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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搬过屋里仅有的两个木凳擦了擦“小兄弟，弟妹快坐。” “建国，叫叔叔，阿姨！” “叔叔好，阿姨好！”刘建国笑着打了招呼，童声略显中气不足。 文若放下礼物笑着对刘建国说“你也好！” “姐，你别忙活了，我这一会就走。”止住想要拿碗倒水的李清。 “你这第一次来，总不能连碗水都喝不上，昨天你帮了姐那么大忙，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李清还是坚持把水倒上了，等她坐床边王泽开口“建国是怎么回事去医院看过没有你这家里” “建国去看过医生了，说是营养不良，缺少维生素，肌肉酸软，有些低血糖。家里公公婆婆病着的时候花了不少钱，还借了些，能卖的都卖了，不过我这有工作，缓缓总能熬过去。昨天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敞亮多了，日子只要有盼头，我们娘俩不怕苦！” 看不是什么大病，王泽松了口气，应该是长期饥饿和营养不良，这个好办！ “姐你说得对，只要有盼头总归能熬过去，好日子在后头呢。文若！”王泽叫过媳妇。 文若从包里拿出五十块钱放到桌子上。 李清慌了忙站起身“这可不行！” 王泽没让她说下去“姐你听我说，这钱不是给你的，是借给你的，不为了自己，也要考虑孩子！” 推辞不得，李清只得接了，心里默默记下这份恩情。泪水忍不住流下来，当她自己都已经绝望时，上门帮助自己家的竟然是这对认识一天的小夫妻！ 王泽见不得这个，起身摸了摸建国小脑袋让他好好养病，然后起身告辞。 出了门，院里不少人见李清家出来一对年轻男女，都好奇伸着脖子看着，没人往前凑，这家人离远点比较好！ “姐，你别送了，我和文若都在东城分局上班，离你这又不远，没事会常来，你这边有事就给局里捎个信！”王泽大声说道。 李清知道这是王泽给她张目，答应了一句“好！” 两口子对着院里看热闹的人点点头推车出了门。 回去路上，文若将头靠在丈夫后背“小泽，李姐过的真苦，不敢相信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苦是苦了点，不过只要能挺过去，一切都会好的！” “嗯！” “文若，你们发现你男人也很苦么”王泽有些“委屈”。 听到文若没吭声接着抱屈“你和小鱼每次和翻牌子似的，多麻烦，再说天都冷了，一起挤挤还暖和。” “你要死啊！在大街上乱说，让别人听去怎么办”文若小手伸进棉衣掐着他腰。 “嘶！谋杀亲夫啊！文若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我那坛子酒都快过期了，回去得坚持喝，要不浪费了！”这个威胁比较大！ 坐后边的文若红着脸给了他几记粉拳，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这个死人，每次在自己身上都有使不完的劲，折腾自己欲仙欲死的，可是心里就喜欢自家男人爱自己模样！ 回到家，都吃过饭了，俩人简单对付一口。四个孩子在院里逗弄大肥爷仨玩，何慧会走了，也想抓猫玩，不过包裹的跟粽子似的，跟不上直着急。她那个“无良”的妈站一边拍着手看笑话，也是没谁了！老头显然是担心家里的地窖回去了，和他说了几次没事，可就是放心不下。 夜里，被“报复”的文若几经“潮起潮落”，最后跟软体动物似的，向自家男人直翻白眼，瞅着媳妇的媚态忍住了继续“报复”她，一脸坏笑披上衣服出门，“挑开”倒座房门栓摸到小鱼被窝，对着被惊醒的小鱼小声耳语“是我！”听到是自己男人声音放下心来。忽然感觉身上一紧。却是连人带被子被抱起。王泽做贼似的抱着小鱼，悄悄关上门！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囡囡问小姨昨晚去哪了，早晨起来都没有看到，给小鱼造了个大红脸，用手指捅了捅文若胳肢窝，俩人咯咯闹成一团。杨雪翻了个白眼，都这么光明正大了么不背人了是不何雨柱终于明白过来了，对于师父只能佩服加羡慕！ 下午，王泽从地窖拿出十斤玉米面，二斤白面，又带上块一斤左右的肉干。赶在下班后送到李清那，不容她拒绝，告诉她肉干尽量煮汤或者蒸着吃味道小一些，不是他不想多带，那样会害了她。在李清千恩万谢声中离开。 年前去老丈人那边看了看，果然不大好，宋老都有些清瘦，大舅哥都准备去黑市了，那地方可不安全，王泽溜达一圈回来给他们带来50斤粗粮10斤细粮，还有一包咸鱼菜干和肉干。老丈人一家惊奇带着惊喜，宋老坚持给钱，王泽拗不过，收了市价的钱，多了没要！ 师父那暂时不缺吃喝，几个师兄不时能照应，只不过是生活水平降到能吃饱，就这已经强上不少家庭了，王泽对六师兄说粮食不够吃的话他来想办法。 腊月二十八，分局人手一条鱼，一兜蘑菇，这就是今年的年货！鱼池里游着为数不多的小鱼苗，大棚蔬菜没多少了，干菜，鱼干也马上见底。局里来打过几次秋风，不少家庭困难的同志多少都出现了浮肿，只能在食堂增加些营养算是内部补助。这不能拒绝，好在今年蘑菇种的多，餐桌上算是多了一个菜！ 下班回到家，听说院里轧钢厂上班回来的都提着一兜蘑菇，还有白面和猪肉，虽然少，但过年吃一顿也是够了，看看这就是差距，小门小户的跟人家万人大厂没法比！ 进到厨房翻看了柱子买回来的菜，猪肉不到三斤，一只三斤左右的公鸡，竟然还有一箱冻带鱼，这可不常见，喊来何雨柱问怎么回事。 原来带鱼是供销社从津海那边拉回来的，都嫌弃这个鱼刺多，腥不说，还费油，价格也不便宜，三毛到五毛不等，买的人不多。王泽琢磨这东西除了煎还可以蒸，只不过要配好调料去腥，味道还不错。有机会看能不能多买点！ 1960年1月27日，腊月二十九，除夕。 中午从分局回来后，师徒俩开始准备晚饭。门口对联闫老三早给贴好了，给钱没要，说能不能换点瓜子花生什么的就行，文若到屋里给抓了两把瓜子和花生，闫阜贵高兴的不得了，这可是有钱难买的好东西！ 何雨水看着几个孩子在外边放着小鞭炮，跟大院孩子凑一堆蹦蹦跳跳，无论条件怎么不好，过年最高兴的就是他们！仨猫被鞭炮声吓得趴炕上不敢下来。怂的一批！老头坐椅子上听着广播里的戏曲，不时还能哼哼两句，明年不打算让他去分局了，岁数大了，以前是一个人孤单，现在有几个孩子陪着，都怕他嫌烦。 厨房里王泽拿着这块不到三斤的肉琢磨怎么做，还得留出包饺子的。柱子说这是十二口人的量，好不容易挤进去买到的，跟打仗似的，去晚了骨头都没了。 王泽准备小鸡炖蘑菇，红烧肉炖土豆，红烧鲤鱼，黑白菜，肉炒平菇，韭菜炒鸡蛋，炒花生米，炝拌萝卜丝八个菜。主食二合面馒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