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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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改革春风号角的吹响，为了改善城镇居民的居住和出行条件，那个年代的城市改造动作还是很大的。 拆迁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它带来的利益和惊喜堪比天上掉馅饼，‘拆迁致富’在当时绝对不是说说的。 林昊很清楚的记得自己爸妈在得知老小区拆迁时扼腕的表情，两人即便在乔迁新居后也唉声叹气了好一阵。 林爸林妈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虽然林昊记忆中自己家小康水平还是有的，尤其自己工作后，凭借自己‘肝胆第一刀’的名头或明或暗的收入更是不少，但谁又会拒绝送上门的‘拆迁’呢 上辈子错过也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不久即将拆迁，谁还卖房子啊。 林昊记得父母是个行动派，在舅舅的鼓吹下当时很快就着手卖房了，自己想要干预的话，那得尽快…… 林昊的舅舅和自家类似，也是住的煤卫合用的老公房，这种老旧的合用房型相比宣传单上独门独户的房型当然逊色多了。 两家人对置换会这么热切，确实也是有实际原因的。 林昊并不打算直接劝说林爸林妈，因为他知道劝了也是白劝，若不是预先知道拆迁的事，对于置换，他也是举双手赞成的。 改善居住环境，谁不愿意呢要不是资金有限，完全可以兼顾着来个两全其美的…… 林昊在阻止父母卖房的事上并不打算花太多心思，他的方法十分简单粗暴。趁父母不在屋里的时候，林昊直接把林妈放在抽屉里的身份证和户口本都拿走了。 那个年代干什么都少不了这两个证件，补办呵呵，一套流程下来至少也得一两个月。 至于一两个月后的事，林昊暂时还不打算操心，如果他没记错，自己进高中前小区就得出拆迁安置的告示了。 证件藏一次不行就再藏一次呗，补办两次也差不多能耗到暑假了。 …… 林爸林妈不知道儿子的打算，近来在饭桌上讨论的，也多是某某小区的某某房型如何如何，而林昊则是直接把爸妈的证件丢在了学校的课桌里不提。 自从和隔壁班的三个问题女生有了上回小花园救场的‘交情’，谢怡茵和王岚也就罢了，林亦遥却时不时会现身在林昊面前。 食堂吃饭偶遇一下，上学放学说上句‘好巧’，甚至下课十分钟都会在林昊教室门口朝他挥挥手…… “这个胖妹是在追林昊吧” 林昊班的女生对林亦遥的大胆行为难免私下议论，有佩服她敢于追求‘真爱’的，也有看不上她这种‘女追男’搞得这么倒贴的。 郭琳琳都活了三辈子了，对林昊早就不复最初的那种懵懂憧憬，对林亦遥显而易见的示好郭琳琳也不反感，但是这小胖妹时不时缠着林昊却耽误了她找时机和林昊说正事。 好不容易逮到林昊独自一人在走廊上，郭琳琳也顾不得他是不是要去洗手间了，从书包里拿出一本本子就冲出去堵人了。 “林昊！” 能单独和林昊说上句话真不容易啊，不是他和同学探讨作业就是隔壁班那个追求者冒出来，郭琳琳见林昊转身，忙把手上的本子塞给他。 “这个你先拿着！” “这是什么” “……我梦里的中考题。” 郭琳琳知道自己这么说有些古怪，但是更多的自己也不方便讲。 “那个、你上次不是说让我‘回忆’考题的吗，喏，都在里头了。” 林昊眉毛微挑，“没想到你还真能‘回忆’出来……有心了。” 郭琳琳不太明白林昊的意思，但是眼下情况就是这样，自己已经尽力在示好了，至于林昊怎么看自己‘做梦’这件事，只能随便他了。 “林昊，我、我要是将来、将来和梦里一样病了，你又是专家……” 郭琳琳迫切的希望林昊能给自己一个承诺，但毕竟是‘莫须有’的事，怎么开口这会都略嫌古怪。 “我知道了。” 郭琳琳：怎么还是这句话，这算是……答应帮自己了 见林昊转身要走，郭琳琳忍不住出声又叫住他。 “哎！林昊，你等等！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林昊只得转身，看得出郭琳琳表情很是纠结。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是、是关于隔壁班那个女生，我看你最近和她走的很近。” 林昊低头笑了笑，“你说的是谁” 要不是林昊早就看出郭琳琳对自己没有意思，她这会说的话还真容易让人误以为她在吃醋。 “谢怡茵。” 郭琳琳本来并不想多嘴，搞得自己好像很关注林昊和谁走的近似的。但是……这事也实在是怪异，郭琳琳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得告诉林昊一声。 “哦她怎么了” “我之前做的梦里……她死了。” “好像中考前自杀的……呃，我是说在梦里。” 郭琳琳一双杏眼望着林昊十分坦然，她很确定，自己重生前的两辈子，隔壁班那个叫谢怡茵的女生都没活过中考！ 只不过当时校方为了不影响大家的中考情绪，并没有公开这个消息。而且那个谢怡茵本身也是问题学生，早早地就辍学不来学校了。 “你确定” “确定！” 林昊朝郭琳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转身后林昊的表情却有些凝重，倚在楼梯口，林昊随意翻起郭琳琳给他整理的‘回忆版’考题。 越翻林昊的表情越发微妙，‘做梦’这郭琳琳的际遇恐怕也是和自己雷同吧。 虽说眼下让林昊复盘上辈子的中考题是不太可能的，但是看到一模一样的题，林昊还是有印象的。 郭琳琳给他的题，是真的！ 林昊不清楚郭琳琳为什么对中考题能记得这么清楚。 但既然题是真的，那么她的梦很可能也是真的……自己天天帮着讲题的人，活不过中考 “林……昊” 女孩声如蚊蝇的招呼声总算吸引了林昊的视线。 还是一身宽大的校服，圆圆的脸庞上一双漆黑如墨的大眼正望着自己。 林昊见谢怡茵打招呼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觉皱眉。 “今天放学讲题时我给你拆线。” “好……” “和同学说话大声些！一点精神气都没有！” “哦、哦，好的。” 看女孩强迫自己调高了音量，林昊忍不住叹口气。 林昊发现自己‘管’谢怡茵都管成习惯了。 自杀为了续命，自己必须拦着啊！！