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专坑有钱人,这也是一种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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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的路上,萧承稷和萧乐安已经在软垫上睡得东倒西歪。 苏晚晚却毫无睡意,她脑子里那套“劫富济贫”的商业版图,已经从一个模糊的念头,演变成了一幅清晰的草图。 萧衍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里,“阿姐这是在琢磨,怎么把那个黑心掌柜的铺子给掀了” “杀鸡焉用牛刀。”苏晚晚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神亮得惊人,“我要在他的地盘上,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生意,是怎么一点点烂掉的。” 她从马车暗格里抽出纸笔,也不管车身颠簸,大笔一挥就在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这医馆,就开在回春堂的对面。” 萧衍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唇角勾起,“国库的银子,阿姐随意支取。” “不用,”苏晚晚摇头,“杀鸡儆猴,用不着金斧头,我自己的小金库就够了。”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苏晚晚赚钱,靠的是脑子,不是皇帝的宠爱。 “不过,我需要一个人。”苏晚晚看向萧衍。 “柳莹”萧衍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苏晚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知我者,陛下也。” 第二日,玉容坊的雅间内,柳莹一身藕荷色衣裙,身段袅娜,正动作优雅地烹着茶。她听完苏晚晚那个石破天惊的计划,连手上行云流水的点茶动作都停顿了一瞬。 用最便宜的诊金给穷人看病,用最昂贵的门槛给富人享受。这哪里是开医馆,这分明是把人心和人性都摆在了算盘上,一分一毫地算计。 “娘娘是说,”柳莹很快回过神,那双妩媚的狐狸眼里,闪烁着生意人独有的精光,“用最珍贵的药材,治那些最不要紧的风寒咳嗽,只为了让那些夫人老爷们觉得,自己的身份比旁人金贵,连看病都高人一等” 苏晚晚满意地抿了口茶,“你懂我。” “奴婢明白了。”柳莹放下茶具,眼底燃起一团火,“这雅苑奴婢接了,只是……”她微微蹙眉,“这医馆,总得有镇得住场子的大夫才行,太医院的御医,我们请不动,寻常的坐堂大夫,又镇不住那些达官显贵。” 苏晚晚放下茶盏,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谁说请不动”她凑到柳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柳莹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化为一片震惊与了然,“娘娘此计,真是……高明。” 三日后,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回春堂药铺的对面,一间原本挂着“布行”招牌的两层铺子,突然被重金盘了下来。紧接着,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日夜不休,一队队精壮的工匠进进出出,那架势不像装修,倒像是要建一座宫殿。 回春堂的山羊胡掌柜,站在自家门口,看着对面热火朝天的景象,心里直打鼓。他派伙计去打听,回报说,盘下铺子的是位神秘的富商,只说要做药材生意。 “药材生意”山羊胡掌柜冷笑一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这条街上的药铺,哪家背后没个靠山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来跟老子抢食吃。” 当晚,他便使了银子,请了城西几个出了名的地痞流氓,“给我砸!”他恶狠狠地吩咐,“有什么事我担着!” 月黑风高,几个流里流气的汉子,拎着棍棒,晃晃悠悠地就摸到了正在施工的铺子前。 “铛啷!”为首的麻脸汉子,一脚踹翻门口的木料,刚想放两句狠话。 一道黑影,鬼魅般地从房梁上飘落,悄无声息地站在他们身后。 那人正是奉命在此“监工”的十七,“几位,是来送贺礼的”十七的声音很平,听不出喜怒。 麻脸汉子被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个样貌平平的青年,胆气又壮了起来,“老子是来给你家长辈送终的!识相的就给老子滚!不然……”他话未说完,只觉手腕一凉,仿佛被铁钳夹住。 十七不知何时已欺身上前,“咔嚓!”麻脸汉子发出一声不似人腔的惨嚎,他看着自己的手腕,被掰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十七松开手,任由他抱着断腕在地上打滚,目光平静地扫过剩下几个吓傻了的地痞。 “我家主子说了,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他向前一步,那几个地痞竟吓得连连后退,最后屁滚尿流地抬起昏死过去的麻脸汉子,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夜色里。 次日清晨。 山羊胡掌柜打着哈欠走出店门,想看看对面是不是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然而,对面非但没有半点被砸的痕迹,施工的进度反而更快了,连牌匾都挂了上去。 黑底金字,龙飞凤舞,三个大字在晨光下闪着刺眼的光:济世堂。 山羊胡掌柜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就在这时,一个伙计慌慌张张地从店里跑出来,手里捧着一个血淋淋的包裹。 “掌柜的……不好了!有人……有人送了个东西过来!” 山羊胡掌柜颤抖着手解开包裹,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包裹里是几根被齐齐斩断的小指,最上面还压着一张纸条,“手不干净,我帮你洗洗。”山羊胡掌柜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而此刻的济世堂二楼,苏晚晚正凭栏而立,看着对面那场不大不小的骚乱,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这就吓晕了真不禁玩。”她话音刚落,楼下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一个须发半白,身形清瘦,却背着一个巨大药箱的老者,正站在济世堂门口,仰头看着那块新挂上的牌匾。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儒衫,却一脸傲气的年轻人。 柳莹快步从店内迎出,看到来人,脸上是掩不住的惊喜,“孙神医!您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前太医院院判,因不满朝中权贵草菅人命,一怒之下挂冠而去的杏林圣手,孙思邈的后人——孙敬。孙敬在杏林地位极高,只是脾气古怪,寻常的王公贵族,他连正眼都懒得瞧。 他没有理会柳莹,只指着那块牌匾,声音洪亮地问,“这医馆,当真诊金一文,药价只收成本” 柳莹恭敬答道:“回孙神医,千真万确。” “好!”孙敬将背上的药箱重重往地上一放,“好一个济世堂!”他抚着胡须,眼中精光四射,“这世道敢夸这等海口的,我只见过你们一家!我今日,就在此坐诊一日。”孙敬声音传遍了整个街角,“我倒要看看,你们是真济世,还是假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