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永远地，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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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王子墨那令人窒息的气场彻底消失，苏晚晚才敢松开紧绷的脊背，长长吁出一口气，方才那惊心动魄的每一瞬仍在脑中回放，所有人都严丝合缝地落在了萧衍布下的棋盘上。 “好戏，才刚刚开锣。”萧衍饮尽杯中冷茶，那双幽深的眼眸里，算计的火焰无声燃烧，“王子墨此人生性多疑，水榭是他软肋，如今被惊动，必会倾巢而出。这便是我等唯一的机会，赌他的书房此刻防卫最为薄弱。”他看向角落阴影里的墨竹，“动手。” 墨竹的身影如一缕青烟，悄然融入夜色。 苏晚晚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成败在此一举。暖阁内，只剩下她和萧衍两人，时间在静默中流淌，每一息都像是煎熬。 “你说……墨竹她……”苏晚晚坐立难安，手心已沁出薄汗。 “我的人，我信。”萧衍声音平静。他看着她焦灼的样子，唇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朝她招了招手，“阿姐，过来。” 苏晚晚依言走近，萧衍拿起一块桂花糕，递至她唇边，“吃点东西，定定神。” 她看着递到唇边的桂花糕，上面还沾着他指尖的温度。迟疑片刻，她终是垂下眼帘，就着他的手，小口咬了下去。香甜软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似乎真的驱散了心头的部分焦躁。烛火摇曳，映着他近在咫尺的柔和眉眼，那双深不见底的瞳眸里，清晰地倒映出她小小的、有些狼狈的身影。苏晚晚的心跳，骤然乱了一拍。 就在此时，窗外响起一声模仿杜鹃的轻鸣，三短一长。 成了！ 萧衍眼底瞬间燃起慑人的光亮，他霍然起身，理了理衣袍，病弱的伪装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属于皇子的威仪。“走吧，阿姐。”他朝苏晚晚伸出手，“该去收网了。” 两人刚步出暖阁，一道黑影便无声地落在廊下阴影中，正是墨竹。她呼吸略显急促，肩头衣料有一处细微的划痕，显然方才经历了一番凶险。她将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的硬物呈上，声音依旧平稳：“主子，幸不辱命。” 萧衍解开油布，里面是两本墨迹特殊的厚重账册，以及一叠盖着私印的信函。苏晚晚凑近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账册上密密麻麻记录着王家与京中官员的银钱往来，太子一系的名字赫然在列！账册所记录的一切，与之前不知名者送来的抄写本都对上了，那些信函更是字字诛心，全是太子与王家勾结，侵吞漕运税款、私贩铁器乃至意图染指兵权的铁证！ “主子，”墨竹的语气透出一丝凝重，“属下还在书房暗格中，发现了此物。” 她摊开手掌，一枚小巧的黄金麒麟兵符静静躺着。兵符仅有半块，但那独有的纹路，苏晚晚认得——那是扬州卫所的调兵虎符！ 私藏兵符，形同谋逆！ 萧衍接过兵符，几乎是同一时刻，远处水榭方向传来一声尖锐的鸣镝，划破夜空！紧接着，无数火把骤然亮起，将整个王府照如白昼，喊杀声与兵刃碰撞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墨竹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失声道：“主子，不对！这兵符是诱饵！” 话音未落，无数手持火把的王家护院已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们团团围困！ 王子墨的身影从人群后缓缓踱出，脸上再无笑意，只剩冰冷的杀机。他手里，赫然提着一颗尚在滴血的人头——正是方才那名报信的管事！ “萧公子，”王子墨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浸透了血腥，“我王家这出戏，你可还看得尽兴” 他身后，几名护院拖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上前，正是王子腾，他的一条手臂以不自然的姿态垂着。而另一边，两名护院押着一个浑身是伤、被堵住了嘴的老者走了出来——正是魏忠！ 王子墨的目光越过萧衍，死死盯住他手中的账册与兵符，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的残忍：“看来，萧公子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至于你那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他倒是想学你这位小丫鬟声东击西，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如今怕是连话都说不了了。” 他缓缓拔出腰间长剑，剑尖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直指萧衍。 “只可惜，进了我王家的门，无论是人是物，都只有一个下场。” “那就是——永远地，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