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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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天澜魔法高中高一学年最重要的仪式——魔法觉醒，在学校的巨型场馆内举行。 场馆被划分为多个区域，每个班级占据一块。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兴奋与期待的气息。少年少女们都知道，今天的结果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他们未来的道路。 程羽欣站在八班的队伍里，神色平静，内心却留意着莫凡的一举一动。他站在队伍中段，依旧是那副沉稳的样子，与身边略显激动的张小侯低声交谈着什么，脸上带着淡淡的、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下一个，穆白！” 班主任薛木生高声念道。 穆白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将手放在那悬浮的觉醒石上。霎时间，觉醒石上绽放出冰蓝色的光辉，寒气四溢，甚至在地面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冰系！很好！”薛木生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穆白本身天赋就不错，觉醒冰系也在很多人意料之中。他矜持地笑了笑，走下台，收获了同学们羡慕的目光。 紧接着，张小侯觉醒的是风系，让他兴奋地差点跳起来。赵坤三则觉醒的是土系。 就在这时，隔壁七班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骚动和惊呼声！ “雷系！是雷系！” “我的天，七班的许昭霆觉醒雷系了！” “初阶就觉醒雷系，这也太幸运了吧！” 雷系作为元素魔法中攻击力顶尖的存在，在初阶觉醒极为罕见，立刻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八班这边也不例外，许多同学，包括薛木生、穆白、赵坤三等人，都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望向七班区域，想知道那位幸运儿是谁。 就连张小侯也扯着莫凡的袖子，激动地指着那边：“凡哥，快看！是雷系啊！” 人群的注意力被短暂地吸引开。 程羽欣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莫凡身上。 她看到，在周围一片哗然和羡慕的声浪中，莫凡只是随意地朝七班方向瞥了一眼，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丝毫的惊讶或羡慕，仿佛那轰动全场的雷系觉醒，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后，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转过头，精准地迎上了程羽欣探究的视线。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程羽欣冰蓝色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审视和疑问，仿佛在说：“看，又一个‘意外’，但你知道的，对吧” 而莫凡的眼神，在那一瞬间，褪去了惯常的温和伪装，变得深邃而复杂。那里面有极快闪过的一丝了然，有一种与她心照不宣的、关于“剧本”的默契，甚至……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看到同类般的探究和警惕。 但这异样的对视仅仅持续了一瞬。 莫凡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乎想扯出一个惯常的微笑，但最终只是微微抿了抿唇，率先移开了目光，重新望向觉醒台方向，侧脸线条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就在这时，薛木生和穆白等人的注意力也从七班收了回来。 “下一个，莫凡！”薛木生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点名。 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到八班这边。 莫凡稳步上前，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将手平静地按在了觉醒石上。 嗡——！ 觉醒石先是震颤，随即，一股灼热的气息弥漫开来，赤红色的光芒汹涌而出，如同跳动的火焰，将莫凡的手掌包裹。 “火系！是火系！”薛木生眼睛一亮，高声宣布。火系同样是元素魔法中攻击力极强的存在，虽然不如雷系稀有，但也绝对是优等天赋了！ “太好了！凡哥！是火系！”张小侯第一个欢呼起来，比自己觉醒风系还要高兴，冲上去激动地拍着莫凡的肩膀。 周围的同学也纷纷投来羡慕和祝贺的目光。 穆白看着被赤红色光芒笼罩的莫凡，眼神复杂。他原本以为莫凡就算觉醒，顶多也就是个光系、水系之类的辅助系，没想到竟然是攻击力强悍的火系。这让他心中那点优越感被打压了下去。他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像“原着”中可能的那样出言讽刺，只是语气略显平淡，甚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别扭，说了一句：“恭喜。” 然后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不再多看。 赵坤三看看穆白的背影，又看看莫凡，张了张嘴，也没敢多说什么，跟着穆白回去了。 莫凡对张小侯露出一个真诚些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背，然后对周围祝贺的同学点头致意，态度依旧温和得体。他走下台，目光不经意地再次扫过程羽欣。 程羽欣站在原地，刚刚完成了自己的觉醒——冰系，引起了小范围的惊叹，但她并未在意。她只是看着莫凡，看着他脸上那无可挑剔的、因觉醒火系而显得“恰如其分”的喜悦，以及那温和面具下可能隐藏的、对“仅仅”觉醒火系这一结果的“了然”和“计划之内”的平静。 雷火双系……他果然隐藏了雷系。只暴露火系，既展现了足够的天赋，又不会像许昭霆那样过于引人注目，成为众矢之的。 谨慎，低调，却又确保了自己能获得足够的重视和资源。 程羽欣心中那个关于“莫凡知晓未来”的猜想，越来越清晰。 这个莫凡，不仅不是废柴，恐怕还是一个心思深沉、步步为营的“规划者”。 博城的天空，似乎因为这只扇动了不同翅膀的“蝴蝶”，开始积聚起与记忆中截然不同的风云。而她和这个“异常”的莫凡之间，这场无声的观察与反观察的博弈，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