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她果然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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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初升，吃饱睡足的严初已经阳光明媚的提着一把弓站在靶场上了。 她指尖轻抚过弓弦，嘴角尽是掩不住的笑意。 是的，今日虽无围猎之乐，却设了靶场供人习射。 骑射骑射，自然骑不离射。 听闻靶场开放的消息时，她正捧着碗杏仁酪。 当下连最爱的甜羹都顾不得喝完，提着裙摆就兴冲冲地赶来了。 鹿皮小靴踏过沾露的草叶，在身后留下一串欢快的脚印。 虽然她不会射箭，但这恰恰说明她又要学会一项新技能了！ 严初环顾四周，很显然都是和她差不多的菜鸡，一个个不是箭矢脱靶，就是拉弓时险些扭伤手腕。 唯有远处一道身影，挽弓如满月，箭似流星贯日，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那女子束着高马尾，转身时发尾在空中划出利落的弧线，侧脸在晨光中英气逼人。 嚯，真帅。 严初瞬间被吸引了，拎着裙摆就哒哒哒地小跑过去凑到身影主人跟前，仰起小脸，杏眼里盛满崇拜， “林小姐好厉害呀能教教我嘛” 林欢竹低头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姑娘—— 堪堪到自己耳朵的身量，粉雕玉琢的脸上写满期待。 她微微蹙眉：姑娘是...... 严初这才想起自己忘了自我介绍，忙后退半步盈盈下拜，“唐突了。小女是安阳侯府严初，见过林小姐。” 严初沈大人的夫人 林欢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 少女维持着行礼的姿势，杏眼里盛着毫不作伪的澄澈，唇角还噙着甜甜的笑涡。 哪有半分传闻中荒诞无稽的模样倒像是枝头初绽的杏花，透着股天真烂漫的生气。 臣女林欢竹，参见郡主。 她抱拳行了个干脆利落的武将礼，玄铁护腕与绛红骑装相映，更显英姿飒爽。 家父镇远将军，昔年在西北军中曾与安阳侯爷并肩作战。 直起身时，她敏锐地注意到小郡主眼底倏然亮起的光彩。 “如此说来，我与林小姐竟是世交” 万万没想到她们还有这层关系呢。 这意外之喜让她不自觉地踮了踮脚尖，手中那把鎏金长弓也跟着晃了晃。 “方才见林小姐箭术超群，不知...能否指点一二说着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我……我不太会嘿嘿” 林欢竹目光落在那把几乎要压弯小郡主手腕的长弓上，“郡主当真想学” 严初重重点头，相当真诚。 这靶场上自然不乏教授射艺的师傅，但是谁能拒绝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呢。 林欢竹也不拘礼，利落地挽起袖口，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她先示范了个标准的站姿，绛色骑装衬得身形如青松般挺拔。 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她轻轻扶正严初的肩膀，右手握弓处要留三指空隙。 严初学得格外专注，弓弦勒红掌心也不吭一声。 不过小半个时辰，她往靶场一站，竟已初具风范—— 背脊挺直如修竹，挽弓的姿势虽显生涩，却也有模有样。 郡主天资聪颖。林欢竹倒也意外。 这位娇滴滴的小郡主不仅没喊苦喊累，反倒认认真真跟着她练了整整一个时辰。 晨光下，严初鼻尖沁出的细密汗珠闪闪发亮，却掩不住她眸中跃动的神采。 “我可真是个天才。” 林欢竹正擦拭着手中的箭矢，闻言抬眸瞥了她一眼。 阳光穿过梧桐叶的间隙，在那张英气的面容上投下斑驳光影。 她唇角微扬，随手将箭矢搭上弓弦：郡主天资尚可—— 的一声，箭矢破空而出，正中靶心。 ——倒也不至于自称天才。她这才慢条斯理地补完后半句，眼底是若有似无的笑意。 某人鼓了鼓腮帮，正要反驳，却见林欢竹已重新抽出一支箭递来： 方才那个姿势，再练五十次。 “四十遍。”讨价还价。 “六十遍。”刚正不阿。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 严初的第十支箭终于的一声钉在靶上。 白羽箭尾犹自颤动，在夕阳下划出细碎的光痕。 “中了！”靶场爆发出一声欢呼。 林欢竹抱臂而立，腕力不足，准头尚可。 见小郡主瞬间蔫下去的模样，又补了句，比那些练了三日的世家子强些。 她果然是个天才！ 严初练了多久林欢竹就跟着陪了多久，眼见着时候不早了，严初实在不好意思连忙收起长弓，郑重地行了一礼： 今日真是谢谢林小姐啦回府后定备厚礼登门致谢。 她嘴上说着道别的话，脚尖却不安分地碾着地上的小石子。 见林欢竹正要开口，又急急抢道：明日...林小姐可有空教我骑术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今日的叨扰到此为止，可明日嘛...... 明天她决定约上沈淮之，给二人创造独处机会。 “明日辰时，马场见。”林欢竹留下这句干脆利落的约定，就作礼离去了。 林小姐真是个大好人！ 严初欢快的举着帕子，朝着渐渐远去的林欢竹挥着。 午膳后小憩片刻，严初便迫不及待地拎着鎏金弓重返靶场。 初尝射艺的新鲜感让她浑然忘却了疲惫。 夕阳西斜时，她射出的箭矢已有半数能稳稳钉在靶上。 每当白羽箭的一声命中靶心，便忍不住给自己鼓掌。 第四十七支——中！ 少女雀跃地轻呼， 原本酸软的手臂如今挽弓时已稳了许多，连林欢竹临走前指正的站姿也渐渐成了习惯。 晚风拂过靶场，将她裙裾吹得翩跹起舞，宛如一朵盛放的芍药。 严初正欲挽弓再射，忽闻身后传来三声慵懒的击掌。 那掌声不紧不慢，却莫名让人想起毒蛇吐信时的节奏。 郡主好箭法，倒叫本王自愧弗如。 裴衍年不知何时已立在靶场边缘，他信步走来，手中一柄湘妃竹折扇漫不经心地摇着， 扇面上风流倜傥四个狂草字随着动作忽隐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