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地脉灵壤与意外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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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役小比的风波并未在徐缺心中留下太多涟漪。 他依旧每日往返于后山、柴房、宿舍与秘密据点之间，生活轨迹单调而充实。修为稳固在炼气二层，对符文的练习也从未懈怠。 那日之后，他更加注意隐藏行迹，前往废弃灶房时绕的圈子更大，更注意消除痕迹。与那冯姓杂役（冯木头）也再无交集，两人在杂役区碰面时，眼神一触即分，如同陌路，这是一种无声的默契。 徐缺的主要精力，依旧放在以大地为纸的符文练习上。后山僻静处、废弃灶房内，都留下了无数被他抹去的符文痕迹。成功率依旧不高，但每一次成功的微光闪现，都让他对符文结构的理解加深一分。 这一日，他在后山一处更为偏僻的、靠近小瀑布的湿润地带练习“清洁符”的绘制。此地的泥土因常年受水汽浸润，格外细腻粘稠，绘制起来手感与干燥地带截然不同。 当他再次成功引动一丝微弱异象，玄气顺着指尖没入泥痕的瞬间，面板信息忽然跳动了一下： 【练习：湿润灵壤载体符纹绘制（清洁符）】 【状态：微弱成功。玄气引导连贯，线条结构基本正确，引动微量天地玄气，效果持续一瞬。】 【载体分析：此地土壤长期受微弱水灵之气与瀑布冲击影响，内蕴一丝极其稀薄的地脉灵性，对水行、土行低阶符文有微弱增幅效果（效果增幅约5%），但仍无法存储灵气。】 【发现：瀑布冲击潭底三丈以下，或有少量沉淀的优质灵壤（一阶下品），可用于培育低阶水属性灵植，或作为低阶符砂的劣质替代品（需特殊炼制）。】 地脉灵性优质灵壤符砂的劣质替代品！ 徐缺绘制符文的手指猛地一顿，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一直苦苦寻觅而不得的制符材料——灵砂，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了线索！虽然只是“劣质替代品”，还需要“特殊炼制”，但这无疑是巨大的突破！ 瀑布潭底三丈以下…这个深度对凡人来说难以企及，但对炼气二层的修士而言，并非完全无法做到！只需闭气时间长一些，潜得深一些… 强压下立刻跳入潭中挖掘的冲动，徐缺先是警惕地环顾四周。瀑布轰鸣，水汽弥漫，此地比后山其他地方更加人迹罕至。 但他依旧耐心等待，仔细观察了将近半个时辰，确认绝对安全后，才迅速脱下外衣，只留短裤，一个猛子扎入了冰凉的潭水之中。 潭水清澈却深邃，越往下光线越暗，水压也逐渐增大。 徐缺运转玄气，护住周身，奋力下潜。炼气二层的修为提供了远超常人的闭气能力和身体强度，但下潜到两丈多时，也已感到胸口发闷。 他咬紧牙关，继续向下，同时双眼努力适应着昏暗的水底光线，面板的扫描功能开到最大，搜寻着任何不同的物质。 终于，在接近三丈的深度，他的脚触碰到了潭底细腻淤泥。面板立刻传来反馈： 【物品：水沉灵壤（劣）】 【品阶：一阶下品（杂质较多）】 【状态：湿润，内含微弱水、土双系灵性。】 【功效：可用于培育喜湿低阶灵植。经反复淘洗、沉淀、曝晒、研磨后，可得极少量劣质符砂，可用于练习低阶符文绘制，效果逊于标准一品符砂约五成，且失败率较高。】 就是它！ 徐缺心中大喜，立刻用手捧起数捧这略显深色的淤泥，用早已准备好的厚油纸包裹好，捆紧口子，然后迅速上浮。 哗啦！ 他冲出水面，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脸上却带着难以抑制的笑容。回到岸边，他打开油纸包，看着那黑乎乎、湿漉漉的淤泥，如同看着绝世珍宝。 他没有贪多，首次尝试，取得样本即可。 带着这包珍贵的淤泥，他快速返回废弃灶房。接下来的几天，他按照面板提示的繁琐工序，开始处理这些灵壤。 淘洗、沉淀、倒掉上层清水和浮沫…反复十几次，直到水质变得清澈，底部只剩下极少一层细腻的深色砂状物。 然后将其摊开在石板上，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距离，借助灶膛的余热慢慢烘烤（不敢直接暴晒，以免引人注意），最后再用光滑的石块仔细研磨成极细的粉末。 整个过程耗时耗力，得到的成品，只有区区一小撮，不足一钱重。颜色呈深灰色，细看带着点点微光，手感细腻滑润，隐隐有极微弱的水土灵气波动。 【物品：劣质水沉符砂】 【品阶：准一阶（不合格）】 【状态：干燥，粉末状。】 【功效：可用于绘制低阶水、土属性符文，效果约为标准一品符砂的45%-52%，失败率+15%。】 【评价：勉强可用，聊胜于无。】 成了！ 虽然只是“不合格”的“劣质符砂”，但这是从无到有的质变！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可以用于实践制符的材料！ 他强忍着激动，没有立刻尝试绘制。符砂有了，但载体符纸依旧没有着落。用泥土或铁木练习与在符纸上正式绘制，感觉截然不同。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一小撮劣质符砂用油纸包好，藏入怀中。然后，他将目光投向了那本《基础符文图解》。 是时候，为获取真正的符纸，做一些准备了。 他需要贡献点，更多的贡献点。而获取贡献点最快的方式，除了完成任务，便是——交易。 但他绝不能亲自出面。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杂役区那些忙碌的身影，脑中飞快权衡。 赵胖子过于憨直，藏不住事。 刘老三凶悍贪婪，与虎谋皮。 冯木头似乎谨慎，但底细不明，信任不足。 最终，他摇了摇头。现阶段，任何与他人过深的牵扯都意味着风险。 或许…可以换一种更隐蔽的方式 他想起之前帮助赵胖子解决虫害时，利用的是信息差和恰当时机。或许，他可以利用从那本炼丹学徒手札和藏经阁杂书中汲取的知识，寻找一些不起眼、却可能对某些人有价值的东西 比如，某种被低估的草药的特殊用法某种常见矿石的冷门处理技巧 不需要多高深，只需要一点点的“不同”，一点点的“价值”，就足以在杂役甚至外门弟子底层，换来一些他需要的东西。 这需要更细致的观察和更耐心的等待。 徐缺收起符砂，平静地走出秘密据点。他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如同猎人般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不放过任何可能蕴含价值的细节。 制符的大门，已然被他撬开了一丝缝隙。而门后的世界，需要更多的资源和更缜密的筹划去开启。 长生路上，每一步都需精打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