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这盘棋，现在才算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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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特使李渊明，就这么死在了府衙门口。 前脚威胁，后脚横尸，这哪里是刺杀，这分明是一口早已挖好的、要将他们活埋的陷阱！苏晚晚攥紧萧衍的衣袖，萧衍没有动，他只是缓缓垂下眼，看着她那只因恐惧而不住颤抖的手。 “阿姐。”他伸出手，将她冰凉的手包裹进自己滚烫的掌心，那温度让苏晚晚一个激灵，终于找回了声音，“是王家……还是太子干的” “还有区别吗”萧衍松开她的手，慢条斯理地抚平被她抓皱的衣袖，仿佛在拂去什么不存在的灰尘，他转身，径直朝外走去。 “你去哪儿”苏晚晚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 “去看看，我的好二哥，究竟送了我一份怎样的‘大礼’。” 府衙前院已是人声鼎沸，火把的光亮将每个人的脸都照得惨白，映着地上那摊迅速扩大的暗色血迹，景象诡异。 扬州知府钱德海瘫在门槛上，官帽滑落也浑然不觉，一身肥肉随着粗重的喘息剧烈起伏，脸上已无半分血色，只有嘴唇还在神经质地翕动，不成调地重复着：“完了……全完了……” 萧衍径直走到血泊中的尸体前，李渊明双目圆睁，脸上还凝固着死前的惊愕，胸口插着一柄匕首，只余一个黑色的刀柄露在外面，手法干净利落。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苏晚晚胃里一阵翻搅，死死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当场失态。 “王……王爷！”钱德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挪过来，抱住萧衍的袍角，哭得涕泗横流，“下官什么都不知道啊！他刚出府门，就……就倒下了！王爷，您可要为下官做主啊！” 萧衍垂眸，看着脚下这滩烂泥，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做主钱大人，太子的特使死在你扬州府衙门口，你要本王，为你做什么主” 钱德海的身子一僵，哭声戛然而止。 “来人。”萧衍对着身后的阴影处开口。 “在。”十七与几名暗卫悄然现身。 “封锁现场，尸体抬入正堂，任何人不得靠近。传扬州府所有官吏，即刻到堂前问话。另，八百里加急，将此事上报京城。” 他一条条命令下达，语速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些早已吓破胆的衙役，此刻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行动起来。 苏晚晚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在跳动的火光下，那个冷宫里瘦弱无助的小皇子，如今已然蜕变成了一个在刀尖上行走的掌权者。 正堂之内，李渊明的尸体用白布盖着，钱德海领着一众官吏跪在堂下，噤若寒蝉。 萧衍高坐主位，手里把玩着茶杯，沉默不语。 时间流逝，每一息都像是煎熬，终于，钱德海撑不住了，颤声开口：“王爷，此事定是王家所为！他们这是在向朝廷示威！您一定要严惩凶手，为李大人报仇！” “哦”萧衍终于抬眼，“钱大人为何如此笃定” “李大人前脚刚走，后脚就遇刺，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那依钱大人之见，本王该当如何” “自然是立刻发兵，围了苏州王府，将他们悉数拿下！”钱德海说得义愤填膺。 “发兵”萧衍轻笑一声，满是嘲讽，“钱大人，证据呢” 钱德海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正在此时，魏忠快步入内，在萧衍身边附耳低语，萧衍听完，缓缓抬手，示意魏忠将一样物证呈上。 那是一柄匕首，正是从李渊明胸口取下的那一柄。血迹已被擦干，露出通体乌黑的刀身，唯独在刀柄与刀身连接的护手处，刻着一枚小巧的徽记，不足指甲盖大小，形似卷云，又暗藏锋芒。 苏晚晚的呼吸骤然停滞，这个图案……她见过！在墨竹那柄薄如蝉翼的软剑上，在十七从不离身的佩刀上，都刻着一模一样的印记！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那是……独属于靖王府暗卫的标记！ 她猛地转头看向萧衍，只见他静静地凝视着那柄匕首，许久，伸出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冰冷的刃口，声音低沉得如同叹息。 “我的好二哥……” “这盘棋，现在才算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