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剑指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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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城外校场，时值暮春，劲风卷动旌旗猎猎作响，无形杀气弥漫天地，连周遭空气都似被这份肃杀凝住。 二十万靖康新军阵列森严，将士身披崭新玄铁铠甲，甲叶映着天光泛出冷硬金属光泽，手中百炼锋刃长刀斜指地面，寒光凛冽。一个个规整方阵连绵数里，横平竖直如刀削斧凿，宛若一片沉寂肃杀的钢铁之林，只待号令便要席卷北疆。 阵前数百门神威大将军炮依次排开，炮身覆着厚重铜甲，炮尾篆刻狰狞兽纹，黑洞洞的炮口如巨兽之口，齐齐昂首指向北疆，透着令人心悸的威慑力。 赵桓身着金甲蟒纹战袍，金鳞映日熠熠生辉，胯下纯白战马神骏非凡，他手持马鞭缓辔而行，目光沉稳地巡视麾下劲旅，每经一处方阵，将士气息便愈发肃然。 —— 其身后数步之处，肃立着他最倚重的几位心腹将领，皆是一身戎装，气势凛然。 背嵬军统领岳飞，身披墨色重甲，手持沥泉枪，面容沉毅，目光坚毅似铁，周身透着久经沙场的凛冽锐气；西军总管韩世忠，虎目浓眉，虽带豪迈之态，眼神却沉稳如渊海，尽显大将之风；军械总局大使陈规，身着轻便军袍，手指无意识摩挲腰间令牌，眼中闪烁着对新式军械的炽热光芒。更有无数自靖康武学崭露头角的年轻将领，按刀肃立，望着天子挺拔背影，眸中满是难掩的崇敬与跃跃欲试的昂扬战意。 行至阵前正中，赵桓勒马驻足，左手按鞍，右手猛地掣出腰间天子剑，剑刃出鞘瞬间，一道寒光闪过，映得周遭将士目光一凝。 他神色凝重，未发半句慷慨演说，唯将手中天子剑高高举起，直指北方天际。 彼方，是曾为中原屏障的幽州，是物产丰饶的云州……是那片被异族铁骑盘踞近二百年，浸透着无数中原儿女的血泪，令历代大宋君主夙夜难寐、扼腕长叹的故土——燕云十六州！ 校场之上，数十万将士似心有灵犀，于同一时刻高高举起手中兵刃，铠甲碰撞铿锵作响，紧接着倾尽全身气力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 声浪如怒海狂涛汇成洪流，直冲云霄，连远处旌旗都被震得猎猎作响，仿佛要将苍穹之上的厚重云层撕裂殆尽。 —— 怒吼声渐歇，赵桓缓缓收剑回鞘，剑入鞘的轻响在寂静校场中格外清晰。他调转马头，目光落在身侧早已整装待发的岳飞与韩世忠身上，眼中满是期许。 朕在汴梁，静候捷报。 岳飞当即单膝跪地，甲胄触地发出沉闷声响，声若洪钟朗声道：臣此去，若不直捣黄龙、提金人首级来见陛下，誓不还朝！ 赵桓微微颔首，目光越过身前众将，望向更遥远的北疆天际，那里似有狼烟隐隐浮现。他心中清楚，这场自登基以来便日夜筹备、由自己亲手点燃的北伐之火，历经三月整训，终要如燎原之势烧向故土！ 他对着空阔前方，以仅自身可闻的声量轻道： 他对着空阔的北方天际，以仅自己能听见的声量，一字一顿地轻道：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