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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的乱码突然停止跳动,慢慢重组成了一行只有她能看见的字。 【警告:检测到外部数据嗅探请求。来源特征:行政级加密网络。】 林夏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攥紧。 不是黑客,不是资本家的私家侦探,这行代码带着那种只有体制内才有的、古板严谨却又充满压迫感的逻辑结构。 “想查我的底”林夏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眼神却变得极度专注。 她没有切断网络,那是最愚蠢的做法,只会暴露自己的心虚。 她迅速敲击几下,调出了后台监控日志。 那是一串试图调用“在场者档案馆”api端口的代码,动作很轻,像是个进屋行窃还要先脱鞋的小偷。 【提示:对方正在尝试解析数据结构。解析进度:0%。】 当然解析不了。 林夏的系统是基于她那无法解释的“金手指”构建的底层逻辑,这种超维度的加密方式,用现有的技术手段去撞,就像是用算盘去解微积分。 但对方既然伸手了,不送点“见面礼”怎么行 “阿哲,准备干活。”林夏抓起手机,声音冷静得可怕,“有人想看我们的数据,那就让他们看个够。” 她启动了预设的“数据诱饵协议”。 这是一批精心挑选过的真实案例,内容全部属实,没有任何造假,只是在数据结构上做了一点微小的“变形”。 每一个字符的底层编码里,都埋设了一枚只有她能追踪到的数字水印。 如果是善意的合作,水印会保持静默;如果是恶意的窃取或篡改……这枚水印就是最好的追踪器。 “发送。” 回车键敲下的瞬间,庞大的数据流顺着那条隐秘的通道涌了出去。 接下来的三天,风平浪静。 直到第三天傍晚,阿哲把一张截图甩进了那个只有核心成员的加密群组。 “这就是他们要数据的原因”阿哲发了一条语音,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咱们辛辛苦苦统计的‘超时加班致病率’,到了这帮老爷手里,变成了‘员工健康自我管理意识待提升’” 图片是一份流出的内部简报图表。 那上面引用的数据源,赫然就是林夏之前放出的“诱饵”。 但关键指标被偷换了概念——“责任转嫁频次”这个核心参数,被一种极其复杂的加权算法稀释,硬生生把原本红得发黑的预警色块,算成了令人舒适的浅绿色。 顾沉舟推了推眼镜,看着屏幕上那个被篡改的计算公式:“为了把事情抹平,他们甚至重新发明了数学。” “既然他们喜欢算账,那就教教大家怎么算真账。”林夏站在会议桌前,手里转着一支签字笔,目光扫过众人,“阿哲,发布h5,我要那种傻瓜式操作的交互计算器。” 那个名为《原始算法说明书》的h5页面上线不到两小时,就在朋友圈形成了刷屏之势。 界面简洁得像个小学计算器。 用户只需要输入任意一家知名大厂的名字,系统就会自动抓取公开财报和“反击者联盟”的数据库,生成两份对比报告。 左边是官方简报里的“浅绿色”,右边是真实的“血红色”。 而在页面的最底端,没有点赞按钮,只有一个醒目的红色链接,直通市长信箱。 标题是拟定好的,字字诛心: “您看到的数据,和我们知道的不一样。” 五千封投诉信在同一时间段涌入,这种流量冲击对于政务服务器来说,无异于一场小型ddos(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攻击。 顾沉舟的手机很快就响了。 来电显示是一个座机号码,归属地是某行政办公区。 “顾先生是吧我是编制组的小王。”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种强压火气的官腔,“关于数据共享的事,我们领导想跟你们谈谈。” “谈可以。”顾沉舟的声音不卑不亢,仿佛他面对的不是行政力量,而是一个普通的商业谈判对手,“但我们有三个条件。” “第一,公开这三天的接口调用日志,谁改的数据,谁负责。” “第二,发文承认‘巴适得很互助会’为合法的数据采集源。” “第三,以后凡是引用我们的数据,必须要在系统里加注来源标记。”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只传来沉重的呼吸声,显然是被这种“给脸不要脸”的态度噎住了。 就在顾沉舟这边僵持不下的时候,李曼那边也传来了动静。 “有点意思。”李曼划着平板电脑,眉头微皱,“这几天突然冒出来好几个叫‘职场温馨互助’、‘正能量打工人’的官方社群,名字跟咱们像,广告配色也像,但群规第一条就是‘禁止传播负面情绪’。” “这是想搞‘李鬼’替‘李奎’”林夏把玩着手里的咖啡杯,热气氤氲着她的双眼,“那种充满爹味的群,年轻人谁爱待谁待。” 李曼笑了,那是川妹子特有的那种带着辣味的笑:“既然他们想混淆视听,咱们就正本清源。通知下去了,‘真名声明行动’开始。” 当晚,社交平台上出现了一道奇景。 成千上万的真实用户发布了带有定位的照片。 有写字楼加班的灯火,有出租屋狭窄的阳台,有地铁末班车的空车厢。 配文整齐划一:“我在‘巴适得很互助会’,不是你们那个。” 一张张亮起的定位图在数字地图上连成一片,如同燎原的星火,将那些官方扶持的僵尸社群孤立成了几个灰暗的孤岛。 一名基层公务员偷偷私信李曼:“姐,太刚了。刚才我们领导路过,看了一眼地图,脸都绿了,叫人赶紧把那个山寨群的牌子摘了。” 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没有硝烟,只有数据流的对撞和人心的博弈。 深夜,陈导坐在剪辑台前,屏幕幽幽的光照在她疲惫但亢奋的脸上。 她正在处理一段特殊的素材——那是“数据诱饵”的全程追踪记录,被她剪辑成了一部极具赛博朋克风格的短片《接口战争》。 林夏看着样片,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加上那条限制指令。” 陈导点头,输入了一行代码。 这部短片被设定为“触发式播放”——仅当检测到特定区间的政府ip访问“在场者”主页时,才会自动弹出。 一周后的凌晨三点。 林夏被系统的震动惊醒。 她披上外套,赤脚走到书房,电脑屏幕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 后台日志显示,一个来自某部委的高权限ip,已经连续七天在凌晨三点访问那个页面了。 每一次,那个ip都会停留超过四十分钟,反复观看那段《接口战争》。 那个看不见的观察者,在深夜里一遍遍审视着她们的反击,像是在研究某种从未见过的生物标本,又像是在思考一种全新的共存可能。 【提示:对方正在尝试理解底层规则逻辑。 威胁度评估:正在重新计算……】 林夏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光标,这一次,她没有感到寒意。 冻土已经裂开了缝隙,下面的根系,早就连成了一张谁也扯不断的网。 而就在这时,系统界面右下角的那个灰色乱码再次跳动了一下,不再是单纯的嗅探,而是传递过来一段极短的、结构异常规整的数据包,仿佛是一张递进门缝的…… 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