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凝神石与气感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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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杂役宿舍鼾声四起，空气中弥漫着疲惫与汗水的酸腐气。 徐缺蜷缩在冰冷的墙角，背对着众人，手掌在破旧的铺盖下，紧紧握着那块冰凉的多孔凝神石。 他没有立刻尝试修炼，而是先悄然对自己使用了【全知者面板】。 【生灵：徐缺】 【修为：炼气期（未入门，气感初生+）】 【状态：轻度疲惫，营养不良，心神微宁（凝神石影响）】 【根骨：4（平庸）】 【悟性：7（尚可）】 【气血：5（虚弱）】 【神识：9（异于常人）】 【功法：玄元基础炼气诀（黄阶低级）（未入门）】 【近期机缘：无。命运节点：稳步积累中，暂无近忧。】 看到“心神微宁”和“气感初生+”的状态，以及“暂无近忧”的命运节点，徐缺心中一定。 那块凝神石果然有效，虽然微弱，但足以让他更容易集中精神，屏蔽外界的干扰。 他小心翼翼地将凝神石贴在眉心处，那冰凉奇异的触感仿佛能渗透皮肤，让脑海中纷杂的念头渐渐沉淀。随后，他取出那份稀释好的第二份药液，屏住呼吸，一饮而尽。 微弱的暖流再次化开，但这一次，在凝神石的辅助下，徐缺感觉自己的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他迅速摒弃杂念，全力运转《玄元基础炼气诀》。 功法口诀早已烂熟于心，此刻在心无旁骛的状态下，他更能体会其中引导气息的细微关窍。 腹中药力散开，化作丝丝缕缕微弱的气流，试图融入四肢百骸，却又被徐缺以强大的神识和精神力强行约束、引导，沿着功法记载的最基础的经脉路线缓缓运行。 这个过程依旧缓慢而艰难，那气流微弱得仿佛随时会中断。但徐缺不急不躁，心神沉静，如同老僧入定，一点点地推动、温养。 他能清晰地“内视”到（更多是一种神识感应），那丝气流在体内运行时，不断有极细微的灰色杂质被析出，然后通过毛孔缓缓排出体外。 这是面板提示的“丹毒”，虽然经过稀释和凝神石辅助，排出过程依旧缓慢，但确实在进行。 时间一点点流逝，宿舍外的天色从漆黑变为蒙蒙灰白。 当最后一丝药力被炼化，那缕微弱的气流终于颤颤巍巍地在体内完成了一个最简陋的周天循环，最终沉入丹田气海，虽然瞬间便几乎感觉不到，但确实留下了一丝痕迹。 徐缺缓缓睁开眼，长吁出一口带着淡淡腥气的浊气。虽然一夜未睡，但他感觉精神反而比往日更加清明些，身体也似乎轻盈了微不足道的一丝。 【状态：轻微疲惫，心神平和，体内丹毒微量排出。】 【修为：炼气期（未入门，气感稳固）】 有效！ 徐缺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虽然距离真正引气入体，踏入炼气一层还有距离，但气感从“初生”变为“稳固”，证明他的方法是正确的！ 用凝神石辅助，稀释丹药，缓慢炼化，排出杂质——这条路虽然慢，却扎实稳妥，最大程度避免了根基受损的风险。 他将凝神石小心藏好，这块石头的重要性，此刻甚至超过了纳气丹。 接下来的日子，徐缺的生活变得极有规律。白日里，他依旧去后山砍伐铁木柴，凭借面板对弱点的洞察，效率极高，总能超额完成任务，在王师兄那里维持着一个“运气不错、肯卖力气”的普通杂役形象，偶尔能多得半颗劣质丹药。 他也会刻意留意周围环境，借助面板辨认一些常见的草药、矿石，虽然大多价值低廉，但丰富了她的知识储备。他始终牢记避开那片长有蚀骨草的洼地，远远绕行。 期间，杂役弟子中发生了一件小事。那个掌管饭堂的孙五师兄，果然如面板所示，因克扣粮食被巡查弟子抓个正着，当众鞭笞三十，惨叫连连，然后像条死狗一样被拖出了宗门，下场凄惨。 此事在杂役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众人噤若寒蝉，一方面觉得解气，另一方面也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宗规的严酷和仙路的无情。 徐缺冷眼旁观，心中警醒更甚。这便是没有实力，却行差踏错的下场。 晚上，则是雷打不动的修炼时间。依靠凝神石和稀释后的丹药，他的气感日渐增强，对《玄元基础炼气诀》的理解也越发深刻。虽然进步缓慢得令人发指，但每一步都走得无比稳固。 这一日，徐缺照例在后山砍柴。挥刀之间，他忽然心有所感，体内那缕日益壮大的气感似乎变得异常活跃，与周围天地间弥漫的稀薄玄气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共鸣。 他立刻停下动作，找了个隐蔽树丛盘膝坐下，甚至来不及使用凝神石，全力运转功法。 这一次，不再是依靠丹药药力，而是他自身的气感，真正意义上地、自发地开始引动外界玄气！ 丝丝缕缕比发丝还要纤细的天地玄气，受到他气机和功法的牵引，透过皮肤毛孔，缓缓渗入体内，带来一种清凉舒泰的感觉。它们汇入那缕自行运转的气流中，沿着功法路线游走，最终沉入丹田。 整个过程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当徐缺再次睁开眼时，感觉整个世界似乎都清晰了一分。身体虽然依旧瘦弱，但内里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充实感。举手投足间，气力似乎也增长了少许。 他心念一动，调出面板。 【生灵：徐缺】 【修为：炼气一层（初期）】 【状态：健康，神完气足】 【根骨：4（平庸）】 【悟性：7（尚可）】 【气血：6（普通）】 【神识：10（异于常人）】 【功法：玄元基础炼气诀（黄阶低级）（初窥门径）】 炼气一层！ 终于踏出了这修仙路上的第一步！ 虽然只是最底层的第一步，但意义非凡。这意味着他真正脱离了凡俗的范畴，拥有了修炼的根基。寿元虽未明显增长，但身体机能已开始蜕变。 更重要的是，他凭借自己的谨慎和选择，以最小的隐患，扎实地迈出了这一步。 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徐缺仔细体会着身体的变化。气力增长明显，五感更加敏锐，尤其是神识，似乎突破了一个小小的瓶颈，变得更加凝练。他尝试着对远处一棵大树使用面板，发现信息反馈似乎更快更清晰了一丝。 “终于……有了一点自保的微末资本。”徐缺喃喃自语，但脸上并无太多得意。他很清楚，炼气一层，在这玄元宗，依旧是底层中的底层，随便一个外门弟子都能像捏死蚂蚁一样捏死他。 路还很长。 他收拾好柴刀和今日的收获，平静地走向柴房交接点，脸上依旧是那副略带恭谨和麻木的杂役表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在他低垂的眼眸深处，那追求长生的信念之火，因为这小小的成功，而燃烧得更加沉静、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