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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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里的空气像凝固的粥，带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秦墨靠在货架边，看着张医生给王强包扎伤口，碘伏的刺鼻气味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让他莫名烦躁。 在场的人明显分成两派：王强和张医生是一伙的，两人时不时交换眼神，透着股老搭档的默契；戴眼镜的女人叫刘梅，她男人是那个壮实的汉子，两人总趁人不注意嘀咕几句；角落里一个的瘦弱的青年缩在那儿，和谁都不搭话，像个局外人。 “这位小哥看着面生啊。” 刘梅端来半杯浑浊的水，塑料杯壁上还沾着褐色的污渍，“听老王说，你们是从外面来的” 秦墨没接水杯，指了指凌霜：“我们仨一路找物资过来，她战斗力强，护着我们走了不少路。” 刘梅的目光在凌霜腰间的短刃上打了个转，干笑两声：“现在外面可不太平，能活着走到这儿不容易。” 小焰攥着秦墨的衣角，暖橙色的光晕在她脚边轻轻晃动。她突然往秦墨身后缩了缩，小声说：“主人，那个壮汉子一直盯着我们看。” 秦墨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有人正偷瞄他们，见秦墨看过来，慌忙低下头去摆弄手里的破布。 “张医生，你们没有消炎药” 凌霜突然开口，“我看王强的伤口发炎得厉害，光靠碘伏怕是压不住。” 张医生包扎的手顿了顿，叹了口气：“别说消炎药了，连像样的吃的都快没了。现在货架上就剩点过期饼干，水也是化的雪水，能活到现在全靠硬撑。” 他偷偷朝秦墨使了个眼色，嘴角往另一边撇了撇，显然对刘梅夫妇有意见。 “那你们怎么不出去找物资” 秦墨追问。 刘梅抢着回答：“外面太危险了！上次出去三个小伙子，就老王一个人跑回来，还断了根手指头……” “不是三个。” 边上沉默的瘦小青年突然坐起来，声音虚弱却带着倔强，“是四个，还有我弟弟。你男人把他推出去挡跳跳鼠，自己跑了！” 刘梅的脸色瞬间沉下去：“小李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 被叫作小李的瘦小青年突然激动起来，嗓门拔高，“当时我就在旁边看着！你男人就是故意的！” “啪！” 刘梅扬手给了小李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仓库里回荡。 “你疯了！” 张医生赶紧拦住她，“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 凌霜碰了碰秦墨的胳膊，低声道：“右侧货架后面有动静，藏了两个人在那儿，手里有家伙。” 秦墨心里一紧，不动声色地往小焰身边靠了靠。暖橙色的光晕似乎感应到他的紧张，亮得更明显了些。 “既然大家都不容易，我们也不打扰了。” 秦墨突然开口，“我们还有事，这就走。” “别呀！” 王强连忙拉住他，胳膊上的伤口被扯到，疼得龇牙咧嘴，“外面天快黑了，现在出去等于送死！你别管刘梅他们俩，我是真心想让你们避避风雪。” 秦墨正想拒绝，小焰突然 “呀” 了一声，指着门口：“外面好像有东西！” 众人齐刷刷看向门口，防火门的缝隙里渗进几道灰影，伴随着 “咯吱咯吱” 的啃咬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门外磨牙。 “是跳跳鼠！” 王强脸色惨白，“它们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不止一只。可能是被路上的血迹吸引过来了” 凌霜盯着门缝，眼神锐利，“至少五只，正在破门。” “怎么办怎么办” 刘梅的声音带着哭腔，“门要被撬开了！” “凌霜！” 秦墨低喝一声。 “收到。” 凌霜抽出短刃，银亮的刀刃在应急灯下闪着寒光，“小焰，保护好主人。” “嗯！” 小焰虽然吓得发抖，还是用力点头，胸口的项链光芒大盛，暖橙色的光晕在秦墨周围形成一个光圈。 “砰！砰！砰！” 门外的撞击声越来越密集，门板已经开始变形。 “快！用货架堵门！” 张医生大喊。 秦墨和凌霜对视一眼，暂时放下戒备，跟着王强、张医生一起把沉重的货架往门口推。其他人也过来帮忙。小焰想帮忙，却被秦墨拉住：“你站远点。” 暖橙色的光晕照亮了众人忙碌的身影，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诡异的和谐。 就在货架即将顶住门的瞬间，“哐当” 一声巨响，防火门被撞开了一道缝，一只毛茸茸的爪子伸了进来，尖利的指甲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小心！” 凌霜挥刀砍去，一刀劈下一只热乎乎的跳跳鼠爪子，血珠溅在门板上。 刘梅明显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女仆战斗力这么强。 门外传来凄厉的惨叫，撞击声却更密集了。 “这样不是办法！” 秦墨喊道，“太多了！” “跟我来！” 王强突然拽住秦墨，“仓库后面有个通风管道，能通到外面！我早就想好了，要是这儿待不下去就从那儿走！” 他解释道，“本来想等风头过了再告诉你们，现在来不及了！” “你怎么不早说” 刘梅怒道。 秦墨思考片刻，决定离开：“带路吧，我们跟你走。凌霜，你负责断后，务必保证自己的安全！” “是！主人！”凌霜单手抱胸回应道。 在王强的带领下，众人顺着通风管往外爬着。 “出去后往左拐！” 王强的声音越来越远，“有个废弃的储藏室，是我之前发现的安全点！” 秦墨刚把小焰推出出口，就听到身后传来凌霜的闷哼声，伴随着冰原跳跳鼠的嘶吼。 “凌霜！” 秦墨回头，只见一只跳跳鼠从管道深处扑出来，直奔凌霜而去。 凌霜挥刀迎向跳跳鼠，短刃与利爪碰撞的脆响在管道里回荡。 “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凌霜的声音从管道深处传来。 几番犹豫之后，秦墨决定先带着小焰离开。 ...... 秦墨攥着小焰的手，顺着雪地上的脚步方向往前走。夜色里，那间废弃储藏室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老王呢张医生他们怎么还没到” 小焰攥着秦墨的衣角，暖橙色光晕照亮了室内杂乱的纸箱，却没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秦墨刚要开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 是刘梅夫妇，两人脸色阴沉，手里还攥着根磨尖的钢筋，钢筋上沾着暗红的血迹。 “王强和张医生呢” 秦墨下意识把小焰护在身后。 刘梅突然笑了，目光死死盯着秦墨：“老王他啊，怕是来不了了。” 话音刚落，刘梅的男人突然扑了上来，钢筋直刺秦墨胸口。秦墨侧身躲开，却听到小焰一声惊呼 —— 刘梅已经绕到侧面，伸手去拽小焰脖子上的项链。 “你们想干什么！” 秦墨怒吼着想扑过去，却被钢筋抵住了喉咙。 “干什么” 刘梅扯着小焰的头发，眼神疯狂，“在这末世里，物资就是命！物资不够！我们要活下去！老王和那个张医生总想着救这个救那个，他们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那些人都是他带回来的，最后还不是得靠我和我男人来养着！” 秦墨这才明白，王强和张医生是真心想救人，却被刘梅夫妇当成了绊脚石。现在发现了新的庇护所，找到了新物资，借着冰原跳跳鼠的危机，索性在储藏室里下了杀手。 “罢了，你们也上路吧！” 秦墨感到喉咙上冰冷的钢筋缓缓刺过来。 小焰吓得浑身发抖，疯了似的冲过来：“主人......” 千钧一发之际，储藏室的门 “哐当” 一声被踹开。 凌霜站在门口，黑色作战服上沾着血污，手里的短刃还在滴着血。 “我来晚了。” 她眼神冰冷，看向刘梅夫妇像是在看两个死人。 刘梅夫妇一愣，没有料想到这个说话做事像冰一样的女仆能这么快赶过来，而且看样子，她似乎已经解决了那边的冰原跳跳鼠，全身上下未着分毫伤痕，美得令人惊心动魄的脸上透着冷冽的寒光。 “这怎么可能！”在刘梅夫妇不可思议的的眼光中，凌霜如离弦之箭一般冲过来，短刃划过两道寒光，夫妇二人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便瘫倒在地，瞳孔中凝固着尚未消散的惊骇。 事了，凌霜站在一默默旁擦拭着短刃上的鲜血。 秦墨松了口气，扶住发抖的小焰，摸了摸她的头：“没事了。” 小焰埋在他怀里，声音带着哭腔：“王强叔叔和张医生......” 秦墨没说话，只是看向地上流淌的猩红血液，心里一阵发沉。 王强和张医生固然是善良的，但在这末世里，刘梅夫妇其实也不过是想活下去罢了。 ...... 擦拭完毕，凌霜开口：“外面的血腥味会引来更多变异生物，我们必须马上走。” 秦墨看了眼地上渐渐变冷的刘梅夫妇，点点头。 三人走出储藏室，夜色更浓了。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秦墨攥紧小焰的手，又看了眼前面带路的凌霜，暗自庆幸：“还好还好，我还有女仆，系统你一定要带我飞啊！” “接下来去哪” 小焰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先回地下室过夜，明天再想办法吧。得赶紧找到一个安全屋。” 秦墨深吸一口气，目光望向远处的城市废墟，他在心里默念：“系统，你特喵的能不能空降一个安全屋害的我整天带着妹子到处乱跑！” 【喵不行的哟！请宿主猥琐发育喵！】 【宿主记得每日签到喵！】 秦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