:“谷里的雾能迷人心智，跟紧我，别乱碰东西。” 柳玲玲刚想说“谁要跟你”，却见苏凡抬脚踏入雾气的瞬间，旁边一块半人高的怪石突然活了过来，石面裂开布满利齿的巨口，朝着苏凡的脚踝咬去。 “小心！”她下意识地提醒。 苏凡早有防备，反手一指点出，灵力化作细针刺入怪石的“咽喉”。 那怪石发出一声沉闷的咆哮，表面的石质迅速风化，转眼间便成了一捧散沙。 “这是噬石兽，以修士灵力为食。” 苏凡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刚才那声提醒，算还了昨晚咬我的账。” 柳玲玲脸颊微红，别过脸去，却默默加快了脚步，紧跟在他身后。 谷中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三尺。 脚下的路崎岖难行，时常有深不见底的裂缝隐藏在雾中，稍不留意便会坠入深渊。 苏凡祭出一道火光，照亮前方丈许范围，火光中能看到岩壁上布满了扭曲的藤蔓，藤蔓的叶片呈现诡异的紫黑色，脉络里流淌着荧光液体。 “别碰那些藤蔓。” 苏凡低声道:“它们叫腐心藤，汁液沾到皮肤就会顺着毛孔钻进体内，腐蚀心脉。” 柳玲玲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刚才她差点就想扯一根下来看看。 她看着苏凡熟练地避开一处处陷阱，心中疑窦丛生......他怎么会对这处险地如此了解 行至谷中深处，雾气突然变得稀薄，露出一片空旷的石坪。 石坪中央矗立着一块巨大的黑色石碑，碑上刻满了血色符文，符文隐隐流动，仿佛有血液在其中循环。 “这是……血祭碑” 柳玲玲失声惊呼:“玄阳宗典籍记载，这是上古修士用来献祭生灵的邪物！” 苏凡皱眉打量着石碑，碑上的符文散发着不祥的气息，让他丹田内的烬灭剑微微震颤。 “快走，这东西不对劲。” 话音未落，石碑上的血色符文突然亮起，石坪四周的雾气剧烈翻涌，化作无数道灰影扑了过来。 那些灰影没有实体，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所过之处，连岩石都结上了一层白霜。 “是怨魂！” 苏凡祭出烬灭剑，剑身上的紫焰骤然暴涨:“这些是被献祭的修士残魂，被血祭碑束缚在此。” 紫焰灼烧着怨魂，发出凄厉的尖啸。 但怨魂数量太多，一波波地涌来，很快就将两人围在中央。 苏凡护着柳玲玲后退，却见她不知何时被一只怨魂缠上，那灰影正顺着她的脚踝往上爬，所过之处，皮肤瞬间变得青紫。 “别动！” 苏凡不及细想，挥剑斩断那道怨魂，同时伸手按在柳玲玲的脚踝上，渡入一股精纯的火属性能量。 柳玲玲只觉一股暖流顺着脚踝蔓延至全身，驱散了刺骨的寒意。 她看着苏凡专注的侧脸，他的睫毛上甚至沾了些怨魂被灼烧后的灰烬，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这是他第二次救她了，而且每次都毫不犹豫。 “往碑后走！” 苏凡拉起她的手腕:“碑后有处裂隙，能避开这些怨魂！” 柳玲玲被他拽着往前跑，手腕被他握得生疼，却奇异地没有挣扎。 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还有那份不容置疑的力量。 穿过血祭碑的瞬间，她回头望去，只见那些怨魂在碑前寸步难行，仿佛被无形的屏障挡住。 裂隙狭窄仅容一人通过，苏凡让柳玲玲先走，自己断后。 裂隙两侧的岩壁上布满了细密的孔洞，孔洞里不时有黑色的毒虫爬过，发出“嘶嘶”的声响。 “这些是蚀骨虫，被叮一口就会经脉尽断。”苏凡提醒道，同时用灵力在两人周身布下护罩。 柳玲玲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忽然脚下一滑，身体朝着右侧的孔洞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苏凡探身将她拉了回来，自己的手背却被一只蚀骨虫叮了一口，瞬间浮现出一道黑色的血痕。 “你！”柳玲玲惊呼。 苏凡甩了甩手，将那只毒虫甩飞，眉头紧锁。 蚀骨虫的毒素顺着血液蔓延，手背很快就肿了起来，带着麻痹感。 “没事，这点毒还死不了。” 他从储物袋取出解毒丹服下:“快走吧，毒素扩散就麻烦了。” 柳玲玲虽刁蛮，却从未见过有人为了“人质”甘愿受伤。 她看着他肿起的手背，又看了看前方幽深的裂隙，突然开口:“我来带路吧，我父亲教过我辨识地脉走向，裂隙的承重处有微弱的灵力波动。” 苏凡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路，柳玲玲果然走得稳健了许多。 她能精准地避开松动的岩石和隐藏的虫穴，偶尔还会提醒苏凡哪里有暗流。 苏凡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晃动，忽然觉得这刁蛮的小公主，似乎也并非一无是处。 穿出裂隙时，已是正午。 眼前出现一片豁然开朗的谷地，谷中长满了奇异的蓝色花草，中央有一汪碧绿的潭水，潭面上漂浮着白色的莲花状植物，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这里是……忘忧潭” 柳玲玲惊喜道:“典籍上说，潭水有静心凝神的功效，那些白莲花叫醒神莲，能解百毒！” 苏凡走到潭边，用剑挑起一朵醒神莲，花瓣触碰到他肿胀的手背，黑色的毒素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确实是好东西。” 他将醒神莲递给柳玲玲:“你也摘几朵，谷里的瘴气对你灵力有损耗。” 柳玲玲接过莲花，指尖触到花瓣的瞬间，突然想起刚才苏凡为了救她被毒虫叮咬的画面。 她低头嗅了嗅莲花的香气，轻声道:“刚才……谢了。” 苏凡正在潭边饮水，闻言动作一顿，随即淡淡道:“你死了对我没好处，玄阳宗的化神长老还没到，你这条命得留着。” 柳玲玲脸上的微红瞬间褪去，又恢复了那副傲娇的模样:“谁要你假好心！” 话虽如此，她却将醒神莲小心地收进了储物袋，还多摘了几朵塞给苏凡。 两人在潭边休息了半个时辰，苏凡的毒素彻底消退，柳玲玲也恢复了些灵力。 正要动身时，谷外忽然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落地无声，若非苏凡的烬灭剑对能量波动极为敏感，根本察觉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