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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白猫见林野看明白了它的画，尾巴翘得更高了，像根骄傲的小旗杆，在身后“啪嗒啪嗒”扫着桌面，把刚才苏清月掉在桌上的饼干渣扫得到处都是。林野看着那堆碎渣，突然灵机一动，伸手把猫抱了过来，不顾它“喵呜”的抗议，挠了挠它的下巴：“你刚才那图，是不是想让我们做个假表” 猫被挠得舒服了，眯着眼睛“咕噜”了一声，算是默认。 “假表”苏清月愣了愣，随即眼睛亮了，“对呀！我们可以做个假的银表给他们，真的藏起来！这样他们拿到假表，我爸是不是就安全了”她越说越兴奋，刚才的哭腔都没了，声音里带着点雀跃，像突然找到糖吃的小孩。 “哪有那么容易，”林野给她泼了盆冷水，虽然心里也觉得这主意不错，“那伙人精得跟猴似的，假表做得不真，一摸就露馅了。再说了，就算他们一时没看出来，发现被骗了，还不得把你爸往死里折腾” 苏清月的兴奋劲儿瞬间灭了一半，耷拉着肩膀，像朵被霜打了的花：“那……那怎么办啊总不能真把真表给他们吧这表看着就怪重要的，万一是什么关键证据呢……”她拿起那块银表翻来覆去地看，表背面刻着个小小的“默”字，跟照片上林默的名字正好对上，这就更说明这表不简单了。 “假表得做，而且得做得跟真的一模一样，”林野摸了摸下巴，后背的伤又隐隐作痛，他龇了龇牙，继续说，“但光有假表还不够，得让他们没时间细看，拿到就走，等发现是假的，我们早就把你爸救出来了。” “怎么让他们没时间细看啊”苏清月凑近了些，眼睛里又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着又可怜又可爱。 林野刚想说话，怀里的橘白猫突然挣扎着跳下去，跑到窗边对着外面“喵嗷”叫了两声，声音尖尖的，像是看到了什么。两人凑到窗边一看，只见医院楼下的路灯底下，停着辆黑色的面包车，车窗贴着深膜，看不清里面的人，但那鬼鬼祟祟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人——估计是来盯着他们的。 “他们果然没走，”林野皱起眉头，“这就更得把假表做好了，还得想办法把这尾巴甩掉，不然别说救你爸了，咱们俩能不能顺顺当当出医院都是个问题。” “那做假表的材料从哪儿来啊”苏清月急得直搓手，“现在出去买肯定会被跟着，医院里也没做表的东西啊……” “别急，”林野指了指护士刚送来的早餐盘，“你看那锡纸。” 苏清月愣了愣，看着盘子里包油条的锡纸，又看了看那块银表，眼睛慢慢睁大：“你是说……用锡纸做” “不然呢”林野挑了挑眉，“总不能拆了医院的银器吧那可是犯法的。锡纸虽然软，但塑形方便，再找块重物压一压，说不定能像那么回事。”他一边说一边把锡纸扒拉过来，小心翼翼地展开——这锡纸薄是薄，但韧性还不错，比想象中结实点。 “可这颜色不对啊，”苏清月捏起一块锡纸，对着光看，“锡纸是银白色，可这表是带点暗黄的旧银色，一看就有年头了……” “这简单，”林野指了指桌上的茶水，“泡点浓茶，把锡纸放进去煮煮，说不定能染上点旧色。就是不知道医院的微波炉让不让用……” 话音刚落，橘白猫突然跳上微波炉顶，用爪子拍了拍按钮，“叮”的一声，微波炉竟然亮了——不知道是它碰巧按对了，还是这猫真成精了。 “看来是让用，”林野看得目瞪口呆，半天才憋出一句，“这猫……成精了吧” 苏清月也看傻了，随即忍不住笑了：“管它成不成精，能帮上忙就是好猫！”她说着就赶紧去泡浓茶，找了个一次性纸杯，抓了把茶叶往里塞，倒上热水，泡得那茶水浓得跟酱油似的，然后把锡纸撕成小块放进去，又在旁边找了个小重物——一个装满了水的保温杯，压在锡纸上，生怕它漂起来染不均匀。 “光像还不行，”林野看着那泡在浓茶里的锡纸，“真表有分量，锡纸太轻了，一拿就知道是假的。得加点重东西……”他四处打量，目光落在了床头柜的铅制体温计上——这玩意儿沉，而且软，容易剪。 “有了！”林野眼睛一亮，拿起体温计，“这个！把铅取出来，塞在锡纸里，重量不就差不多了” “可这体温计里的铅有毒啊！”苏清月赶紧阻止他，“弄破了怎么办” “小心点不就行了”林野找了把小剪刀——还是苏清月背包里的手工剪刀，小心翼翼地把体温计的玻璃泡敲碎，里面的水银珠滚了出来，亮晶晶的，在灯光下像小镜子。他赶紧用纸片把水银珠刮到一起，装进个小药瓶里封好——这东西可不能乱碰，听说有毒。然后把剩下的铅制外壳剪成小块，这活儿看着简单，做起来可费劲了，铅壳硬邦邦的，剪刀又小，林野剪得手都酸了，后背的伤也跟着疼，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薄汗。 苏清月看着他费劲的样子，想帮忙又怕添乱，只能在旁边递纸巾，时不时提醒一句“慢点剪”，心里又感动又愧疚——要不是因为自己，林野也不用受这罪。 好不容易剪够了铅块，橘白猫突然用爪子把那枚真银表扒拉过来，对着林野“喵”了一声，又用爪子指了指表背面的“默”字，再指了指剪好的铅块。 林野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你是说，在假表背面也刻个‘默’字” 猫又“喵”了一声，这次的声音听起来挺满意。 “这可怎么刻啊”苏清月犯了难，“我们又没有刻字的工具……” 林野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把钥匙——还是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破自行车钥匙，钥匙尖还算锋利。他拿着钥匙尖，对着一块稍微大点儿的铅块，小心翼翼地刻起来。这活儿比剪纸还难，铅块硬，钥匙尖滑，刻了半天，那“默”字歪歪扭扭的，跟虫子爬似的，跟真表上那工整的刻字差远了。 “这也太不像了吧”苏清月看着那字，皱起了眉头。 “没办法了，凑活看吧，”林野擦了擦汗，“到时候他们急着拿表换人，估计也顾不上细看。” 接下来就是把锡纸从浓茶里捞出来，这时候的锡纸已经染上了点暗黄色，看着还真有点旧银器的意思。林野和苏清月小心翼翼地把铅块包在锡纸里，捏成表的形状，又用剪刀剪出表带的样子，最后把那个刻了“默”字的铅块贴在背面——一个沉甸甸、颜色也像那么回事的假银表就做好了。 两人拿着假表和真表比了比，远看还真差不多，就是近看粗糙得很，尤其是表带的接口处，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手工糊的。 “能行吗”苏清月还是不放心，捏着假表的手都在抖。 “行不行也得行啊，”林野把真表小心翼翼地塞进自己的裤兜，又把假表交给苏清月，“你拿着假表，明天去罐头厂，我想办法从另一边绕过去，找机会救你爸。对了，你知道你爸被关在哪儿吗” 苏清月摇摇头，眼泪又快下来了：“他们没说……只说让我带表去罐头厂门口等着……” “那更得小心了，”林野皱起眉头，“我怀疑他们不止想拿表，可能还想把你也扣下。” 橘白猫突然跳到林野肩上，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然后对着窗外“喵”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笃定。林野看着它，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这猫这么机灵，说不定能帮上大忙。 “这样，”林野把猫抱下来，指着假表对它说，“明天你跟着苏清月，等她把假表交出去，你就想办法闹点动静，越大越好，把他们的注意力都引过去，我趁机去找人，怎么样” 猫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像是答应了，然后又跳到苏清月面前，用爪子拍了拍她的包，意思是让她把假表放进去。 苏清月把假表小心翼翼地放进那个红绳小布包里，系好，放进自己的背包深处，像是藏什么宝贝似的。做完这一切，她看着林野，眼神里满是担忧：“那你怎么办啊你的伤……” “我没事，”林野拍了拍胸脯，刚拍完就疼得龇牙咧嘴，惹得苏清月“哎呀”一声想扶他，“放心吧，我自有办法，你忘了我还有个‘秘密武器’呢”他指了指橘白猫，又指了指自己的系统面板——虽然这系统平时不怎么靠谱，但关键时刻说不定能起点作用。 苏清月还是不放心，可也知道现在不是磨磨蹭蹭的时候，只能用力点了点头：“那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硬来……” “知道知道，”林野摆摆手，心里却在打鼓——到时候真遇上事了，哪还顾得上什么硬来软来，能把人救出来就不错了。 窗外的面包车还在那儿杵着，像只蹲在暗处的野兽，等着猎物出洞。林野看了一眼那车，又看了看手里的假表，心里默默念叨：明天这出戏，可一定要演好啊，不然不光救不出人，他们俩估计也得把自己搭进去。 橘白猫蹲在窗台上，对着那辆面包车“哈”了一声，像是在宣战，尾巴又开始“啪嗒啪嗒”地扫着，只是这次扫得格外用力，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