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宝剑赠英雄，灵药配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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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晚话音刚落，书房内只剩下烛火轻微的爆裂声。 “阿姐，”他松开钳制她腰身的手，转而捧住她的脸，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因紧张而微微绷紧的脸颊，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赞叹与宠溺，“你总是能想到我心里去。”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看着他眼中清晰的、只属于自己的倒影，脸颊控制不住地又热了起来。 “我……我也是觉得，林太医性格古怪，不喜与人结交，由他出面，最不会引人怀疑。”她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解释了一句，耳根却悄悄泛起了热意。 “阿姐想得很周全。”萧衍眼眸里的笑意更深了,他松开她的脸，重新牵起她的手，将那枚装着雪顶甘草的紫檀木盒，郑重地放回她的掌心。 “这件事，便全权交由阿姐去办。”他沉声道，“林太医那边，我会让魏忠去打点，给他安一个‘奉旨为太后寻访仙药’的由头，给他一份通关文牒，让他一路畅通无阻。至于如何说服他心甘情愿地去当这枚‘棋子’，就要看我们苏大东家的本事了。” 一句“我们苏大东家”，又让她脸上刚刚褪下的热度，重新烧了起来。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清脆而坚定：“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办妥。” “青画。”回到自己的院子，苏晚晚甚至没有坐下喝口茶，便直接开口。 “奴婢在。” “去备车，再把我妆台最底下那个小匣子拿来。”苏晚晚一边说，一边解下外罩的披风，换上了一身更便于行动的素色衣裙，“我要出府一趟，去见林太医。” 沈嬷嬷闻声从里屋走出，上前帮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柔声道：“姑娘此去，万事小心。林太医脾气虽怪，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姑娘与他说话，多顺着他些便是。” “嬷嬷放心，我省得。”苏晚晚应道。 马车很快备好，苏晚晚带着青画，悄悄从王府的侧门驶出，一路朝着城西而去。 林太医的院子和他的人一样古怪，院墙上不见富贵人家的藤萝，反倒挂满了一串串正在风干的药草，空气中尽是浓郁的清苦药香。苏晚晚到时，林太医正蹲在院子中央，对着一株半死不活的草药唉声叹气，嘴里还念念有词，丝毫没注意到门口来了人。 “林太医。”苏晚晚轻声开口。 林太医闻声回头，看到是她，那张总是紧绷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错愕：“苏姑娘你怎么来了” “晚晚听闻太医告病休养，心中挂念，特来探望。”苏晚晚说着，将手中提着的匣子递给青画，自己则走到林太医身边，也蹲了下来，看着那株蔫头耷脑的草药，好奇地问，“太医，这是什么” 林太医叹了口气，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唉，别提了！此乃西域奇种‘七星海棠’，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来一株，眼看着就要开花了，谁知昨夜一场倒春寒，就给冻成了这副模样，眼看是活不成了，可惜，可惜啊！” 苏晚晚看着他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唇角微微弯了一下，她让青画将带来的匣子打开。匣子里是几样精致的点心，和一小坛上好的女儿红。 “太医，这是晚晚亲手做的桂花糕，您尝尝。”她将点心递过去，又指了指那坛酒，“晚晚还记得，当年在冷宫，若非您偷偷送来的那半壶烈酒，王爷那场高烧，怕是熬不过去。这份恩情，晚晚一直记在心里。” 林太医他摆了摆手，语气却缓和了不少：“陈年旧事，提它作甚，举手之劳罢了。”他虽这么说，却还是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那入口即化的香甜，让他紧蹙的眉头都舒展了几分。 苏晚晚看了一眼那株“七星海棠”，状似无意地说道：“说来也巧，我今日来，除了探望太医，还有一事相求，也与一株奇药有关。” “哦”林太医来了兴趣。 苏晚晚只说，自己偶然从一位行商手中，得到一株名为“雪顶甘草”的奇药，听闻此药能愈极寒之地的咳疾。而她的一位远亲，恰好嫁去了北疆，正为顽固的咳疾所苦，遍请名医而不得法。 “晚晚不懂医理，只怕暴殄天物，糟蹋了这株灵药。思来想去，这满京城，也只有林太医您，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能将这株甘草制成救命的良药。”她说着，从袖中取出那个紫檀木盒，轻轻打开，推到林太医面前。 当那朵仿佛冰晶雕琢而成的小花，映入林太医眼帘的刹那，他那双总是半睁半闭的眼睛，猛地瞪圆了，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一把夺过木盒，凑到眼前，口中喃喃自语：“雪顶甘草……竟是雪顶甘草！古籍中有载，生于雪线之上，三尺积雪之下，十年方得一叶，百年才开一花……我以为此生都无缘得见，没想到……没想到……”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捧着那木盒，像捧着绝世珍宝。 苏晚晚安静地看着他，许久，林太医才从那巨大的狂喜中回过神，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晚晚：“苏姑娘，此等神物，你当真愿意交由老夫处置” “太医说笑了，”苏晚晚浅浅一笑，“宝剑赠英雄，灵药自然要配神医。只是……”她面露难色，叹了口气：“只是北疆路途遥远，我那一介女流的远亲，怕是等不到太医您制好药再送去了。” 林太医闻言，眉头紧锁，在院中来回踱步，一边是能亲手炮制神药的巨大诱惑，一边是路途遥远的现实难题。 苏晚晚看着他天人交战的模样，又添了一把火：“我那位远亲的夫君，是北疆驻军的一位将军，听闻他夫人久病，性情也变得暴躁易怒。我只怕，这药若是送晚了，或是经了旁人的手，效果打了折扣，反而会惹得那位将军不快，辜负了太医的一片心意。” 他猛地停下脚步，一拍大腿，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罢了罢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老夫行医一生，还从未去过关外苦寒之地，正好借此机会，去见识见识那北地的风土人情和疑难杂症！”　他看向苏晚晚，眼神坚定：“苏姑娘，你那位远亲的病，老夫去治！这雪顶甘草，老夫亲自带去北疆，亲自为她诊治，亲自看着她服下！不治好她的病，老夫绝不回京！” 苏晚晚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她站起身，对着林太医，郑重地行了一个万福大礼，声音里是满满的诚挚：“如此，便多谢林太医了。您的大恩大德，晚晚与王爷，永世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