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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卡一行人吃完,将通用点卡片在终端上划过,便起身离开了餐馆。 走到门口时,酷卡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木裕几人所在的、此刻在【暗域】影响下空无一物的角落,眉头微微蹙起。 一种职业本能带来的微妙违和感萦绕心头,总觉得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隔绝了他的感知。 他最终将这归结为连日奔波带来的疲惫和高度紧张后的错觉,摇了摇头,带着队员大步离去。 确认火小队的身影消失在街道拐角,谷叔这才慢悠悠地走到水成他们那在桌面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 “行了,人走了,出来吧。” 阿鸡心念一动,笼罩着四人的黑雾如同潮水般退去,他们的身影重新清晰地出现在餐馆之中。 张莉松了一口气,但随即想起黑市的规矩,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谷叔,不是说在黑市里严禁随意使用异能吗我们刚才……” “没关系,在这儿,我说了算。”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哈哈一笑,随意地摆了摆手。 他的目光转而落在张莉身上,带着一种发现有趣事物的审视,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对着水成说道:“这小女孩,心思单纯,眼神干净,还挺可爱。水成小子,要不把她留给我吧在我这打打下手,总比跟着你们在外面打生打死安全得多。” “那可不行!谷叔,您就别开这种玩笑了。”水成连忙摆手,语气坚决。 “啧,真是吝啬。”谷叔像是有些失望,但眼神里却并无意外,他瞥了水成一眼,语气带着点调侃,“这点跟你爸那个老抠门一模一样,好东西总想自己捂着,一点都不知道分享。” 水成听到他提及父亲,没有接话,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小丫头杀过人那小子,你杀过人吗”谷叔话锋一转。 这个问题来得突兀,且尖锐无比,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直刺木裕内心最深处,不容他有任何回避的余地。 他双手沾染过鲜血与战斗的污迹,感受过力量奔涌时毁灭的冲动,甚至在【七宗罪】的低语中无数次徘徊于杀戮的边缘。 但,亲手夺走一个同类的生命 答案如同冰冷的潮水,清晰地浮现在他近乎空白的脑海中——没有。 尽管体内沉睡着代表世间极致之恶的七个恶魔,尽管周围已是人命如草芥的末世。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种荒谬的割裂感,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将这页轻轻揭过。 “那真是可惜哈。”水成在一旁抱着手臂,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嘿,你小子,”谷叔立刻扭头瞪向水成,、带着点被抢了台词的哭笑不得,“还挺会抢我话头” “谷叔,你就别埋汰我了。”水成举手做投降状。 谷叔哼了一声,重新将目光聚焦在木裕身上。 “杀戮,在这个世道是不可避免的。早一点经历,对你来说,未必是坏事。”他话锋如同精准的手术刀直切核心,“你体内的恶魔,已经觉醒了三个,是吗” 木裕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脱口而出:“你......” 他想问的是“你怎么知道的”,这秘密连他自己都是在一次次危机中才逐渐确认。 “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孩子。”谷叔打断了他,“你灵魂深处,是不是刻着五句话关于如何控制愤怒、认可傲慢、允许懒惰、选择嫉妒、追求贪婪的所谓箴言” 这五句话,是他与体内恶魔低语对抗时,下意识出现的维持自我理智的底线准则! “我可以告诉你,那是你爷爷刻下的。但是,孩子——” 他刻意拉长了语调,带着警示接着说, “记住我今天的话:不要相信它!一句都不要信!” 为什么既然是爷爷刻在自己灵魂的箴言,为什么不可信 是误导是枷锁还是某种更可怕的陷阱 “我好怕。”张莉突然喃喃道,声音很轻。 谷叔闻言,脸上那慑人的压迫感瞬间褪去,又变回了那个带着点市侩和随和的餐馆老板。 他呵呵一笑,伸出手非常自然地揉了揉张莉的头发。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他的动作很轻柔,语气也放缓了许多,“小女孩的头就是好摸,软乎乎的。” “喂,谷叔,你别为老不尊啊,注意点影响。”水成虽然这么说,但并没有真的上前阻止,似乎知道谷叔并无恶意。 谷叔毫不在意地瞥了水成一眼,“人家小姑娘都没说话,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没事啦,成哥。”张莉总感觉他们两个对话的语气下一秒就能吵起来似的。 “以后有机会,”他对着张莉,语气不像开玩笑,倒像是一个认真的承诺,“叔带你出去,到旧世界转一圈。让你看看,真正的天空是什么样子,真正的风,吹在脸上是什么感觉。” 张莉被他这话说得愣住了,恐惧感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邀请冲淡了些许,只剩下对旧世界模糊的好奇。 水成的眉头则皱得更紧了些,显然对谷叔这个提议并不完全赞同,但也没有立刻出声反对。 “你们买的武器给我看看。” 水成也没犹豫,直接将张莉刚买的那把夜鸦战术直刀递了过去。 “意大利极端武力的底子,仿得还行,用料也算扎实。15点,不亏。” 阿鸡沉默着解下苗刀递出。 谷叔指腹摩挲过刀鞘上几近磨平的刻痕,抽刀半寸时,暗红血光在那些古老纹路上流转,“饮血噬能,凶兵胚子。你用异能对此进行了加持” “你体内的异能过于复杂,着重一点,只加持一种异能进行蕴养效果会更好。” 阿鸡沉默颔首,算是默认。 最后他看向木裕,木裕递出一把环刀,刀柄缠着暗青麻绳,铜质刀环锈迹斑斑,皮质刀鞘陈旧却保养得当。 刀出鞘时寒光乍现,刀身竟布满细密云纹,与朴实的外表截然不同。他屈指轻敲刀脊,清越龙吟久久不散。 “唐代仪刀制式......覆土烧刃的工艺没错,”谷叔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但这把刀......被极其阴邪的异能长期浸染。表面的做旧,是为了掩盖这深入骨髓的凶煞之气。” 他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刮开刀镡与刀身连接处的厚重污垢,露出卍字符。 谷叔的眉头紧紧锁住,“这是以生灵怨念和精神折磨为燃料,熔炼出的烙印。上一个持有它的家伙,是个罪业滔天的疯子。” 他手腕突然一动,环刀掠过桌角。被斩断的木质断面并非光滑如镜,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焦黑色,仿佛被某种腐蚀性的力量瞬间侵蚀过。 “卖你刀的家伙要么是真瞎,要么就是急着把这烫手山芋甩掉。这刀里积攒的凶煞和前任主人的罪恶执念,几乎成了活物。它渴血,更渴望散播痛苦。” “仪刀本是礼器,如今却成了承载罪孽的凶刃。小心使用,小子。它确实锋利,能斩断血肉筋骨,但斩不断纠缠其上的因果怨念。一个不慎,那些被它杀戮、折磨过的生灵残留的疯狂与痛苦,反而会顺着刀柄缠上你的灵魂。” “这把刀里纠缠的罪孽怨念,和你身体里那些代表人性原罪的古老恶魔比起来,孰强孰弱,还真说不准呢。说不定,是它们更怕你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