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摄政王出征，护航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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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报带来的肃杀之气，在靖安王府的书房内久久不散。 烛火摇曳，映照着萧惊寒棱角分明的侧脸，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已不见平日的沉静，唯有冰封般的冷冽与决断。苏清辞坐于一旁，虽未言语，但紧握的双手与微蹙的眉宇，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商队遇袭，人员伤亡，丝路受阻，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不容回避的事实——盘踞在商道上的毒瘤，已到了非根除不可的地步。 “不能再等了。”萧惊寒的声音打破沉寂，如同金石相击，“此次是商队，下次便可能是边镇。匈奴残部如此猖獗，若不能以雷霆之势剿灭，西域诸国将如何看待我大靖丝路商贸将如何维系” 苏清辞抬眸看他，烛光在她清澈的眼中跳动：“你欲亲征” “非我不可。”萧惊寒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巨大西域舆图前，指尖划过那片广袤而危险的区域，“‘苍狼卫’残部熟悉沙漠，狡诈如狐，寻常将领前去，未必能竟全功。我当年在北境与他们交过手，知其习性。此番，不仅要剿匪，更要借此机会，彻底打通商道，扬我国威。让西域诸国明白，与大靖交好，其利无穷；与大靖为敌，唯有死路一条！” 他的话语中带着久违的铁血杀伐之气，那是属于战场、属于大靖战神的决绝。 苏清辞知道，他意已决。 她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舆图上那标注着“魔鬼戈壁”与几处疑似马匪巢穴的区域，轻声道：“我知你必行此路，府中与绣坊之事，不必挂心。只望你……万事小心。” 她没有劝阻，也没有过多的儿女情长。她了解他的责任，也明白此刻什么才是对他最大的支持。 萧惊寒转头看她，眼中的冰寒融化些许，握住她微凉的手：“放心，待我扫清障碍，你的商队，便可畅行无阻。” 翌日大朝会，萧惊寒便当众呈上奏疏，请旨亲率精兵，清剿丝路马匪，以靖边陲，护航商路。 此议一出，朝堂震动。 虽有王太傅等保守派残余势力嘟囔着“王爷身系社稷，岂可轻涉险地”、“劳师远征，耗费钱粮”等陈词滥调，但在萧景澜毫不犹豫的准奏与绝大多数、尤其是深受商路停滞之苦的户部、工部官员的支持下，这些微弱的声音迅速被淹没。 萧景澜更是当庭下旨，授萧惊寒“持节都督西北诸军事”之权，可调遣玉门关以西所有边军，便宜行事。同时，户部、兵部需全力配合，保障粮草军械供应。 皇帝的态度，已然鲜明。 摄政王将亲自出征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京城，更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向西北边关。一时间，人心振奋，尤其是那些与丝路贸易息息相关的商贾，更是奔走相告，仿佛看到了商路重开的曙光。 军情如火，萧惊寒雷厉风行。不过五日，一支由三千黑云骑精锐为骨干，另调配两千边军轻骑、一千步兵与相应辎重辅兵组成的剿匪大军，已在京郊大营完成集结。这三千黑云骑，乃是萧惊寒一手带出来的嫡系王牌，曾随他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悍卒。 出征前夜，萧惊寒一身玄色轻甲，于王府祠堂默默上香。苏清辞抱着已能咿呀学语的萧念辞，在一旁静静相陪。小小的念辞似乎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氛，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哭不闹。 “等我回来。”萧惊寒抚过儿子柔软的脸颊，看向苏清辞，千言万语，只化作四字。 苏清辞颔首，将一枚亲手绣制、内里夹着平安符的玄色香囊系在他甲胄内侧：“盼君早奏凯歌。” 次日，天色微明，京城北门旌旗招展，鼓角齐鸣。萧惊寒身跨神骏的逐影，玄甲黑氅，在初冬的寒风中更显凛然威仪。他并未多言，只是目光扫过肃立的军阵，缓缓拔出腰间佩剑“镇岳”，直指西北方向！ “出发！” 一声令下，六千大军如同苏醒的巨龙，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踏上了征途。铁甲铿锵，马蹄雷动，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一股肃杀之气直冲云霄。京城百姓夹道相送，目送着这支承载着希望的王师远去。 大军一路西行，过凉州，出玉门，与敦煌守军汇合。萧惊寒并未在敦煌过多停留，立刻召集赵昂等边军将领，以及侥幸生还、熟悉遇袭地形的张擎，详细研判敌情。 根据多方情报汇总，以及张擎对马匪作战方式的描述，萧惊寒判断，这伙以“苍狼卫”残部为核心的匈奴马匪，老巢极可能隐藏在魔鬼戈壁东北方向、一片被称为“死亡之海”的雅丹地貌深处。那里地形复杂，遍布迷宫般的风蚀沟壑，极易设伏，也极易藏身。 “直捣黄龙。”萧惊寒手指点在地图上那片代表着危险与未知的区域，语气不容置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擅长偷袭，我们便以精骑突袭其巢穴。” 他制定了周密的计划：以赵昂率部分边军佯装成大型商队，缓慢通过魔鬼戈壁，吸引马匪主力注意；他自己则亲率两千黑云骑精锐与一千轻骑，由张擎和熟悉小路的向导带领，借助夜色和复杂地形的掩护，长途奔袭，直插“死亡之海”腹地。 计划已定，大军即刻行动。 赵昂依计而行，大张旗鼓地“护送”商队进入戈壁。而萧惊寒则率领三千精锐，人衔枚，马摘铃，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绕道，扑向茫茫戈壁深处。 奔袭数日，历经沙暴、缺水等艰难险阻，萧惊寒所部终于抵达了“死亡之海”边缘。放眼望去，只见无数被风沙侵蚀而成的土黄色城堡、立柱、怪兽杂乱林立，在烈日下投下片片阴影，寂静得可怕，仿佛吞噬一切生命的巨口。 “就是这里了。”向导压低声音，指着前方一片尤其密集、地势险要的雅丹群，“根据抓到的舌头交代，他们的老巢就在里面。” 萧惊寒目光锐利如鹰，仔细观察着地形。他下令全军休整半个时辰，饱餐战饭，检查兵器马匹，准备最后的决战。 黄昏时分，残阳如血，将整片雅丹地貌染得一片猩红。就在这光影最为朦胧的时刻，萧惊寒长剑前指！ “黑云骑，随我冲！” 他一马当先，逐影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率先冲入了迷宫般的雅丹群。身后，三千铁骑如同决堤的洪流，怒吼着涌入。马蹄踏在干硬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雷鸣，打破了“死亡之海”千年死寂！ 马匪们显然没料到会有人如此精准地找到他们的巢穴，并发动如此迅猛的突袭。当黑云骑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在他们赖以藏身的沟壑与洞穴前时，许多马匪还在饮酒作乐，根本来不及组织有效的抵抗。 战斗瞬间爆发，却又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黑云骑的战斗力远非商队护卫可比，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刀锋所向，血肉横飞。 萧惊寒更是如同战神临世，手中“镇岳”剑光闪烁，每一次挥出，必有一名马匪头领或悍匪毙命，所过之处，竟无人能挡其一合！ 马匪首领，那个臂有狼头刺青的彪悍男子，仓促间组织起数十名心腹，试图依托一处险要的洞穴负隅顽抗。萧惊寒目光锁定了他，根本不与周遭杂兵纠缠，策马直冲过去！ “萧惊寒！”那马匪首领显然认出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惧，随即化为疯狂的狰狞，挥舞着弯刀迎上。 “铿！” 刀剑相交，爆出一溜火星。只一击，那马匪首领便觉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传来，虎口崩裂，弯刀险些脱手！他心中大骇，欲要后退，萧惊寒的第二剑已如影随形而至，剑光如匹练，瞬间划过了他的脖颈！ 一颗头颅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表情飞起，鲜血喷溅在黄色的土墙上。首领毙命，残余的马匪更是魂飞魄散，纷纷跪地乞降。 战斗在半个时辰内便告结束。 此役，斩首马匪头目及骨干七百余级，俘获近千人，彻底端掉了这个危害丝路多年的毒瘤巢穴，缴获物资、马匹无数。 当萧惊寒提着那马匪首领的首级，走出弥漫着血腥气的雅丹群时，残阳正好完全沉入地平线。天边最后一抹霞光，映照在他染血的玄甲和冰冷的面容上，如同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神光环。 消息传开，迅速震动了整个西域。 大靖摄政王亲征，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荡平肆虐丝路的“苍狼卫”残部，收复商道！沿途各部族、小国闻讯，无不悚然，纷纷遣使至敦煌或玉门关，表示臣服与恭顺，愿永世与大靖交好。 萧惊寒并未在西北过多停留，安排赵昂等人负责肃清残匪、安抚地方、重建商路护卫体系后，便率凯旋之师，班师回朝。 摄政王亲征，大获全胜，丝路自此畅通的消息传回长安，举城欢庆。 这场干净利落的胜利，不仅解决了迫在眉睫的商路危机，更是极大地震慑了西域诸国，重塑了大靖在西域的绝对权威，为“靖安”时代的丝路贸易，奠定了最为坚实的武力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