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空间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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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得到祭天鼎那一刻开始林天已经是这个空间的主人，这里面也包含各个小空间，只是之前他并不知道有关祭天鼎的秘辛，所以根本不知道它代表的意义。 从此刻起他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空间主人。 苍老的声音继续讲述，这处空间虽然可以从别处进入，但出口却在巨型大鱼口中。进入此间的人族先民每个都是些修行到空间极致的大修行者，尽管一代又一代的先民尝试从大鱼口中走出空间，却因沾染了太多的因果，极易被大鱼感知到，都没有成功。 这些先民中也有些曾经是祭天鼎的拥有者，只是在投入溱水之前都会跟祭天鼎脱离联系，这样才能保证祭天鼎在空间内一直留存，人族一脉不至于丢失依仗，被别的族群欺侮。 然而先民们并不知道，他们一代代的前仆后继，投入溱水之中，却致使空间中遗存人族愈加羸弱，没被别的种族欺侮，却自行灭族了。 那些没有去闯荡鱼口的先民出于各种原因没再继续尝试走出这个小空间，而是在这里筑屋安家，继续修行。可是小空间内的资源和灵气毕竟有限，继续进阶甚为艰难，大部分人都只是增加了一些寿命，然后老死在这个空间中。这与外面木狼一族的口传历史结果相同，人族的确在寿命将至时投入溱水，然后再未出现。 此时林天颇为好奇，既然进入此处空间的先民并没有立即失去性命，说明他们的寿命问题并不是最重要的，可他们一代代舍生赴死为了什么呢 林天的小心思似乎被声音的主人察觉到了，只听那道声音接着说，投入溱水之前，先民们对外宣称是修行功法出了问题，空间中火属性灵气太过旺盛，长期吸收修行，火属灵力会积聚起来成为隐患，一个不好就会导致修者爆破而亡。为了保持体内灵力平衡，只能消耗生命力来维持，所以人族修者几乎都在六十岁时投入溱水，说是投水自尽，其实是为了保持最后的尊严。 事实当然不会是这样。先民们不过是找了个借口，进入此处空间为族群寻找出路。 不知从何时起，在人族高层中流传着一个秘密。溱水左岸空间的出入口在溱水下，只要去溱水下仔细查找就能找到这个空间。先民们最初也是犹豫不决，但当有人真的在溱水中找到这样一个空间入口后，这个秘密就成了人族先民的梦魇。从此一代又一代的先民英勇无畏，前赴后继地进入了大鱼口中空间，在这里默默找寻，因为没有结果，自然也就没有回去的理由，慢慢的沉寂在这个小空间中。 现在我已是这个小空间中的最后一个人族，不过我寿命已经耗尽，只是灵体，即便这样时间也不多了。 趁还有时间，你走进来，找到我的肉身。我身上有一个储物手环，里面有我们这族的修行功法和祭天鼎的驾驭法门，拿到后你就可以回去溱水左岸空间了。 最后这几句话说的有些急切，隐隐的有兴奋透露出来。林天感觉有异，却又想不出是哪里有问题，但既然声音主人说屋内有一枚储物手环，这可是比储物戒指更大的空间法宝，好歹也是宝物，值得一试。 想到这儿，林天准备推门进去。但是感知突然预警，他立即戒备起来，全身旋涡都开启，甚至还用感知悄悄构建了连接几处旋涡的通道，胸腹处一颗大星若隐若现。 推门进入木屋，里面明亮整洁，正对房门的简易桌案旁边放了两把木椅。左手的椅子上一个老者盘膝端坐，鹤发童颜，面目栩栩如生。若非刚才的苍老声音告诉自己他已经寿命耗尽，现在只是以灵体存在，林天根本不敢猜测面前的只是一尊肉身。 林天先是对着老者肉身躬身行了几礼，心中说声得罪了，才缓缓地走过去准备查看老者身上有没有苍老声音所说的储物手环。 走近之后，仔细查看，果然发现老者右手手腕处有一个银色圆环，样式普通，如果不是刚才已经得知真相，林天怕是根本不会注意到它，只以为是一个简单的饰品。 再次躬身行礼。告罪之后，林天才敢探手去摘取老者手腕上圆环。 手指刚一触到圆环，就又一股阴寒的气息顺着手指附到林天身上，只是这气息微弱，林天并未放在心上。接下来就很简单，圆环顺利到手，林天不由得一阵欣喜。 准备尝试用感知去打开手环禁制，正当此时，异变陡生。那股阴寒气息竟然到达了林天头部，一下子钻进湛蓝海湾中。 这股气息似乎很是犀利，刺入湛蓝海湾后就打算开始搅风搅雨。可刚准备行动，就察觉到此处有一旋涡，旋涡之中六道圆环旋转不停，圆环之中的那个单瓶状物体看着眼熟，定睛细看，这道气息迅速膨胀变成一个灵体，竟有些激动颤抖。 “光阴瓶！！！” 这小子什么来头，如此宝贝竟然存在他识海之中。要发达了，如果能够夺舍了他，今后修行一定会顺风顺水，再活一世，不再风风光光的活一世完全不是梦想。 灵体虽然有些虚淡，可散出的气息却很是骇人。刚刚那股阴暗的气息是它的伪装，只是为了麻痹林天故意为之。 林天感受到这股骇人气息时，手脚都已不听使唤，只能拼命镇静下来。所有可以调动的感知力量都回流到湛蓝海湾，编织成网守护在湛蓝海湾边缘，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以及能否帮上忙都未知。 当即盘膝坐下，强令自己静下来。心神沉浸到体内世界，气血长河依旧汹涌澎湃，感知大部分回防后，便失了灵性，只是奔涌向前，却没有了往日的一往无前的气势。而气血长河之上，无垠的原野也因血管样的蓝色丝线萎缩而失去了光彩，只有那棵最为高大的树还在闪动光泽，但也暗淡了不少。 树上的几种生物也开始有些焦躁。林天虽然焦急但也发现木狼，火红狐狸和大鱼的数量增加了，大角鹿也有个头较小的出现，仿佛他们在这个世界有了繁衍生息的趋势。 可是湛蓝海湾处即将发生的争斗影响了这个世界的情势，所有从树上生出的物种族群都开始狂躁，有些顺着树干走了下来，结成队形往那个争斗出现的中心点走去。 它们好像天生对特异的气息敏感，或者说它们对带有空间因果的灵体很是在意。 这个队伍说不上庞大，但各个物种都有，木狼、大角鹿、火红狐狸和大鱼都有一些。前三种还好都可以凭借四肢在大地上奔行，大鱼就比较奇特，就悬浮在半空中，虽然没有水源，它们自己能够吐出气泡，每个气泡中都是满满的水，气泡在半空中破裂后，一滴都不浪费全部洒到了大鱼身上，然后一路走一路吐气泡，速度竟一点不比其它三种慢。 一路浩浩荡荡，也算气势十足，只是到达湛蓝海湾处就发现这只是假象。如果四种族群的队伍是一汪水，那么面前的海湾真的像庞大的海洋。 这群已经狂化的生物并不感觉自身的力量不足，而是直接开到了对战的阵地前沿，反倒把那个灵体吓了一跳。 扫了一眼，是些熟悉的微小生命，又都没有晋升层级，对它完全没有威胁，就继续针对旋涡发力，看着光阴瓶也是满眼火热。 战争终是无法避免，可是首先发起进攻的并不是灵体，而是飞速旋转的六道圆环。最外侧的灰色圆环颤动着释放出灰色烟霞，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瓶状武器，正张开口对着灵体，仿佛在说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灵体自然不是菜鸟，一眼看出这瓶子只具其形，没有任何效力。就直接对着灰色瓶体发出一声咆哮，两相对撞，瓶体立即散乱烟霞滚动又回归到圆环上。 第一回合占据了优势，灵体有些得意，准备主动攻击六道圆环。前移了一步，挥手打出一道攻击，直接向圆环中央的光阴瓶冲去，它想试探一下那是个观想而成的瓶子还是光阴瓶本体。 只是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往往狠狠打脸。挥出的力量还没突破最外围的灰色圆环就被消弭了大半，剩余的则被第二道圆环阻挡在两道圆环之中，进退不得。 灵体有些懵逼，但还是机械的挥出第二下攻击，同样无果。 灵体反应过来有些恼羞成怒，显然此处有古怪。虽然没有仔细探查，那个自称来自西山外世界的人族小子显然刚刚炼体成功，根本没有这种化解自己这两次攻击的实力和水准。可是自己明明没有占到便宜，甚至可以说很是被动。算了不做试探了，还是全力攻击吧。 只是试探消耗的都是自己，可偏偏自己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来消磨，速战速决才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灵体身躯一震，一口山样的大鼎悬浮于头顶，旋转之后，鼎口正对旋涡。无法用双手去拍打震动大鼎，灵体就震动己身像木杵一样撞动大鼎，让它发出声响。 大鼎震动的声音很是雄浑壮阔，湛蓝海湾所处空间都被搅动，旋涡更是有些变形，连转动都有些迟滞，甚至有了反转的迹象。此时站在不远处的浩荡队伍则是立足不稳摇晃起来，虽然惶恐不安，但它们竟硬扛了下来，顶着威压继续待在原位。望向灵体的目光满是渴望，仿佛那是一个灵果，吞下后就能发生巨大改变。 灵体没有关注它们，即便看到它们眼中赤裸裸的欲望，也不会在意，谁让它们太过弱小，对灵体根本产生不了威胁。 旋涡之中六道圆环极速转动，把大鼎震动的声音大部分抵挡在外，剩余的部分也不勉强，任由它们进入中心区域，此刻胆瓶样的山体顶部打开一道口子，把涌进来的声波攻击都吞了进去，然后就平静下来。 之前，这座奇特的小山一直是上半部分跟着六道圆环一起旋转，只是速度和频率不一致。此时完全平息下来就显出骇人气势来，不过眨眼功夫，从山体内冲出一道白光，径直撞向灵体头顶的大鼎。 两相对撞后竟没有声响，但大鼎立即缩小，灵体也肉眼可见的变淡。白光则以比来时快一倍的速度回到山峰处。 灵体大为震惊，光阴瓶除外，什么物件能跟祭天鼎对抗，并且能够全身而退，这太不可思议了。 重新鼓荡起一身气势，再次催动祭天鼎。声响大起，空间巨震，接连三道声波攻击打向旋涡中心区域。 奇特山体也做出回应，催发白光去硬接攻击，连续两道都被击碎消散，第三道则没有匹配上速度，撞击到了山体之上。可是，灵体眼中只看到光阴瓶震动一下，有一些灰色碎片脱落下来，露出下面青色的底。 灵体开始狂躁，接连几次试探着实消耗了它不少力量，如果还是这样进行攻击它一定会在夺舍成功之前身死道消。 回想起以往的岁月，他按照族中安排，刚满六十岁就投身于溱水之中，幸运的直接进入大鱼腹中空间。在这里他见到了很多传说中的先辈，但没有一个人能够再次回到大空间中去。所有人都忙于修筑简易住所，然后在首领的带动下在这空间中不停地搜寻。 大空间出入口这种荒诞离谱的事情在他们眼中竟似真实存在，一个个不计白天黑夜的查找，翻找过无数遍的空间被重新一遍遍刨挖，他很是不解。 在他之前无数的先民由生转死，毫无怨言。在他之后竟再没有族人能突破大鱼的封锁进入此间，他成了最后一个进入这处空间的人族。见惯了生死之后，却没有看开，他想成为活的最久的人族，想不再做这无聊的寻找工作。 可是他同样是最弱小的人族，在这个小空间中是最小的小辈，根本没有话语权。于是他隐忍，与旁人一起找寻空间节点，讨好巴结族中长辈，希望得到关照，可总没有效果。一次无意间，他从小空间中得到一本功法，让人族黑化的功法，吞噬同族获取别人的生命力，延长自己的寿元。 然后，一次出任务时他依仗这本功法强行吞噬了同行之人的生命力，发现自己果然得到了一些寿元，就开始频频外出执行任务时对同伴下黑手。 他所住木屋后面还有无数个族人临时栖息之地，但只有他的木屋里最后还保有生息，偏偏他很会伪装，族中祭祀最后传给他关于祭天鼎和空间出入口的秘辛后也被他吞噬掉了仅剩的生命力。 可是人终究不能长生，他也一样，等所有的族人都被他吞噬掉或者自然老死后，这片鱼腹空间就只剩下他和无数的木屋，草屋和石屋，而后他也耗尽生命死去。可是由于所修功法的原因，他的灵识非常强横，最终形成灵体又开始了无数年的孤寂等待。 所剩的时间真的不多了，灵体又无意识的念叨了一句，然后全身鼓胀再收缩，准备绝杀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