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地图与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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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灯的暖光裹着客厅的每一寸角落，凌战的笔记本摊在膝头，页边被他翻得卷了毛。他捏着钢笔尖蹭了蹭下巴，墨汁在“蓝军3号阵地”几个字上晕开个小点儿——上午赵刚说沼泽地是死路，可后勤日志里明明写着排水道入口在那，难道李正真的漏了 凌念蜷在茶几旁的地毯上，膝盖上摊着张从绘本上撕下来的画纸，手里的红色蜡笔在纸上戳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印子。她的鼻尖沾着蜡笔屑，黑葡萄似的眼睛时不时瞟向凌战的笔记本——屏幕上的蓝军阵地图，正好停在3号阵地的沼泽地边缘。小熊玩偶歪在她脚边，耳朵上还沾着上午的饼干渣，那里面藏着的微型接收器，正同步传输着蓝军通讯兵的闲聊：“王班长说排水道的铁丝网明天才换，今晚能钻过去。” 她把蜡笔往画纸上一压，线条歪歪扭扭地绕成个不规则的圆——像极了蓝军阵地的轮廓。画到圆的最下方，她突然顿住，用指尖蹭了蹭画纸边缘，那里正好对应后勤日志里的排水道坐标。她抬头瞄了眼凌战，见他正皱着眉翻资料，便把画纸往他那边推了推，小短腿晃得地毯都跟着颤：“爸爸！我画了个超级大迷宫！里面有小虫子爬的洞洞哦！” 凌战低头，视线撞进画纸的红色线条里。圆下面拖的那条细线，跟他上午拍的后勤日志照片几乎重合——蓝军的排水道入口，不就是这么条细细的管道吗他伸手把画纸拿过来，指腹摩挲着那条泛着蜡质光泽的线条，指节因为用力微微发白：“小念念的迷宫，洞洞在哪” 凌念立刻爬到他腿上，小手指戳着画纸的细线，指甲盖染着上午用草莓汁涂的淡红：“在这里呀！神仙朋友说，小虫子从洞洞里爬进去，就能吃到迷宫最里面的水果糖！”她的指尖正好戳在东经118°23′的位置，眼睛亮晶晶的，像把星星揉碎了装进去。 凌战的呼吸突然一滞——昨天凌念说“乌龟壳下面有洞洞”，今天又画了这条线，难道真的是排水道他把画纸和笔记本里的阵地图叠在一起，红色蜡笔的细线精准地覆盖在沼泽地边缘的坐标上。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丫头，指尖刮了刮她沾着蜡屑的鼻尖：“我们小念念的神仙朋友，是不是也给你看了爸爸的地图” 凌念歪着脑袋，啃了啃自己的食指——这是她装可爱的招牌动作，实际在快速分析凌战的反应。她眨了眨眼睛，把脸贴在他下巴上：“神仙朋友说，爸爸的地图里有个大乌龟壳，小虫子能钻洞洞进去！”她的声音软乎乎的，像浸了蜜的，可眼底的冷光却快得让人抓不住——昨晚她黑到蓝军的巡逻时间表，零点到两点是排水道的换班空隙，正好够突击队钻进去。 凌战把画纸折成小方块，放进笔记本的夹层里。他抱着凌念站起来，走到窗边掀开窗帘——窗外的训练场一片漆黑，只有几盏路灯的光渗过梧桐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那是凌念早上塞给他的，说是“神仙朋友给的小珠子”，现在看来，里面肯定有排水道的钥匙密码。 “小念念明天要乖乖在家，”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胡茬扎得她缩了缩脖子，“爸爸明天要去钻小虫子的洞洞，给你带草莓牛奶回来。” 凌念抱着他的脖子，软乎乎的脸蛋蹭着他的下巴：“爸爸要小心哦！洞洞里有没有大怪兽”她的指尖偷偷蹭过他的口袋，确保u盘没滑出来——里面的密码是，王班长的生日，她昨晚从蓝军的通讯录里查到的。 客厅的挂钟突然敲了八下，凌念的耳朵动了动——微型接收器里传来蓝军通讯兵的声音：“排水道的巡逻兵今晚请假了，没人守。”她抿了抿嘴角，把小熊玩偶抱过来，脸埋进它的毛里——再过四个小时，爸爸就能带着突击队钻进排水道，端了蓝军的指挥部。 凌战把她放在沙发上，转身去厨房热牛奶。凌念盯着他的背影，指尖摩挲着小熊的耳朵——星际定位器的光屏在她意识里闪着红点儿，那两个便装男人正往训练场上走，目标是凌战的办公室。她用精神力戳了戳光屏，红点儿的位置实时更新着，距离凌战的办公室还有1.2公里。 “小念念，牛奶好了！”凌战举着玻璃杯喊她，热气在暖光里扭成小蛇。 凌念蹦跳着跑过去，接过杯子时故意把奶渍蹭在他袖口——那是她的小标记，提醒自己要盯着那两个坏人。她吸了口牛奶，甜丝丝的草莓味在嘴里散开，可眼底的冷意却没消——前世她追踪过无数杀手，这种“猎物就在眼前”的气息，她太熟悉了。 凌战坐在她旁边，翻着笔记本里的画纸。红色蜡笔的线条已经有些模糊，可那条细线却像刻在他脑子里一样。他突然笑了，指尖敲了敲画纸：“李正那老狐狸，肯定没想到我有个小神仙帮忙。” 凌念舔了舔嘴角的奶渍，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等明天演习结束，爸爸赢了，那些坏人就没机会动手了。她抱着小熊靠在凌战肩上，眼睛慢慢眯起来，可意识里的光屏还亮着，红点儿的位置越来越近。 窗外的风卷着梧桐叶吹进来，凌念的发梢被吹得飘起来。她嗅着空气中的青草味——那是训练场上的味道，爸爸明天要在那里赢下演习，要当将军，要给她买好多草莓牛奶。她蹭了蹭凌战的肩膀，小声说：“爸爸，我困了。” 凌战把她抱起来，往卧室走。月光从窗户漏进来，洒在她沾着奶渍的脸上，像撒了把碎银。凌念闭着眼睛，可意识里的光屏还在闪——红点儿已经到了训练场外的铁丝网边，距离凌战的办公室还有500米。她的指尖攥紧小熊的爪子，心里默念：爸爸，再等等，明天就安全了。 卧室的门被轻轻带上，凌战的脚步声渐远。凌念睁开眼睛，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微型耳机——那是她用系统监里的星际材料做的，能接收五公里内的所有信号。她把耳机塞进耳朵里，蓝军通讯兵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来：“排水道的钥匙在门卫室的抽屉里，密码是王班长的生日。” 她笑了，露出小梨涡——神仙朋友的礼物，果然有用。她抱着小熊躺下来，窗外的月亮爬上中天，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她盯着天花板上的星星贴纸，心里想着明天的演习——爸爸会带着突击队钻进排水道，绕过蓝军的火力点，直接端了指挥部。李正那老狐狸的脸，肯定会绿得像训练场上的草。 凌晨一点，凌念的意识里突然传来系统的提示音：“星际定位器检测到目标靠近，距离凌战办公室300米。”她猛地坐起来，抓起小熊玩偶——里面藏着高级阴兵符，只要她激活，就能召唤阴兵保护爸爸。可她咬了咬嘴唇，又躺回去——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爸爸钻进排水道，再收拾那些坏人。 窗外的梧桐树上，两只麻雀突然扑棱棱飞起来。凌念的耳机里传来坏人的声音：“凌战明天要去钻排水道，咱们在那等着他。”她的瞳孔缩了缩，把小熊抱得更紧——原来他们想在排水道口埋伏爸爸。她用精神力戳了戳系统光屏，星际定位器的扫描范围扩大到十公里，红点儿的位置停在排水道入口附近。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回春丹——那是系统昨天签到给的，能治外伤。她把回春丹放进小熊的肚子里，又摸了摸高级阴兵符——明天，她要跟着爸爸去训练场，亲手解决那些坏人。 月光漫过窗台，洒在她的脸上。凌念抱着小熊，眼睛亮晶晶的——爸爸的将军之路，她已经铺好了第一块砖。接下来，只要把那些挡路的坏人踢开，爸爸就能一步步往上走，直到成为将军。 她打了个哈欠，把耳机摘下来放进小熊耳朵里。窗外的风还在吹，可她已经不害怕了——因为她是要帮爸爸当将军的小神仙，什么坏人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